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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二集转折
不过
在场的酋长们
都不是傻子
朝廷想要边户齐民的消息
早在还点抵达一周时
他们就听说了
现在的他们
只需要交每口四十钱的从钱
还是他们这些酋长代收代缴的
将来边户齐民
他们失去不只是作为酋长的巨大权利
他们的步众也会承担更多的徭役赋税
这笔账
他们算的很清
指望他们主动参与屯田
是不太可能的事
甚至
他们提都不想提
听也不想听
于是乎
他们只高声赞赏着荀攸审判罪厉的行为
对于这点
荀攸虽身在局中
却也心知肚明
邀请众人换了了地方入座后
荀攸说道
近日以来
我与诸君多有谈论治世之道
在场的酋长们
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不禁疑惑
不都是在说巴郡的风土人情吗
他们讨论过这么高端的东西
诸君的才能
让我不禁心生敬佩啊
对对对
他们的确讨论过高端的治士之道
我有心征必诸君为官
供治巴郡
使政通人和
百姓受益
奈何
酋长们闻言
也是气馁
他们身为蛮夷酋长
都是受了册封的
但也只是册封而已
就算被封为夷王遗帅
那也是蛮夷
和汉人的王
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其实 我来时
曾经过京诏所在
遇到一位叫不迷的百丹俊丽
是位羌人
乃是当朝太尉公所毙
罢了
八郡终究与京诏不同
酋长们终究不比世人们消息灵通
竟没几个人知道
凉州和三府放开了羌敌匈奴担任汉家官吏的限制
便是知道
也没几个人将之同自身联系起来
能来这里的酋长们
没有蠢的
谁不知道
当汉家的官吏更香
就算他们作为酋长当不了
他们还有子侄
外甥啊
他们赶紧朝荀攸追问起来
荀攸见状
倒在心中产生了些疑虑
桓点曾在颍川讲学
荀攸也听过他的名气
按理说
这样一位人物
是不该忽视放开此限制的优势的
须知当初凉州和三府先后放开此限制后
时任使匈奴中郎将的曹操
很快就转达了匈奴人希望享受同等待遇的请求
并得到了天子的同意
这种事
还点不该不知道
思索间
荀攸见杜获并未追问
反而在思索着什么
心思一动
遂问道
杜君似是知晓缘故
杜霍被点了名
并不慌张
如实答道
回府军
在下的确曾在来往行商的口中
听说过那些参与屯田的羌湖部族
其族中有为之人
多成为了郡县官吏
听到屯田两个字
原本很热情的酋长们
一下子失去了热情
荀攸心中虽有些不解
但他本就没想过一劳永逸的解决所有问题
倒也不气馁
很快
荀攸又问起了本地蛮夷能得到的吃食和育粮
转移了话题
等到天色稍暗
荀攸又请了诸位酋长参与饮宴后
才将他们送别
等到酋长们离开之后
荀攸才想起渡获送的石铁兽
回到之前的院子里
却见石铁兽已经没了踪迹
遂问起了身边的仆人
家仆回答道
那位叫杜霍的酋长
留下了一个随从
说是可以指导仆等喂养石铁兽
以后每隔五六日
都会将石铁兽所食用的竹子送来
荀攸笑了笑
这杜惑倒是个聪明人
没有借机在郡首府安排人手
却留下了一个便于私下联系的方式
次日
没等荀攸去找杜惑
后者就已经借着士官喂养食铁兽的名头
再度前来拜访
还没聊几句关于石铁兽的话
杜惑便称赞道
在下今日来时
见昨日府军惩罚罪厉之举
已经在江州传开了
百姓们无不振奋
荀攸心知杜获此来
必有目的
所性静观其变
于是应道
此本是太守分内之事
何足称道
杜惑却叹息说
在下只恨没有早点遇到府君
当下也不迟
不是吗
府君说的是
当下不迟
杜惑咬了咬牙
问道
敢问府军
是否疑惑
昨日各部酋长
为何听闻屯田之后
皆讳莫如深
其实荀攸昨夜结合他所了解的巴郡蛮夷生存现状
已经隐约明白了些
不过既然杜惑愿意为他解惑
他也乐得互相印证
遂对着杜惑说道
却有些不解
还望杜君教我
杜惑说道
府君不知
只因在一众酋长心中
相较于酋长之位
成为汉家官吏
略有不足
巴蜀的蛮夷
固然生存艰难
但受益于此地良好的自然环境
以及和汉人多年的相处融合
除非天灾人祸过甚
否则蛮夷们总是能活得下去的
而且最关键的是
益州蛮夷族群虽多
但这么多年
地盘基本恒定
还没有外敌干扰
在这种情况下
巴蜀的蛮夷酋长生活地可比凉州
并州的羌人
匈奴人部族酋长舒心多了
荀攸昨晚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见杜获所言与他所思相同
又问道
那么在军心中
二者何为重
夫君不知
在下自幼读圣贤之书
只是碍于身份
不得入室
渡获自信
成为汉家官吏后的他
所能达成的成就
必然要高于作为从人一部酋长的成就
而且他看得分明
眼下的选择
更有利于从人的未来
如此说来
君愿意带领部众开荒屯田
我自是愿意
渡获脱口而出后
又面露难色
只是我虽有薄望
想要说服族人
还需缓缓途之
荀攸说道
这倒不急
眼下冬日将近
便是要屯田
也该是明年了
借时种子
农具
等待稻谷成熟时的谷粮吃食
以及可以教导种田的老农
待一切准备妥当
方才能开始
杜霍听到荀攸的许诺
这正是他所渴求的的东西
立刻保证道
府君放心
只要这些准备齐全
我必能说服族人
不仅是我一部
荡渠县其余各族
未必没有说服他们的可能
大善
寻攸赞道
想了想
他又许诺道
明年屯田开始之时
务必上书请征杜军为官
多谢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