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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会儿

一辆粪车从林子深处赶了出来

看见有辆空车停在空地上

人却不见了

不由纳了闷儿

泔水车挡了路

两个兵只得停下来到前头查看

刚走到车旁

两人的脚步便齐齐一僵

车缘上不知何时多了道人影

两人齐惊

还没回头

警侧便一痛

双双仰面而倒

刘黑子和石大海将两人往酣水车上一放

赶着马车便到了对面的林子里

这两个兵是北大营的

母亲和月莎拿了腰牌

刘黑子和石大海扒了四个兵的军袍

四人便在林中速速换衣

这两个北大营的兵身形都较为消瘦

月纱挑了个高的

牧青挑了个矮的

一截军袍

就地宽衣解带

月纱一惊

眼神杀人

刚瞪向牧青

便见他已麻利的宽了外袍

那杀人的目光一缩

便慌忙转开

急急的往牧青身前一挡

刘黑子正往身上套军袍

见月莎副手不动

在林子里立得笔池

不由奇怪的看向他

石大海也觉得古怪

看着头就往月莎身后看了一眼

月莎见了

眼神霎时化作了一把剃骨刀

两人忙低下头去

心中更觉古怪

嘟嘟也没啥呀

不就是穿了身神甲

他们都知道

队长为啥还要挡着

两人只敢看

不敢问

执行夜间任务的规矩时

要当哑巴

嘟督和队长都这么说

慕青换衣的间隙

瞥了眼月莎的背影

这人迂腐至极

他裹了束胸带

又穿着中衫和神甲

且林中的隐蔽处

刘黑子两人能看见什么呢

但月莎就是要挡着他

直到他换好了军袍

且军容齐整后

他才换衣

待月莎也换好了军袍

刘黑子和石大海已经解了那四个兵的裤带

将人都给绑到离地有些距离的粗枝上

大泽山虽离圣京城只有三十里

但林中有狼

为防他们走后

人被狼给叼去

他们便将人绑在了树上

随后四人各自查看军容

衣衫都还算合身

只是月车的湿量高

袖口裤腿有些短

幸好有袖甲和春靴在

倒也不显得破绽太明显

母亲看了三人一眼

以眼神示意走

母亲和月莎推着粪车

刘黑子和石大海推着泔水车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出了林子

顺着崎岖的山路走了小半个时辰

便望见军营

营里灯火黄黄

绵延如星子

自半山腰上远眺而去

若星河落人间

西大营的侧门开着

门两旁有守卫

两侧的木墙砌着洞

众弩架在其中对着营外

望楼上亦有人瞭望站岗

母亲四人推着车走到营门前时

正见着一对巡逻哨走过

四人都戴着面罩

萤火和月光照在身上

眉眼不易辨认

萤亲和月莎推着粪车在前

到了门口料解腰牌

哪知道腰牌还没有解

一个守卫就捏着鼻子催促道

啊 快走 快走

熏死了

这是连腰牌都不看的意思

可母亲已经将手放到了腰间

他心中生怒

却也心之不妙

守门的监夜不看腰牌

想必以前也是如此

那他要解腰牌的动作

看起来就像是不懂规矩一样

恐怕要惹人怀疑

果然

守卫目光落在他放在腰间的手上

顿时面露古怪神色

莫青面色不变

在那守卫看向他时

机紧的将手在腰间擦了擦

那样子就像是推粪车时

手上沾了粪水

随手的往身上擦一样

你小子也不嫌臭啊

那守卫转过脸去

活像木亲的手擦在了他身上

挥手赶苍蝇似的

快走快走

墨青和月莎推着车就进了军营

石大海和刘黑子跟在后头

刘黑子的腿脚有些跛

过营门时却咬牙忍着

走得笔直

泔水车是南大营的

粪水车是北大营的

可穆亲和石大海却又一个往东大营去

一个留在西大营

因此四人将马车往前赶了赶

石大海便嘶了一声

抱着肚子说道

哎呦 娘的

今夜吃坏啥东西了

老子先去趟茅房

我也去

你小子也拉肚子

斗尿

母亲在西北军营里呆过半年

对军中汉子们的粗话门儿清冷

因此说起来毫无违和感

行行行行

那那那快快快走

石大海一把勾住莫青的肩膀

俩人哥俩好的往茅房去了

月莎盯了石大海的手一眼

但任务在身

他并未表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