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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集

当潘晓琴靠在方家正肩上时

方家正瞥见了我穿着一件短风衣

和一个男人并肩走出了歌剧院

那个男人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起初方家正以为那只是观众或是工作人员

但当我们走下台阶

逐渐靠近时

方家正意识到并非如此

方家正目送我们渐行渐远

我们步伐匆匆

似乎急于在夜幕的掩护下消失

潘晓洁也注意到了这一幕

他再次用那种古怪的语言调侃道

说

刚散场就跟男人走

我们也走吧

夜已经深了

方雅梅应该已经回家了

方家正的意思很明确

他得回家了

现在已经是半夜

女儿通常会在半夜之前回家

作为父亲

他从不把下半夜的时间留给别人

分手后

方家正回了家

他本以为女儿已经回来了

尽管最近女儿回家比较晚

但总是会在半夜前赶回

当方家正用钥匙开门时

察觉到女儿还没回家

心中竟有一丝的轻松

在女儿的眼中

方家正好像是个盗贼

他进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坐在客厅

点燃了一根香烟

在烟雾中等待女儿归来

不知不觉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

午夜早已逝去

下半夜也悄然流逝

他站在窗前望向漆黑的夜

楼下的公用大门紧闭

守门人已不见踪影

夜越来越深

女儿仍未归家

她开始感到不安

女儿从不夜不归宿

今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焦虑的站在楼下的公用大门口

但门已上锁

无法外出

她只能隔着铁门的栅栏的缝隙向外张望

寂静的城市马路在路灯的照耀下显得苍凉而阴沉

他的心愈发的不安

女儿即将年满十九岁

她从未在外过夜

会不会在路上遇到了危险

她越想越怕

最终决定攀越铁门

他不想吵醒守门员

只想出去寻找女儿

在马路上寻找

如果天亮后还没找到女儿

他就去报警

这是他第一次在后半夜的夜色中游荡

与流放时期的夜色截然不同

他穿过几条马路

发现还有酒吧在下半夜里营业

远远望去

出入的都是年轻人

一个醉醺醺的青年男子哼着歌

踉跄的从他面前走过

他望着那男子的背影

觉得既好笑又悲哀

转而想到自己

方家正不仅感到遗憾

他已步入中年

却从未像眼前的青年男子那样逍遥过

这对他来说

无疑是一种遗憾

他一边思考着这个问题

一边环顾四周

天已渐亮

时间过得可真快

就在这时

他看到一个女子从夜的帷幕中走出

走近一看

竟是女儿方雅梅

方雅梅的脸上带着淡淡的梦境般的痕迹

她惊讶的看着父亲

方家正见到女儿

脱口而出

你到哪里过夜去了

方雅梅低下头

随即又抬起头

啊 爸爸

你现在才开始关心我的生活

我之前还以为我在哪过夜你都不会管呢

你可以选择和潘小琴一起过夜

那么我也有权利选择和我喜欢的男人一起过夜

不是吗

姚农无言以对

他以为女儿是在说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