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第一百四十三集

金建北便负责蔬菜供应和燃料

有时还从厂子周围的庄稼地里弄来红薯

玉米

或用一把镐头铁锨换来一两只老百姓自己养的鸡鸭与大家共享

他们知道了金建北的愿望后

都慷慨的打开了自己的书箱

他如饥似渴的读起

从南大历史系的小郭那里读到了权力的更替

从人大政治系的女生那里读到了君王论等

但更多是从慧瑶那里读了许多文学名著

在过去能背诵唐诗宋词的同时

学会了朗诵雪莱

波德莱尔等名作家的感情充沛

或婉转或奔放的诗歌

当然

在那个年代里读这些书

都是他假借值班

在车间的角落里读的

多少年之后

工友聚会

吴阿杜对他说

自己之所以混得不如他

是那时金剑北读书吃了独食

而金则笑说

怕你小子告状

说我读黑书

砸了我的饭碗儿

冬天的一个夜晚

金建北借着同事的两个工友一个回老家

一个外出学习的机会

插好门筒望炉火

拿起红与黑忘情赌起来

半夜时分

正当他厌倦思考于莲的命运时

听到前边屋里有器皿摔到地上的声音和撞门的咚咚声

他敏捷的一跃而起

穿上衣服跑了过去

许清华他们的屋子里飘来浓浓的煤气味道

许清华的手把门拉开了一条缝

半躺在地上慧瑶已经昏迷不醒

金剑北手脚麻利

打开前后窗子

叫上几个人

把夫妇俩送到了医院

天明后

他叫来了几个小徒弟

在许清华住的房子前搭了个多半人高的小屋

盘了一个炉子

一根铁管越过墙壁

顺着床头通到后窗下竖起的烟筒上

外面炉火熊熊

里面暖气洋洋

使这两个在此受苦受难的大学生

似乎回到了北京有取暖设备的四合院

两口子出院后

千恩万谢

非要请他们到外面的饭馆吃一顿不可

这次金建北没有在滑稽嬉笑

郑重提出自己写了几篇文章

想请他们指导

看了他的作品

徐清华连说

嗯 不错 不错呀

慧瑶则认真读了以后

又叫几个同来的人轮流看了一遍

你很有写作的基础

也不乏生活

可是文字的功底差点

虽然你读了不少书

可是连贯性不强

缺乏系统的知识教育

如果你同意并且有决心

我呢

可以联合几个学文科的大学生

给你补大学的课程

并帮他制定了学习规划

每天傍晚

金建北都带上一个轻便的自制小马扎

帆布工具袋里装着借来的课本

到大学生们的宿舍里去上课

当然不会少了自己种的青菜

或是从附近农田里顺便拿来的新鲜粮食

晚上做作业到深夜

两年的光阴过去

他基本读完了大学中文系的全部课程

以及历史政治的选修课

把他们带来的有关政治文学的书几乎全部看完了

在这些书里面

他最愿意看的还是西方政治人物的传记

在读历史的过程中

最爱琢磨历代皇帝和大臣的关系

几个大学生看着这个憨厚的小伙子

觉得枯燥的生活中有了亮光

悠然生起了一种成就感

知识分子好为人师的兴趣得到了满足

当然

对金建北来说

最显笑的是写作水平有了大的进步

第一次在世报上发表了散文化铁卢前歌颂了一个老工人带领几个轻工在酷热的中午加班为农民造双华梨的故事

并得了市总工会组织评选的工农团结奖

上面号召批麟批孔

东风机械厂是市委工业口的试点

要求每个工人都得参与

搞得很热闹

工人们不管懂与不懂

或请人代笔

或从报纸杂志上抄大字报专栏贴满了各个车间

班组的墙壁

金建北据此写了一篇新闻稿

主题叫千秋功罪

我们也要评说

副题是河海东风机械厂工人批零批孔计时

一下子被省报头版头条发表了

震动了河海

正当有的老工人认为他太注重写作

对断工技术钻研不够时

他被调到了厂政工科担任宣教干事

上班的第一天

看到在那儿坐着的都是从原来是文化

教育

宣传等部门来的六十年代的大学生

大专生后

心里的底气不足了

找到几个大学生老师

问自己是否达到了大学毕业的水平

他们说没问题

他要求老师对他进行一次考试

许清华看着那几个人说

文科不比理工科

内容宽泛

评分的标准相差很大

再加上对自己的学生有偏爱

肯定在出题和评卷上不客观

慧瑶略了一下自己刚洗完的长发

扑扇着秀气的眼睛说

那你说怎么办呢

你们的老师不是在百里之外的西达洼农场改造劳动吗

不如委托他们代考啊

众人说好

随即写了信

让金建北自己去那里

在一个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晚上

金建北以加班写材料的名义来到办公室

拿出师兄吴阿杜配置的钥匙

悄悄打开科长放公章的柜子

开了一封介绍信

大意是为调查在本厂劳动锻炼的几个大学生的在校表现

特派我厂政工科干事金建北找在那里劳动改造的教授几人座谈

往西大洼农场革委会接洽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