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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集

他打开墙角的一个墨绿色的保险箱

拿出了一张在优质稻林纸上自己绘制的图谱

就是两个颜色

蓝和黄

这两种颜色时而交叉

时而泾渭分明

时而黄的占的地盘多

时而蓝的延伸的长

上面还用英语字母标了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符号

按照金建北自己的解释

蓝色代表知识

黄色代表金黄色的庄稼

隐喻河海的干部派别分为教育上出来的干部文教派和从事农业农村工作的农口派

一个地方上的政治生态史是和当地的经济与社会发展史紧密相连的

在河海的历史上

自从一九五六年成为地势极建之后

经过多年的政治运动和或明或暗的圈子之间的血腥拼杀

有时是顺淘汰

有时是逆淘汰

干部队伍也几经变迁

支支叉叉的干系也特别多

非常复杂

三四十年风雨过后

有的因人丁不旺而断档

有的因为出了不孝之子而败落

有的因一代掌门人出了祸患而败北

这些林林总总的事情

逐渐成为人们一壶浊酒再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赴孝谈中

到了世纪之交

就剩下了两大家族

说是家族啊

也是广义上的

不一定一个姓

也不一定真正是一家

可能是各种亲戚

情人

干亲连起来的

也可能是母亲改嫁

父亲再婚

或者是两厢情愿生出了不能被本家承认的孩子

支支弯弯的关系串过来的

更有的是通过乡园

业园

学员等共同利益结成的

他们在一起聚会时啊

都争着说自己所知道的本派显赫的历史

高贵的血统和深厚的渊源

也别说啊

还真能和军队的将军

北京任职的部长拉上关系

先说周家这一棵大树的根系

在河海西部靠近山区的地方

叫治州县

那里离产煤的进绳很近

许多人迫于生计

都跑到煤矿下洞挖煤

当煤黑子

一九三六年

红军长征到陕北

毛泽东亲率主力东渡黄河

挥洒自如

用兵如神

打的阎锡山晕头转向

顺便扩宏带走了一大批矿工

大部分都编在了彭德怀的队伍里

战场拼杀多年

剩下来的都成了大大小小的官员

他们在河海的子弟亲戚也就有了靠山

在这伙人当中

上世纪六十年代以后的掌门人士周和涛

此工是当年随着红军西渡黄河到陕北的矿工头周滚子的庞系后代

那年秋夜

周滚则在徐老能的煤窑里

正赶着大青骡子从狭窄的巷道里往外拉煤

外面一阵枪响

把刚露出头的骡子吓得撂了一个撅子

踢翻了小铁轨上的煤车

亏他从小练过几天拳脚

躲得快

才没被砸着

出来一看

呼啦啦来了一群黄河西边的兵

叫了矿鳌队的蟹

从伙房里抬出了矿工们平时很少见的大馒头和猪肉炖粉条子

让大家可劲吃

吃完了就做扩军动员

周滚子什么也没听懂

嘴里只是咂摸着刚才饭菜的味道

对着当官的说

参加了你们的队伍

几天吃一顿猪肉炖粉条子呀

那个头上戴着一顶半旧八角红军帽的东北汉子说

保证三天一顿

好

周滚子转身对着跟他来的三里五乡的伙伴们说

就凭这个

咱们去吧

于是红军从那里招了一百多人

当过矿工

本身就有了些组织纪律性

也算是产业工人

还会摆弄炸药

很有些技术兵的味道

故这些人当炮兵和爆破兵的居多

以后立功的不少

当然战死的也很多

那伙人中

其中就一个没有过河当红军

就是后来任原河海市委常委

宣传部长的周和涛的爷爷

读过书

懂点阴阳八卦

人称周秀才的周长笑

不是不想去

而是三件事击败了他

一是他从小没干过活

身体瘦弱

在这里是管杖先生

怕受不了那常年风餐露宿的苦

二是想着他在大金村一个财主家做私塾先生时

那二丫头对着他眉来眼去

还一直未得过手

三是他觉得红军还不到成气候的时候

所以等乡亲们乱哄哄走了之后

他悄悄的从一个成煤的大柳条筐里爬出来

到被红军打死的矿主房里捡了点金银细软

用油布包起来

藏在两个煤筐里

赶着瘸了腿的大青骡子回了老家

周滚子参加的那伙红军在卢沟桥震天的枪炮声中

改编成了国民革命军第八路军

一直担任着保卫陕甘宁边区的任务

外出和鬼子对阵的时候不多

抗战胜利后

国共重新开战

成了彭德怀直接指挥的部队

号称解放军第一野战军

解放了大西北

周滚子大难不死

当上了军长

文革时还兼任了一个省的革委会主任

那是河海文教口派的干部最神气的时候

周长啸回到家里

费尽周折

如愿的娶到了在他眼里如花似玉的二丫头

用捡来的银子盖了一座四合院

与乡间大多数房屋不同的是

门楼高

还在上边加了一层

他又根据形势

猜想共产党要成事儿

于是组织本家族的人照顾那伙儿矿工家属

当时兵荒马乱

许多孩子上不了学

他就利用自己家的偏屋办起了易学

使许多有悟性的孩子读到了高校毕业

在周边村庄很是有些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