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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

而且说来也怪呀

我母亲似是和菊儿姐姐有天生的缘分

我母亲对于她自己亲生的两个女儿

也就是母女感情而已

但对于菊儿姐姐

却显得格外亲近

菊儿姐姐从很小的时候就和我母亲一起说话

两个人就像是朋友一样

说的那样投机

我的玲儿姐姐不喜欢菊儿姐姐

说她像个小大人似的婆婆妈妈的

而人家菊儿姐姐就是这样善解人意

和我母亲说起话来

能说上一个下午

菊儿姐姐心眼儿特多

她时时在想

自己为什么不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

而却是在正院里和大娘

和哥哥姐姐们住在一起

曾经菊儿姐姐向我母亲问过

人家哥哥弟弟姐姐妹妹的都在自己的房里

菊儿怎么就在大娘的房里呢

菊儿姐姐管我母亲叫大娘

我们则叫菊儿姐姐的母亲苏燕做三婶娘

啊

大娘的房里啊

有这么多的姐姐哥哥

菊儿一个人在北院里太孤单

大娘啊

就把菊儿接了过来

我母亲虽然这样对菊儿姐姐说着

但菊儿姐姐并不相信事情就是如此简单

这时

她就向我母亲问道

灵儿姐姐刚生下来的时候

不也是一个人吗

怎么没把灵儿姐姐送到别的房里去呢

我母亲知道菊儿姐姐心眼多

就又向着她说着

啊

灵儿姐姐刚生下来的时候啊

侯家大院只有她一个孩子

我能往哪儿送他呢

不对

菊儿姐姐还是不相信我母亲的解释

她索性把她的想法向我母亲明说出来

以解除她心间的疑惑

大娘是看我父亲的品德不好

怕她把我带坏了

菊儿姐姐的话把母亲吓了一跳

哎呀

小小的年纪

怎么就知道什么品德不品德的呢

哎 不许乱说

我母亲打断菊儿姐姐的话

向她说着

你父亲啊

在外面做生意

他有什么品德不好的呢

我母亲最怕惹起是非

在侯家大院里说话就特别注意

说菊儿姐姐父亲的品德不好

不光是菊儿姐姐的父亲侯瑜知知道了不愿意

就连北院里的老九爷和老九奶奶知道了也不愿意啊

怎么我们北院里的人就品的不好呢

你们正院里的人品德好

你们的老大啊

也就是我老爸

不是早就在外边立了外宅了吗

我的爸爸不要我

我的母亲也不要我

菊儿姐姐对我母亲说着

哎呀

菊儿再这样说话

大娘就把菊儿送回北院去

我母亲吓唬菊儿姐姐说

我母亲的这一招罪灵立即

菊儿就扎在我母亲的怀里

央求的对我母亲说着

菊儿再不胡说了

大娘把菊儿留在房里吧

我母亲有一种根深蒂固的信仰

她常常对我们说

人类爱人的天性是不会泯灭的

但侯家大院里的生活现实又时时在证明着我母亲的理论并不正确

菊儿姐姐的父亲侯虞之就没有爱人之心

他对所有的人都冷酷无情

侯于志的父亲

也就是我们的老九爷一心信佛

整天在家里烧香磕头

动不动的就要到一座什么庙里去给佛像镀金身

镀金身就是在佛像的外面新刷一层金粉

使佛像焕然一新

一出庙里的香火旺

看的就是佛像是不是金碧光辉

有的庙里佛像每年要渡好几次金身

善男信女们有的为老人祈求寿命

有的为自己求子嗣

于是就不惜重金的为福相渡金身

老九爷为佛相渡金身无所祈求

老九爷认为

佛对于众生有求必应

众生就只应该一心是佛

有所求就是有私欲

那是和佛家的精神背道而驰的

老九爷更认为

祖辈上把财富留给了后人

同时也就把罪孽留给了后人

后人应该做功德

为先人赎罪

更要为自己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