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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墙上的血渍
黑暗的果实自亘骨的深渊长出
死亡的蠕虫将与天地一同长久过去
念了一遍
一种古怪的语言就这么从他的嘴里吐出
脑袋疼的快要裂开
这句话指的是什么意思
是谁涂上去的
一股可怖从他的心底涌袭而来
他隐约见到墙上那些血字微微的蠕动起来
每个写字都是由无数微小的蠕虫堆积而成的
是那些尸体
是那些尸体腐烂产生的蠕虫
猛然间
顾俊的意识被旁人紧张的叫唤拉了回去
所有的幻想刹那间消失不见
他顿时大口的呼吸起来
看着周围
一切没变
只是蔡子萱
王若香他们停下来望着他
没事吧
还好吗
蔡子轩连声的问道
与徐海一起走过去扶他
顾俊突然的大叫
真的把他们吓坏了
看他捂着脑袋
面色变差
不像是在瞎闹
坐下吧
王若香拉过一张实验凳让顾俊坐下
虽然不喜欢这个人
但不代表希望他暴毙
我没事
想起了一些事情
顾俊摇摇头
也不坐下
那句话浮现在心中
已经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
还有那个实验室
是真的存在
还是只是他错乱的想象
有事不要强撑
你的脸色看上去就像刚从福尔马丁里捞出来一样
要不要喝点热水
热水
顾俊轻叹了一声
毕竟是临床第一条
热水治百病
这个时候
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
走进了一道身影
同学们
实验做的怎么样了
众人望去
纷纷换了声
古老师
来人是个头发半白的中年男人
不乏有力
身上的白大褂霍霍生风
正是他们小组的导师
也是平时生理学的老师
古荣谷教授
古教授出了名的儒雅随和
经常跟学生讲些冷笑话
也很开得了玩笑
所以很受大家的欢迎
不过现在古教授看到顾俊
脸上的微笑不见了
小顾也在
顾俊点头
喊了句
古老师
声音很正经
因为对古教授
他很敬重
跟着看看
学点东西
哼
那真稀奇了
难得你这么努力啊
古教授的语气生硬
明显是溢着一股闷气的
蔡子轩等人面面相觑
都知道谷教授恨铁不成钢
说起来
古教授是最后一个放弃土豪军的老师
以前谷教授总是百般维护
顾俊之所以还没有被学校踢出八年制
离不开这些维护
可以说
谷教授是他的恩
是你别告诉我
你还要准备补考吧
谷教授确实在生气
一看到顾俊心里就来气
跟着学点东西
这个家伙的高考分数是这家八年之里数一数二的
而且不是死读书的人
学医需要的各方面天赋都有
如果是愿意认真学的那种
今天这个实验室内
不可能没有他的位置
太可惜了
古教授
侯俊他 啊不 呃
阿俊也是
准备补考
准备补考就回去看书
考试
不考这里做的研究
谷教授已经对顾俊不抱期望了
那我先走了
顾俊眼神深深的看了他们
转身离去
最近的这几个月
他每当想起谷教授
都为自己以前辜负了他的好意而愧疚
但现在
说什么都白搭
就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家
他改变了吧
同学们
我坦白的跟你们讲
顾俊这个人是很有天赋的
古教授说的很大声
好像是故意说给还没走远的顾俊听
对对对
但是他太作死了
于是他就死了
搞医学最重要的不是你有多聪明
是冷静 缜密
勤奋
你们要把他引以为戒
继续加油
众人若有所思的点头
蔡子轩一声叹息
王若香望了望顾军离去的背影
心里微微有点不自在
嗯
的确就像谷教授说的
太可惜了
我刚收到一个消息
省卫生厅对我们学校这次先锋杯特别重视
要挑选一批新型医学人才
至于挑选的标准
挑选了做什么
我暂时知道的也并不多
但这次上面真的非常重视
众人闻言很惊讶
众前半点风声也没有
这是什么情况
另一边
顾俊走出实验室
走了没多远
也就十来步
来到了几乎挨着的另一个实验室外
抬手敲门
开了
开门的是个年轻男人
中等身材
戴着无框眼镜
斯斯文文
加上有几撮头发翘翘的
样子有点像名侦探柯南
这是张林张师兄
阿俊
你可来了
张师兄高他两届
五年制的
毕业后保研
现在读着研究生
第一年两个人在篮球社认识
交情不错
顾俊消失几个月
张林也疑惑着
直至昨天他忽然打来电话
顾俊走进实验室
关上门 问道
师兄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
必须要抓紧了
他有种确切的不安感
必须要抓紧时间
带来了
你真的只是拿来做实验的
张琳盯着顾俊
不放过任何的细微表情
不然呢
谋杀嘛
师兄
我不会乱来的
我是那种人吗
相信我吧
如果我要谋杀
我有一百种比这个更残暴更简单的方法
就是没有一种能让我脱罪而已
他自嘲的摇头
又笑道
师兄
我也看东野圭吾的
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张林这才点头
其实换做
别人请他
他帮忙就帮了
就是土豪俊
他才多了几个问号水
母细胞瘤的细胞要不是在我们东大
你还真需要去那个细胞库买
张琳指了指那个液氮罐
这是实验室的库存细胞
给你带来了
顾俊走了过去
看着那液氮罐
深吸了一口气
他想到的对付人类脑干肿瘤靶向药的办法
就是做动物实验
药物分析要做
但不是现在
因为检测需要一定数量的药品才能准确
把这些胶囊用完了都不够
而且很费时间
出来的结果又不能直接的反映药效
只会是一份非常复杂的化学物质单
这不是他需要的答案
药效如何
还是要做实验
嗯
实验路数跟王洛香他们的一样
往实验动物身上制造肿瘤
再用药治疗看效果
不过王洛香他们制造的是小鼠肿瘤
而它要制造的是人猿肿瘤
要种人猿肿瘤细胞
用昆明小鼠是不行的
物种始终不同
它自身的免疫系统会免疫掉人猿细胞
所以要用有免疫缺陷的裸鼠才行
所以
母细胞瘤的人猿细胞就在这个液氮罐里
拿出来要先复苏培养再使用
你认识的那个老中医
真的那么什么
张林一边问
一边拿过一次性手套和口罩戴上
倒弄点中药材
某种粉
连肿瘤都能治
还要随母细胞瘤
他的眼镜片闪过警惕的精光
根本一点都不信
我看就是个老神棍吧
只是土豪俊这个人一向没谱
类似的事情也不是第一回干
张琳就没有觉得奇怪
是神医还是神棍
总得试一试才知道
顾俊也戴上手套口罩
知道张师兄多疑
所以就说的煞有介事
那个老家伙懂得还挺多的
而且按摩很有一手
有空带你去
心领了
张林说着
打开了液氮罐的封盖
罐口顿时涌出了一团冷雾
他拿着钩在罐口边的提钩
慢慢的把罐内的一个提桶提了出来
冷雾也越发翻滚弥漫
第八章异蚊药实验
张林从液氮罐取出提桶
再从提桶里取出一只冻存管
然后把提桶小心的放了回去
因为提桶里还存着很多其他细胞的冻存管
张林在封好液氮罐的封盖之后
便开始了一系列耐心细致的操作
他先把冻存管放在水浴锅里
用三十七度的热水进行快速解冻
再换离心管
用离心机离心物五分钟
接着往超进工作台边坐下
把离心管口往酒精烤灯烤一烤消毒
用一夜枪加入新鲜的培养液
反复吹打混匀
顾俊一直在旁边认真看着
有什么疑问就向张师兄请教
学到了不少东西
魔呀
像离心剂的转术控制
一夜腔的吸放控制
这些复苏操作稍微有马虎
就会影响细胞的存活率和增殖速度
最后
张林把细胞悬液注入培养皿
添加适量的培养液
再放进了三十七度
五度二氧化碳的细胞培养箱中
等着吧
至少要养两天
张林脱掉口罩
推了推眼镜
啊
我建议你养一个星期
那样成活率才保证
养两天的
先试一批好了
顾俊总监说
没办法
时间不够了
系统提示他三十天后就会病情加重
如果是真的
也许到时候连下床走路都困难
师兄
晚上出去吃一顿
我请客
免了
晚上我还要去给小鼠喂药
我请客的
接下来的两天
顾俊都在学校度过
除了跟朋友聚聚
一是看书温习
准备补考
假如自己死不掉却要留级
那也很麻烦
二是每天去实验室大楼照顾细胞
更换营养液
嗯
第三天早上
张琳亲自来看了看
说细胞长得已经勉强可以
他帮忙搞传代培养和制备细胞悬液
而顾俊去了学校的实验动物中心
这其实是一个大型的繁殖基地
位于学校园区之外几百米
很孤独
可能是因为他弥漫着各种动物的臭味
嗯
他买了五只老鼠
每只一百多块
很贵
幸好他还有两万块的存款
他也撑不了多久
钱到用时方很少
库俊现在真的有点后悔
怎么那么早把钱捐出去
人还活着
钱却没了
这些老鼠每只也就两三根手指并起来大小
都没有毛发
用一个无菌箱养着
他们一旦接触到外外界的友菌环境
很容易被感染而生病死掉
因此
平时的饲养
做实验的过程
都需要在屏障环境中进行
东大的屏障环境实验室都在实验动物研究中心
这栋五层高的黄砖墙建筑
就矗立在实验大楼的旁边
顾俊和张林在研究中心一楼大堂汇合
定了一间小型螺鼠房一小时的使用权
这是只有二十一平方米的小房子
分为前室和后室
前室有实验台和仪器
后室是培养室
嗯
在进去之前
他们和所有带上的物品都进行了一番严格的紫外线消毒
两个人以一身特制的全身防护服
口罩 手套
脚套等全副武装
张才踏足了罗鼠房
很快
在前室实验台
顾俊以打孔法给五只老鼠做了标记
接着给他们一只一只的臀部右侧皮下注射肿瘤细胞
张琳在旁边附着血装术
这些细胞打到人身上
理论上也是可以成留的
现在见土豪俊对罗鼠这么来劲儿
他才确定这位小兄弟不是想谋杀
五只罗鼠全部注射完毕
顾俊把他们放进了饲养笼中
接着就看他们能不能成流
多谢了 师兄
顾俊给张师兄点了个赞
梅师兄帮忙肯定没这么顺利
你说的那个老中医真的不是骗子吗
张琳还是满脸柯南的警惕样子
之后的一周时间
顾俊继续先前的生活节奏
只是多了每天去罗鼠房看看那些罗鼠
他们的饲养则由罗鼠房的管理人员统一照顾
每只每天食宿费用三块钱
这周里
他只完成了三个普通任务
因为那些需要治病救人的没法做
虽然医院就在旁边
但他不是大夫
他完成的任务都是些医学练习相关
手上的药片已经有五盒了
而泰然手的熟练度到了第一虫的五千分之三千
到了第七天
顾俊再次一身无菌装备的走进了罗鼠房
逐一观察这些罗鼠
他们都没死
一号的臀部右侧披萨已经长出一个黄豆般大小的类圆形肿瘤
经测量
直径有零点五厘米
三号和四号也有明显的凸起
直径分别是零点三和零点五厘米
二号和五号则仍然没有任何的成留迹象
至此
它可以确定
五只罗鼠
三只成瘤
嗯
护俊把两只成瘤的螺鼠设为a组
一只成瘤的螺鼠设为b组
两只未成瘤的螺鼠设为c组和d组
又去动物中心买了十只健康螺鼠
五只设e组
五只色f组
a组
c组和e组都将每天接受相同剂量的异闻药
而b组 d组
f组都不会给任何药
只做对照用途
既是成瘤螺鼠
未成流的罗鼠和健康罗鼠
都各有一个组用药
一个组不用药
此时
实验台上已经分好了六个笼子
罗鼠们叽叽叫着
好不热闹
顾俊捣弄着二十五粒异蚊药胶囊
既然系统说明是一盒可以延长五天寿命
一盒五粒
那应该是一天一粒
这是成年人类的用量
而这些罗鼠的体重平均不到二十克
如果它们也一天一粒
估计立刻就要牺牲
他把一粒胶囊里的药粉全部倒出来
成了伎俩
再以自己的体重换算出罗鼠的剂量
配成了溶液
再按比例稀释
很快
顾俊一手拿着装好药手的换位针
一手抓着固定好的一只健康老鼠
开始了第一只的换位给药
罗鼠挣扎着
但这可怜的东西还是被他惯推了一针药水
为医学做出了他的贡献
此刻
顾俊的心跳有点快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手中的罗鼠
他一直没有做过异闻药的毒性测试
直到这个时刻
如果他暴毙死掉
也许这个实验就失去了意义
而现在
他盯了足足五分钟
接着十分钟
半个小时过去了
这只老鼠没有出现任何的异常
看来异用药没有明显的急性毒性
慢性毒性方面还需要继续观察
顾俊松了一口气
继续下一只罗鼠的官药
用了十分钟
完成了三个给药组其他七只罗鼠的灌药后
他再观察了一小时
他们完全没有异常反应
还是能动能叫
能喝水能吃饲料
各位鼠友
都活下去吧
顾俊嘀咕着
暗暗暗发疼的脑袋
他的病情明显在日益加重
拜托了
第二天
第三天
顾俊继续每天都来罗鼠房忙活
嗯
没有给药的b组螺鼠
肿瘤已经从零点三厘米增大到了零点六厘米
体重和精神状态还没有出现变化
而给药的a组两只螺鼠
两天下来
肿瘤的大小没有变化
维持在零点五厘米
顾俊知道
这可能意味着什么
异味药真的有效
这些胶囊可以显著的抑制肿瘤的生长
而且其他的给药鼠一切正常
顾也就意意味着异蚊药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对身体机能的损害不大
也许
这回真的有救了
虽然那份不安仍然萦绕在心头
但一份新的希望同时也燃烧了起来
第五天
转眼便是一周过去了
b组老鼠的肿瘤已经长到了一点五厘米
硕大的肿瘤与它瘦小的身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它开始体重下降
精神变得不好
而a组的两只老鼠
继续病情稳定
所有给药老鼠都活得好好的
与空白对照组的螺鼠无异
不得不说
这个实验的收获太让人满意了
异蚊药的药效比目前市面上顶级的肿瘤小分子靶向药还要好
不过
顾俊也知道
异闻药的不良反应还不能完全排除
这只是证明了他在短时间内没有副作用
而且这毕竟是动物实验
跟人体的临床实验有一定的差别
但这个实验的结果
已经值得他冒险
但这天下午是
嗯
顾俊写下遗书后
来到了东大附属医院急诊科候诊室
往难得的一个等候长椅的空位坐下
周围挤满了人山人海的病友和家属
多是哭闹着的小朋友和哄着安慰的家长
护士匆匆的走来走去
护工推着抢救床
一片闹哄哄
是急诊科的广播持续的在叫号
一八二号
陈新阳
一八三号
王宇轩
一八四号
长出了一口气
顾俊决然的把伊利益蚊药胶囊扔进了嘴巴
喝了一口矿泉水
吞服下去
来吧
他沉着脸色
望了望那边墙上的急诊标志
如果有什么毒性反应
吞都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