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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浩然气的揉了揉太阳穴

反正梁子早就结下了

就算我不说那些话

难道他们就不会防着我吗

不过只是防着的话

会让他们更谨慎

只要让他们主动出击

才更容易露出破绽

柳南枝脸上没有丝毫犹豫

你疯了

太子那帮人的手段有多狠毒没见识过吗

当年北疆战乱

山东的流民问题有多严重

朝廷拨下来的五百万赈灾款到最后只剩下两成

恶伏便野

消息却连山东省都出不了

这些都是因为什么

他们杀了多少人才能封锁住这些消息

逼得最后还是你拔剑架在那姓赵的脖子上

让他开棺舱放粮镇济灾民

才为灾民争取了时间

本来那姓赵的就因为这件事恨你入骨了

现在若是再让他知道你在查他们

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对付你

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好了

还不知道谁对付谁呢

柳南芝扬了扬下巴

你这丫头

博孤浩然发现跟他说理根本说不通

看来这件事他是打定主意要做了

而且狠话已经放出去了

现在让他收回也来不及了

就算他真是随口说说

对方可不一定就是随便听听

独孤浩然叹了口气

就算你真要查赵家

也不用把你去千禧阁给皇上筹备受礼的事情告诉太子吧

这又怎么了

柳南芝撇了撇嘴

皇上的寿辰向来是皇子公主和各路王公大臣们献媚争宠斗得最激烈的时候

恐怕这段时东宫没少在这件事上下功夫

你这么贸然把自己的底儿交出去了

万一太子和姓赵的在背后做手脚

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独孤孤浩然了一下下南芝枝的脑袋

像是责怪他做事太不过脑子

柳南之摸着脑袋嘟囔说

我又没参加过这么正式的庆典

我哪知道啊

不过这千禧阁又不是太子的地盘

他们能使什么手段

虽然嘴上满不在乎

眼底却闪过亮晶晶的光

独孤浩然想来也是

柳南枝在山上这两年

北牧臣都以他抱病为由不让他下山

即便是皇室的庆典也不参加

估摸皇上也知道北慕臣是被迫娶了柳南枝

他宠着这个儿子

知道北慕臣心里有不满和憋屈

对这件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你也不能对太子这么毫无戒心啊

就算他不在背后施手段

他跟你家王爷也必然会在寿业上争个高低

说白了

你们两家现在可是竞争关系

你怎么能让敌人知道你的底细呢

你是太久没上过战场

连最基本的准则都忘了

独孤浩然双手叉腰的教训道

柳南芝看他这么义正言辞的

忽然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问道

你到底是在担心我

还是担心我家王爷呢

柳南枝刻意加重了我家王爷几个字的语气

也算是调侃独孤浩然那句话了

你这丫头

独孤浩然瞪着柳南枝

柳南枝翘起嘴角笑起来

其实你还是想着北牧辰的吧

明明关心他

嘴上却满不在乎

甚至把他当作仇敌一样

有意思吗

瞎说

独孤浩然情绪激动的反驳

那种人我干嘛要关心他

他走上今天这条路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要么承担要么失败

他这么大个人了

总要为他自己的事情负责

还真是嘴硬啊

柳南枝翻了个白眼

明明能看出来独孤浩然并未完全忘记当年的兄弟情谊

可他却怎么都不肯承认

他也不能继续这么逼他

只好耸了耸肩

拉着他离开

走吧

我都要饿死了

吃饭去

吃完还有正事要做呢

柳南芝和独孤浩然在酒楼里随便吃了点东西

便去了隔壁的千禧阁

这座百年老店建造在蜜都城的中心地带

被誉为藏宝阁一般的存在

其内收藏着各式各样的古玩

字画

珍宝等等

可以说是享复盛名

每年殿中都会举办一次盛大的拍卖会

会有全国各地甚至是其他国家的珍宝放到这个平台来拍卖

柳南芝说要来这里逛逛

替皇上的臭臣筹备贺礼

独孤浩然也没有怀疑

还陪着他在阁内四处晃荡

千禧阁是一栋环形建筑

阁内的装潢可谓富丽堂皇

建筑总共分为五层

一楼是接待大厅

有一些普通的陈列

二楼是字画

三楼是珠宝

四楼是古玩器皿

五楼是一些珍奇物品和阁主的住处

而环形建筑的中心

分别可以从东南西北四条通道进入

这里是一个硕大的圆形拍卖

观众坐在四面的看台上

可以全方位欣赏到展品的每个角度

过几日即将召开的拍卖会就在这里进行

拍卖会提前半年开始筹备

挑选合适的展品

来宾预定席位等等

一楼是普通席

可容纳百人

二楼是包房

一共只有八个房间

来宾可以是提供展品的

也可以是有意向购买展品的

甚至可以只是单纯的凑热闹

因为都是买票进入包房的价格更是不菲

听说今年的贵宾票早就被一抢而空了

到时候你若真要来这个地方挑选展品

只能跟那些人挤在一起

会不会也太委屈了

罗鼓浩然一边走一边说

反正是凑个热闹罢了

最近千禧阁不是放出了风声

说这次有一批好东西吗

若是能挑到心仪的

也省得麻烦了

这给皇上筹备贺礼真是件头疼的事情

这是说第一次参加皇上的寿臣

若是不好好准备

只怕又要传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流言

还会说北慕臣恃宠而骄

我这个王妃不懂事哎巴拉巴拉

柳南芝无奈的说道

德孤浩然忍不住笑起来

这还不是你自找的

非要嫁给皇家

就得受这份罪

这么说起来

前两年北木臣还是照顾我了

帮我免去了这么多麻烦

柳南芝随口一说

独孤浩然的脸色却沉了下去

柳南芝意识到说错话

本来这俩人闹到现在这个地步

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他

他还提起前些年北牧辰对他做的那些渣男行径

独孤浩然就更糟心了

那个小二哥

你们今年到底有些什么好东西啊

听说有一把失传多年的古琴会被拿出来拍卖

是真的吗

柳南芝转向带着他们转悠的店员

试图探听一点秘密

不过店员只是故作神秘的说

等拍卖那天来看看就知道了

独孤浩然嗤笑了一声

难怪拍卖会的票卖的这么好

连带路的小哥都这么会吸引顾客

看来阁主教导的挺好

柳南芝心里想到

用现代的词汇来说

这不就是营销吗

这一套在古代还没有被用烂

所以效果更好

店小二嘿嘿笑了两声

客官你真是会说小

我们这样的小角色

哪里轮得到阁主亲自调教

别说小的这样

只是个领路的

就算是在这里工作了十多年的老人们和藏品的介绍员们

都未必能见到阁主的真容

整个千禧阁内

只有吴妈妈和王总管能出入阁主的房间

就小的所知

只有他们俩人见过阁主

一个做生意的

干嘛搞得这么神秘

倒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独孤浩然小声呢喃

柳楠芝笑了一声

这你就不懂了吧

千禧阁的阁主越是故作神秘

外人就会对这个地方越感兴趣

他们的东西就会卖的越好

这和刚才那小二的所言所行都是一个道理

店小二陪着干笑起来

我们能上五楼看看吗

柳南枝说着走向通往五楼的楼梯口

店小二一下子挡在了柳南枝前面

躬身说道

客官请留步

本阁只开放一到四楼

五楼是我家阁主的住处和存放其看中的珍奇物品的地方

无关人等不得入内

柳南芝好奇的向楼道上面望了一眼

实线太过狭窄

根本看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哎 算了算了

柳男芝扫兴的正要离开

突然听见楼道上方传来一阵短促的撩拨琴弦声

虽然他不是这一方面的行家

但他的师娘和师娘的女儿孔淑瑜在古琴技艺上都有相当高的造诣

柳南枝耳濡目染

也算是有一些了解

这琴声清亮干净

高低音分明是上好的古琴弹奏出的音节

柳南芝停下脚步

和独孤浩然对视一眼

这也许就是那把失传多年的古琴吧

看来传闻有可能是真的

这是琴声版

这把琴会卖吗

柳南芝有点兴奋的向店小二询问

店小二笑道

五楼的藏品都归阁主所有

是收藏还是售卖

亦或是拿出来拍卖

都由阁主决定

您问小的

小的也不知道啊

你还真是一问三不知

真不知道你这带路带的有什么意义

柳南芝埋怨道

店小二陪笑

不如二位再看看楼下几层的藏品

若有什么想问的

小得再知无不言

行了

我看的差不多了

柳南芝挥了挥手

拽着独孤浩然离开千禧阁

独孤浩然对他说道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一开始就是冲着那把古琴来的

这皇上也不喜欢琴啊筝啊之类的乐器啊

柳南芝嘿嘿笑了一声

我就随便看看

随口问问罢了

独孤浩然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对了

还没问你

今天在水月镜花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是怎么闯过第二关的

他总算是想起来问这个了

怎么

你也有想问的事情

柳南枝歪着头问道

独孤浩然想起上次自己是被人给扶出来的

丢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这回柳南枝一去

竟然轻轻松松过关

他怎么能不好奇

你别卖关子了

你赶紧告诉我

柳南枝笑了笑

既然水月进花坊的人那么自信他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他倒要看看

如果他说出去了

会有什么后果

其实很简单

第二关就是

柳南枝张着嘴

忽然僵住了

独孤浩然看柳南吃动了动嘴唇

却又不肯往下说

不由有些着急

你倒是说呀

就是

柳南芝刚刚张口醒要往下说

可下颚就好像被冻住了一样

怎么也没办法自由的张合发出声响

怎么回事

水月进蛙法那条地下通道里面的

他还没把蜡烛两个字说出来

嘴巴忽然又僵住了

不管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继续往下说

这是什么情况

柳南芝又试了好几次

每次一开始都好好的

可一旦他要说到关键点

就好像有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又好像是他的记忆总在那一瞬间被人抹去

他突然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可停下来细想一下

对于在那底下发生的事情

跟他分明记得清清楚楚

思索了半晌

柳南芝才得出结论

他被对方用什么方法控制了

难怪当时他问月夏花

就不怕她把幻觉的秘密说出去的时候

月下花会发出那样不屑的嗤笑声

果然是他太天真

也太小看对方了

水月净花坊能够维持到今天

原来是靠这种手段

柳南芝心里既觉得不爽

又不免你讶异

究竟是用什么方法能做到这个地步

竟然能平白控制人的言行和思维

到底是什么呀

你倒是说呀

独孤浩然歪着头

一脸狐疑的打量着柳南枝

看他张了几次口

却都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些怪怪的

我说不出来

柳南枝干脆的坦白

说不出来

什么意思啊

独孤浩然不解

就是字面意思

每次我想把这件事说出来的时候

就发不出声音

也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

可一旦打消这个念头

又恢复了正常

柳南芝解释道

独孤浩然听得一愣一愣的

盯着柳南枝看了好一会儿

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干嘛

柳南枝抓住他的手

我看你是病了

说出这种胡话来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啊

又没有人在旁边架住你不让你说

独孤浩然一脸的不相信

忽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不想告诉我

所以故意扯谎

你就算要撒谎

也找个好点的理由吧

这么神神叨叨的

你当我是傻子啊

柳南枝插着腰

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你准呐

你都说了

我要是不想告诉你

找个理由不就好了

比如我失忆了之类的

我干嘛要扯这么一个听起来就匪夷所思的理由呢

还说你不是傻子

我看你真是傻的很

独孤浩然一听

柳南芝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他如果真的不想说

即便是直接这么告诉他

他也不会逼他

着实没必要扯这么一个神神叨叨的理由来惹人怀疑

他不禁重新审视起柳南枝来

半信半疑的问道

你真的就只是说不出来

没有别的原因

柳南枝笃定的点点头

这也太奇怪了吧

独孤浩然摸了摸后脑勺

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答案

我也觉得奇怪

是哪门子本事

柳男芝喃喃道

脑子里突然灵光一现

难不成我被催眠了

催眠

那是什么

独孤浩然并未听说过这种技法

显得一头雾水

一种哎江湖术法

可以控制人的言行

柳男之简单解释

独孤浩然还是不大懂

因为没有见过

所以难以想象竟然还有会这么神奇的记忆

他挠了挠后脑勺

要不然我们回去问问

谁知道他们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

这些江湖中的奇门遁甲之术

说不准怎么就把人给拖进坑里了

柳南芝赶紧拉住他

哎 行了

别想一出是一出的

你这么去问

人家能告诉你吗

再说了

第二道关卡本来就是水月进花法的核心

你觉得他们会希望别人出去到处嚷嚷吗

独孤浩然泄了气

柳南芝看他这样子

安慰道

你要是真想跟水月进花坊交易

就记得自己心中的念想就好

眼见未必为实

为了达到目的

一定要坚定自己的信念

独孤后人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