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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集
程一路穿上衣服出了门
楼下是一大片樟树
在夜晚朦胧的灯光下显得有些迷离
樟树的香气一缕缕的漾过来
这是一种好闻的香气
十分的清新
出了大门
外面就是街道
两旁已经搭起很多的大棚
这是一些夜间做小吃的人家使用的大棚有红色的
也有绿色的
一字排开
有的里面已经放好了洗净的菜
程一路差一点就想停下来
但是还是往前走了
肚子还好
还没有到非吃饭不可的时候
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
程一路边走边看
晚上上街最大的好处就是不容易碰见熟人
不像白天
作为一个市领导
程一路最怕的事情就是白天上街
以前张小玉总喜欢拉着程一路
可是后来有一次
张小玉再也不干了
那一次陈一路走在街上
一连碰上十几个熟人
有的连陈一路自己也弄不清楚是谁
但是一样打招呼
一样停下来说话
虽然说的话都是不着边际的
但总得说
刚说完一个
又上来一个缠着笑
客气的喊秘书长
程一路只得停下来再说一次不着边辑的话
张小玉问是谁呀
程一路说我也不知道
一趟街走下来
大部分的时间都是跟别人打招呼去了
张小玉从此再也不喊程一路逛街
程一路也乐得清闲
好像有一年没有正经的在街上走过
夜晚为程一路设置好了最好的屏障
没有人上来打招呼
程一路一个人轻松的往前走
转眼就到了老街
老街上透着淡黄的灯光
有几分古典
街上虽然也有一些小摊子
但生意显得清冷
白天各式各样的手艺店都关门了
只有门面关后的门板缝里偶尔挤出几缕亮光
这些亮光程一录是熟悉的
小时候他喜欢晚上在老街上奔跑
借住的光亮就是这种光
不过那时候街上的人气旺一些
晚上邻居们都到街上来沿门坐着互相说话
现在没有看见一个眼
也没有声音
只有不远处的江水声隐隐约约的传来
老街上的最初住户大部分已经搬走
现在的房子只有白天才发挥作用
经营一些古玩小工艺品
以及一些其他地方卖不到的商品
像迷惑
像各种手段打造的农具
还有就是经营兰州的一些传统小吃
程一路边走边看
仿佛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在老街上晃来晃去
再走一段
就到了程一路自家的老房子
程一路没有拐进去
他知道那房子已经很老
去年他曾经来过一次
门前和院子里的草足有一米多高
屋要人气
一旦不住人
屋子马上就破了
这老街上像陈一录家的老房子一样的建筑还有很多
因此当市委决定对老街也就是滨江大道改建时
程一路的虽然心情复杂
但还是投了赞成票
一个城市
每天都有一些东西在消失
有一些东西在成长
程一路走完了老街
又回头看了一眼
夜色中的老街浓重的像一幅泼墨山水画
他想
过不了多久
他就要以另一种身份再次来到这条老街
成为他最后的送行者
老街无言
但程一路的心里的留恋还是不断的弥漫开来
他走到江堤上
江风吹着
远处传家的灯火照着江水
江水英姿
更加豪妙
更加广阔
程一路没有再从原来的路上返回
而是选择了另一条路线
兰州成立的大街小巷
程一路都是熟悉的
城市虽然在变
但基本格局还在
这个格局
程一路是再熟悉不过了
就像他小时候玩的捉迷藏
角角落落都能找着
程一路就这样找着走着
又看见市委宿舍门前的一大排大棚了
棚子里透着已经不再是紧紧的灯光
更多的是食物的香气
程璐的肚子确实感觉到了
他看看周围
选择了一个没有顾客的红色大棚
掀开门帘儿
掀开门帘儿
走了进去
他要了一份牛肉炒锅
主人很麻利的点上火
然后在砂锅里放进佐料
分钟不到
热气腾腾的砂锅就端了上来
陈一路很久没有吃过这样的砂锅了
还在程小璐在家时
硬拉着他来吃过
他喜欢吃
可是平时要说堂堂的市委秘书长在街上吃砂锅
谁也不会相信
谁也不可能相信
吃着砂锅
程一禄突然想笑
他觉得自己这回真正的平民化了
朴素的日子也有朴素的好处
自在 快乐
它慢慢的吃着
大棚的主人显然是没有认出他来
这是程一路高兴的事儿
他刚吃完
正要起身
腹胀
门帘开处
进来一个女孩
这女孩子一见成意路
立即笑开了
秘书长
哇
你也在这儿吃小吃啊
检运
程一路准确的叫出了简运的名字
也笑了
怎么
只准你们吃
我就不能吃吗
哪敢
只是看的少
要是早知道啊
我扛着摄像机来了
检运道
你这个
程一路想说你这个孩子
但话到嘴边却问
你是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啊
刚从电台里回来
台里在加班搞专题呢
简韵说
着坐下来
问程一路吃了没有
程一路说吃完了
他自己就要了一个青菜面
坐在程一路对面吃了起来
程一路看着简韵
简韵抬起头
看程一路正在看他
脸就刷的红了
程一路马上转过脸
准备告辞出门
简韵却喊道
秘书长
你就不请我吗
程一路没想到简运会说出这样的话
立即停住了
迅速掏出钱包
付了简运的菜钱
简运依然红着脸
只是样子更俏皮了
对程一路说
秘书长啊
你是第一个请我的人
程一禄笑笑
就出了门
程一禄想着检运刚才说的话
也许还应该有一个字
秘书长
你是第一个请我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