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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集

这人越说话题越是跑偏

还是朝着一个桑之夏无法掌控的方向扭曲

桑之夏没得红了耳根

慌乱的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甩开了徐敖

大步向前

只是声音怎么听都觉得是外强中干

胡说八道

你哪来的孩子给我咬

徐敖大步跟上去

语调发懒

你不打算给我一个当爹的机会吗

你当不当爹扯我做什么

不扯你我上哪去当便宜爹

别人家倒是有现成的能叫爹的娃

只是我也不能打上门去直接抢啊

你说是不

桑之夏彻底语塞

需凹理直气壮的勾唇

不过倒也不急

等你再长大些

来日方长

我早晚是能听到有娃娃叫爹爹的

以时下的婚嫁年岁来论

桑之夏属实算不得小了

他虚岁都十七了

放在嫁人更早生养早的人家

这个岁数已经手里牵一个背上背一个了

可徐敖觉得他小

原因桑之夏还听许文秀他们闲聊时说起过

徐敖原本还有一个嫡亲的小姑姑

嫁人那年刚十五

本该是最好的年纪

出嫁没多久就有了身孕

原本是皆大欢喜的好事儿

可生产的时候

这个小姑姑没能跨得过那道鬼门关

旁人或许只是觉得唏嘘

大考年岁就此没了命实在可惜

探过也就算了

可这个小姑姑难产而亡那年

年幼的徐敖记住了全部

他本就跟那个早亡的小姑姑亲近

当时太姨说的每一句话也都扎根在了心底

太姨说小姑姑是因为年纪小

腹中胎儿骨架太大生不下来才顽固的

女子太早生育

损伤根理

实在艰难

轻则救急缠身

重则香消玉殒

旁人都只当闲谈的过去

徐敖遵从记住的东西

身体力行

他想等桑之夏再长大些

再长大一些

敖二一直拖着不想成亲

我起初误以为他是没有中意的

后来我闹了笑话

弄错了人

他呀

被抽了鞭子罚跪祠堂去追问了我才知道

他是觉得你太小了

想留你在娘家多长两岁

可你正是最好的年纪

哪有在闺中耽误到十七八岁的脸儿

这才闹着让我紧赶着上门去求取

徐家这边赔罪

低头解释

从前到后把话说的透透的

也指明了要娶进门的人是桑之夏

可桑家那边不满徐敖换人

存了别的心思

故意瞒住了徐家的意思

将困在内宅中什么都不知道的桑之夏折腾了个够呛

直到被抬进徐家的时候

被塞进了花轿的桑枝下

还误以为自己是来替嫁的

当时那情形

乱七八糟的

也顾不得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了

后来为了这事儿

桑之夏的心里还险些存了芥蒂

万幸是徐敖拉得下脸

嘴里说得出话

他也不在乎丢人

倒也没再多出波折

这人藏在浪荡下的

是揉碎了摊开了的赤诚坦荡

无人可比的温柔

是指落在桑之夏身上的温柔

桑之夏本来闹了个大红脸

勉强能绷得住

片头看清徐敖眼中闪烁的星光

再也撑不住

低低的笑了

见他展言笑了

徐敖眼中柔色漾起波纹

算是笑了

为徐敖插科打诨闹了一欠

桑之夏见了地里的秧子

暂时忘了原本想问的是什么

徐敖中途走了两个时辰

等到黄昏渐落时才折回来接他

他接过桑之夏手里的篮子

要扎我拿去找人看过了

没问题

胡太医说

这么多药喝下去

祖父的病始终不见好

是因为咱们一开始找的大夫诊治错了方向

药性没吃对

才耽误了痊愈

桑之夏脑中紧绷的那根线嗡鸣一声

只觉得一块大石头轰然落肚

他猛的呼出一大口气

那个人呢

深更半夜的来跟老太太说了一堆似是而非的话

尽管她当时没能听清太多

可想想还是时刻觉得古怪

是二叔那边叫来的

二叔在县城赌方里被徐明辉盯着

过得不痛快

又不敢回家来惹祖父的晦气

暗地里只能是背过了人找老太太诉苦

想求的老太太给想想法子

这么说的话

倒也符合徐二叔的脾性

桑之夏没多想

那我大惊小怪的

岂不是在祖父面前闹的笑话

菊敖哑然失笑

捏了他的鼻子一下

怎么会

祖父夸你金敏对自己的教导满意的不得了

不信的话

你回去问问

拉倒吧

桑之夏推开他作怪的手

皱了皱鼻子

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悬着心七上八下的有多绝望

就这样了

我还好意思去讨赏

老爷子的病并无古怪

也没有人为的痕迹

这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好不容易稳住了徐家众人浮躁的心思

现在勉强也能说得上是齐头并进了

这时候要是再起什么人祸

他是真的要心累了

桑植夏上辈子长在红旗根下

被浩然正气庇佑长大

下毒害命都是在电视剧里看的

魑魅魍魉都活跃在影视剧里

他那颗一心只长在土里的玻璃心

是真的经不起草芥人命的波折

也不能说是害怕

就是单纯的无措

也是不习惯

如果真的是他起初猜测的那样

他是真的会很猛

万幸不是

徐敖见状

并不觉得意外

手掌滑落在桑之下的肩上安抚

兴致十足的握了握

慌什么

有我呢

徐敖即是说了不慌

桑之夏深吸几口气

当真也就冷静了下来

左右只要老爷子的病能治好

家中安然无事地能接着种日子往下过

总之目前的一切都还是不错的

这样就很好了

徐明辉在县城里得东家重用

所以在老爷子病重的时候才有了时间回来

然而到底是在东家手底下讨饭吃

事情办的差不多

他也就必须走了

徐明辉当日傍晚就离了村

徐敖接过了为老爷子熬药喂药的活儿

老太太依旧是每日都要出去把药渣倒掉

家中的人也都习惯了不说什么

只是没有人发现

每日在药罐子里的药被徐敖不动声色的掉了包

老爷子每日吃的也不再是之前大夫开的那些

随着徐三叔肿大的双手逐渐恢复正常

一碗接一碗漆黑的药汁流水似的端进堂屋

老爷子的病开始渐好了

桑之夏猛地舒了一大口气

笼在徐家上空的阴霾无声而散

只是暗处里藏了一个人的心惊胆战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