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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五千年
波澜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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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彭星廷
播讲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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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罗伦萨的每一个细胞都洋溢着艺术的气息
威尼斯狭窄的水面上倒映的恢弘建筑
见证了这个骄傲领主的无上荣耀
相比之下
热那亚实在乏善可陈
除了哥伦布
近代史上没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当美蒂奇家族在佛罗伦萨亲历自助文化艺术建造规模庞大的城堡时
当威尼斯一代代执政官把海外掠夺的财宝用来装饰圣马可大教堂时
热那亚却把资金投在了远离意大利的里斯本
安特卫普
押注在驶向美洲
亚洲的三维帆船上
为什么热那亚的资本宁愿选择远方和风险
而不是建设自己的家园
热那亚只是一道贫瘠的山丘
将来易守难攻
敌人从北面进攻
就能势如破竹的直达城市制高点
只要敌人在制高点架起大炮
整个城市便坐以待毙
在十三至十四世纪的贸易扩张中
热那亚的贵族曾像威尼斯一样
梦想建立自己的军事帝国
为此
热那亚和威尼斯在地中海上进行了四次大战
但是在一三七八至一三八一年的基奥甲战争中
热那亚耗尽了所有力气
当眼神恍惚
瘦骨如柴的热那亚守军跌跌撞撞出来投降时
热那亚就决定放弃成为一个军事帝国
热那亚土地贵族的撤离
把热那亚资产阶级被逼到了一种进退维谷的境地
他们在国内被排挤
大量资本和娴熟的商业技巧没有用武之地
他们在国外被欺负
强敌环视
没有足够力量进行护航
最终
热那亚资本选择脱离不能提供保护和缺乏投资空间的热那亚国家
去往大西洋沿岸寻找新的权力容器
一三九六年
他们屈服于法兰西国王
一四六三年
他们为米兰公爵马首是瞻
一四九二年后
跟随哥伦布的脚步
通过购买葡萄牙
西班牙等伊比利亚半岛提供的武装保护
热那亚重新获得了新的贸易网络和贸易航线
不过就像布罗戴尔说的
热那亚一切的一切都是弄巧走险
直到十八世纪
热那亚的资本有一半以上都在世界各地流动
他们从事制造
但为的是别人
他们进行航海
泛运奴隶
种植甘蔗
也为的是别人
在别人家里
热那亚人取得了难以置信的成功
也遭到过灭顶之灾
在一六零零年前后一百年时间里
受哈布斯堡王朝影响
热那亚经历了不少于六次金融危机
但与这些凶险相比
热那亚商人总是灵活机敏
见风使舵
他们根据自己的需要安排一个合作伙伴
当合作伙伴变得不堪重用时
便断然抛弃
然后再设计和建造另一个新的
从十五世纪末舍黑海而取大西洋
到十九世纪为实现自己的利益而促成意大利统一
热那亚的躯体虽然脆弱不堪
但却像一台灵敏的地震仪
不论世界上什么地方发生震动
它都跟着摇摆
迫于莱奥斯曼帝国的压力
威尼斯
佛罗伦萨不断收缩对外投资
热那亚却已经在北非
塞维利亚
里斯本和布鲁日站稳脚跟
并跟随西班牙的脚步来到安特卫普
他们成为了哥伦布远航背后的风险投资人
他们出资推动西班牙和美洲之间颇费时日的交换
并提供海上保险服务
葡萄牙帝国对大西洋和亚洲航线的探索
奠定了其后几个世纪贸易网络的基础
但葡萄牙自身从这种贸易中的收获比较有限
热那亚人几乎完全控制了里斯本的批发业务
实际上也掌握了由当地人经营的零售业
在西班牙
一五二八年
热那亚人多利亚成为西班牙国王的海军将领
作为回报
热那亚人获准在西班牙本土从事商业贸易活动
西班牙传统的羊毛
肥皂等主要工业品
西班牙的贸易航线都被热那亚人垄断了
一五五一年
在安特卫普从事商业经营的九十三家意大利商号中
热那亚拥有三十七家
占了百分之四十
更本质的看
西班牙
葡萄牙不过是十六世纪初贸易扩张活动的执行者
自一五二零年代起
热那亚资产阶级与西班牙的统治阶级联系的更加紧密
当时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正在多条战线上作战
急需金融支持
起初依靠对欧洲银矿的掌控
德意志富格尔家族承担着这一任务
但随着美洲白银的大量输入
在价格革命
金融危机等的影响下
富格尔家族逐渐衰落
热那亚顺理成章成为西班牙王室的救星
他们按百分之十的利息借钱给西班牙国王
更为重要的是
热那亚通过契约借款
控制了西班牙从美洲获得的大量白银
这些白银在西班牙的塞维利亚登陆
然后以汇票的方式在安特卫普
里昂购买货物
最后在皮亚琴察交易所汇兑清算
皮亚琴查交易所处于热那亚资本的控制之下
一旦发生争执时
由热那亚的元老院做最后裁决
通过美洲白银
热那亚资本也把德意志白银和富格尔挤出欧洲市场
通过皮亚琴查交易所
大量资金朝着热那亚的方向流去
在西班牙马德里
热那亚的商业巨头不过二十来人
他们下面另有几千名大大小小的热那亚商人
包括铺主
中间商和经销商
这些商人深深扎根在伊比利亚半岛
扎根在西班牙
葡萄牙经济的各个层次
甚至形成国中之国
尽管彼此有种种争执
但他们同气相求
互通音好
每当西班牙王室对他们施加威胁时
他们便团结一致
共同抵御
自一五七零年开始
热那亚又变成了世界头等强国
西方有句古话
黄金发源于美洲国
约在西班牙埋葬于热那亚
装着成箱银条的翻桨船大批来到热那亚
数量之多
令人难以置信
这些金银或许并不全部属于热那亚
但热那亚拥有调动信贷的能力
他们的商人兼银行家通过白银买卖
黄金交易
汇兑往来
操纵资金和信贷
主宰欧洲的支付和清账
左右着欧洲的全部财富
不过
热那亚资本以流动的形式
隐身在葡萄牙
西班牙等领土国家身后
隐藏在美洲的各类种植原理
这种统治技术熟练又不动声色
历史学家在很长时间里竟然毫无察觉
热那亚体系在十五世纪开始建立
在十六至十七世纪这段时间里
热那亚成为了欧洲的保险箱
直到十八世纪末
仍然与英国
荷兰不相上下
更重要的是
与威尼斯
佛罗伦萨和其他欧洲显赫的资本家族不同
他们和政治权力结盟
但却极力避免沦为政治附庸
从热那亚开始
资本成为一种独立的力量
崛起于世界历史的舞台
本节播讲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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