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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五千年
波澜壮阔
尽在此书中
您现在收听的是蓝狮子出品的资本五千年作者彭欣平
播讲陈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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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 伊拉克
乌尔城寂静荒凉的矗立在平坦而干燥的平原上
这座沙漠里的废墟是世界上第一座城市
有着七千五百年的文明史
乌尔地处波斯湾和两河流域的交界之处
曾是幼发拉底河最繁忙的港口
周围布满了运河
河道
港口里充斥着商船
货站和各类工厂
乌尔城这个四通八达的港口城市
是许多商人的理想场所
在这个城市里
人们承认泥板上记载的利润
债务不仅是一种财富
具有时间上的价值
也可以在不同的人员中流转
公元前一七九四年左右
贾米勒的好哥们儿阿布的海上冒险生意遇到了重大挫折
他投资的一艘货船在惊涛骇浪中化为乌有
阿布找到贾米勒
希望能够早点兑现
贾老爷不是什么善茬
朋友归朋友
生意上必须亲兄弟明算账
他表示
阿布啊
这笔存款的到期日是公元前一七九一年
兄弟我也没有余粮啊
怎么办
贾老爷给阿布指了一条路
隔壁伊利叔和阿沙德最近贩卖石头发了大财
要不您去找找他们
在贾老爷的撮合下
阿布把这块泥巴状的存折卖给了这两兄弟
公元前一七九一年
伊利叔和阿沙德从贾米勒那里成功收回了欠款
乌尔城的文件表明
在当时
个人承兑票据存在显著的二级流动性市场
在这个市场里
还款的承诺可以被视作通货流转
有些票据需支付给原始债权人
还有些可以支付给任何一个持有人
有些见票即付
有些则有固定日期
现在看起来
这些古老证券的流转程序有些复杂
要邀请德高望重的寺庙和政府的官员担任见证人
还要请这些见证人以神的名义起示
并在泥板上刻下他们的名字
这一切当然不是免费
要预约好时间
要准备好红包
见证完后
晚上可能还要安排洗脚按摩
即便如此
乌尔的资本依然在夹缝中艰难生长
有证据表明
乌尔不但出现了支持商人远洋贸易的合伙人制度
还出现了支持个人未来规划的养老保险
投资组合等
古巴比伦的乌尔城不但有一批非常具有创造力的企业家和资本家
有一套目前现存最古老的金融产品和金融工具
也有一个当时世界上最先进的金融交易场所及其相配套的交易秩序
如果乌尔是今天的纽约
而乌尔利基巷就是当之无愧的华尔街
公元前一九零零年
那时候乌尔城隶属拉尔萨王朝
国王名叫瑞姆辛
瑞姆辛是一个猛人
干了六十年国王
东征西战
将拉尔萨带入强盛
商人们四处游走
勇于冒险
他们不依靠政府体制分配
也不依赖家族机构
而是凭借投资买卖获取收入
保障未来和颐养天年
这些经济上独立的个体
一旦作为阶层出现
就会成为一群危险的人
如果规模足够大
就会以一种微妙方式解构人们对政府的依赖
削弱王权的力量
公元前十八世纪的乌尔
资本似乎有了一丝冒头的曙光
但是对于一个相对封闭型的农业形态社会
生产力水平不高
资本积累的速度很低
永远不可能逃离边际收益递减的魔咒
一个商人要赚更多的钱
就意味着要剥削更多的农民和手工业者
而这很可能撕裂整个社会
造成严重的阶级冲突
在美索不达米亚
在古代中国
王朝总是周期性的更迭
背后原因之一就是财富过度集中
导致社会贫富悬殊
阶层分裂
因此
在农业社会
商人这个群体总是被长期有组织的打压
或许是对商人势力的恐惧
或许是对高利贷者的厌恶和对债务苦工们的同情
还有可能国王本身也深陷债务危机
公元前一七八八年
瑞姆辛颁布了一道敕令
宣布所有的贷款都是无效的
这条法令要求免除所有未偿还的消费债务
把土地归还给最初的所有者
允许所有的债务苦工回到自己的家庭
回到母亲的身边
有学者认为
当时商业贷款可能不再免除债务范围之外
但不管如何
贾米勒和其他放贷人仍然全军覆没
他们提出了诉讼请求
但最终以失败而告终
国王瑞姆辛宣称
他的王权来自天授
具有超自然的身份
因此他在必要的时候
有权利重新塑造人类社会
这种敕令后来成为惯例
每到春天庆祝新年的时候
巴比伦统治者们会举行一个砸碎泥板的仪式
主题总是冠冕堂皇
重建公平和正义
保护寡妇和孤儿等等
敕令向身陷债务的平民百姓伸出了援手
但粗暴的方式也令许多商业行为的发展陷入停滞
当远距离贸易
金融资本的收益无法抵消债务豁免带来的潜在损失时
资本形成成本升高
商业架构就会土崩瓦解
在贾米勒之后的一千年里
考古学家在乌尔再没有发现任何贸易文件以及类似的充满想象力的金融凭证
乌尔昙花一现的资本秩序
最终淹没在烈烈风沙当中
市场经济是一种不断扩展的人类合作秩序
但在公元前的几千年时间里
尽管贾米勒等商人做出了很多努力
但这种合作秩序却仍像困在一种与世隔绝的忠兆之内
到处都是难以跨越的阻碍和栅栏
在边际收益递减的规律下
美索不达米亚逃脱不了治乱循环的历史宿命
有份叫做苏美尔王表的文献
描述了两河流域此起彼伏的政权更迭
按照王表
王权自天而降
然后从一个城市转移到另一个城市
本节播讲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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