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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四集

甚至我都还没有想好应该怎样汇报

轻轻握着我的手

这件事情

凭你一个人的力量

肯定是兜不住的

你万万不可逞强

嗯 我知道

我点点头

手指温柔的缠绕着轻轻的头发

一圈又一圈

我说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情

你也累了

快睡吧

轻轻轻轻的摁了一声

很快的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我守着静静睡了一会儿

把他的脑袋放在枕头上

然后独自爬了起来

倒上一杯红酒

走到阳台上吹风

走到阳台上

我一眼就看见楼下花园里坐着一个人

看背影我就知道是中旭日

昏黄的灯光把中旭日的背影拉得老成

此时的中旭日看上去格外的孤独凄凉

中旭日左手夹着香烟

右手拎着一瓶洋酒

连酒杯都没有

直接拎着瓶子往嘴里灌

模样看上去十分颓丧

我知道

丧尸天师印对中旭日的打击很大

更何况

天师印不是真正的丢失

而是中旭日主动交出来的

奉献给了自己的敌人

仅这一点

钟旭就已经愧对列祖列宗了

他甚至都不敢想

如果东厂利用天师眼调遣阴兵

会引发怎样严重的后果

说到底啊

钟旭日现在的处境相当痛苦

想死却不能死

想活又活得很痛苦

我提着红酒

轻轻推开门

走到楼下花园

此时已是半夜

月亮如水

花园里面的那些花朵表面都凝上了一层白霜

我走到中旭日面前

喊了他一声

钟旭日缓缓抬头看着我

当他抬头的一刹那

我突然觉得

一夜之间

钟旭日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很多岁

真的是一夜之间

四十来岁的中旭日原本看上去非常年轻

就像电视上的那些冻龄男星

精神状态保持的非常好

虽然人到中年

但一点也不出老相

依然是英气逼人

魅力十足

但此时此刻

我却第一次在中旭日的脸上看见了一丝苍老

中旭日满脸通红

脸上挂着泪水

一个四十多岁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男人

此时却哭得像个孩子

不成

还没睡吗

钟旭日抹了把眼泪

哽咽着问我

啊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啊

我笑了笑

在钟旭日对面坐下

扬起手里的红酒晃了晃

哼

一个人喝酒容易醉

我陪你吧

说着

我拎起酒瓶

对着瓶口就是咕咚咚一大口

然后翻手擦了擦嘴巴

大声说道

过瘾

钟旭日笑了笑

也拎起酒瓶咕咚咚灌了一大口

问我道

嗯啊

万世言

嗯 好啊

我点点头

接过中旭日递来的香烟点上

周旭日扔掉手里的半截香烟

又重新点上一支

很快

烟雾便笼罩了他的脸庞

周旭日声音沙哑的问我

不成

你觉得我做错了吗

我抖了抖烟灰

什么做错了

就是

呃

选择楚楚还是选择天师印

中旭日面露迷茫之色

自从献出天师印以后

中旭日一直在自我怀疑

而这种自我怀疑也是他痛苦的根源

我摸着下巴说

选择楚楚

就是选择救自己的女儿

选择天师印

就是选择救天下

一个是小爱

一个是大爱

两种选择都是爱

所以我觉得并没有对错之分

在当时那种情况下

无论做出哪种选择都是正确的

所以啊

你也不用介怀

中旭日点点头

听你这样一说

我的心里还真是释怀了许多

我吐了个烟圈

继续说道

哼

其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你总觉得用天下人的安危来换你女儿一个人的性命

多少显得有些自私了

心里总觉得愧对全天下

对吗

钟旭叹了口气

唉

是的

无常兄弟

你这句话说到我的心窝里去了

钟旭日伸出手指

指了指自己的心窝

你说的对

其实我的心里有两层愧疚

第一层愧疚是愧对中家列祖列宗

终介人世世代代用生命守护的天师印居然被我给弄丢了

我就算到了九泉之下

也没脸面对中家先祖

但是相比第一层愧疚

第二层愧疚才是更让我难过

甚至是让我恐惧的

天师印能够调遣十万阴兵

东厂肯定也是知道天师印的能量

所以才用楚楚的性命威胁我换取天师印

我现在都不敢想象他们会用天师印发起怎样的劫难

如果

如果到时候生灵涂炭

那我不仅仅是中家的罪人

我还是整个华夏的罪人呐

我看着钟旭日的眼睛

一字一顿的说

作为一名父亲

你的选择没有错

我想

天下任何一个父亲

都会选择救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