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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雨墨
一九七二年一月三号
上海川沙县王家村生产队的社员们在元旦后的第一天出工
上午八点钟啊
女队长施金英带着十三名女工前往靠近周家渡通往周浦镇公路旁啊一块卷心地里面收割蔬菜
按照当时的这个气候啊
这卷心菜它应该是十二月上旬收割
否则啊
就有可能冻坏
但是呢
这王家村呢
这一年却是例外
他们从上海农业科学院呢
引进了一些新培育的耐寒的卷心菜种子
那这块地呢
是作为试验田种植了二亩一分地
别说啊
这新品啊
是果然有效
竟然度过了冬至之后的第一个寒潮
然后一直到元旦后啊收割
那为啥高兴啊
因为这会儿啊
卖菜卖得上价儿
能给这个队里啊
能加好多收入呢
这十四名女工啊
到了这地里面
这石精英一声令下
众人手握砍刀啊
开始收割
每人一行
纵向深入
这女工刘美蒂是个十九岁的大姑娘
她当时啊
被安排在了第八排
下到地里以后啊
她割了二十几颗卷心菜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但是啊
当割到啊
离这个公路几十步远的那颗卷心菜的时候啊
这刘美蒂突然觉得不对劲儿
这棵菜呀
外面的老叶子把里面的菜叶儿啊
包的特紧
刘美丽仔细一瞧啊
原来这菜叶啊
被麻绳紧紧拴着了
这刘美蒂呀
也是觉得奇怪
也就没有立刻收割
朝着旁边的工友喊了一声说
哎呦 你们看
奇怪了
这颗菜呀
外面用麻绳扎牢了
两个工友啊看了也说
说不定啊
里面藏着金银财宝呢
你喊一声阿里巴巴试试呢
然后另一位工友说了
那赶紧弄来看看吧
刘美蒂啊
是手起刀落
割断这个麻绳
外面的老菜叶啊
顿时散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缕头发
刘美蒂顿时打了个机灵
她小心翼翼的挑开包在头发上的菜叶
顿时吓得一跃而起
里面呢
是一颗人头
这菜地里顿时乱成了一团
女工们呐
都吓得尖叫起来
四散奔逃
好在呀
这队长施金英还算镇定
马上招呼啊
说
你们不要乱动
然后呢
让其中一位姐妹啊去叫这个生产队长
很快呀
队长王兴发过来看了看人头
说 不要乱动
也不要让任何人过去
拿个东西盖上
我去报告
说完骑上自行车去大队部啊打电话了
根据那时候的刑事案件立案标准呢
这属于特别重大案件
川沙县公安局接到报案以后
立刻向市公安局做了报告
市刑侦处对县局说
你们先去
我们马上赶到
川沙县公安局啊
封锁了这个菜地
现场勘查呀
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收获
由于这施金英等人呢
在那颗奇怪的卷心菜旁边是乱走乱采
那时候啊
还没有什么现场保护的意识
所以这一通乱采之后啊
已经没有了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了
这刑警啊
拍了很多照片
把那根刘美蒂割断的麻绳啊
是小心翼翼的收起来
装到了一个信封里面
这个时候啊
上海市公安局刑侦处的副队长顾向敏开着一辆警用摩托车过来了
他呀
是老公安
侦破过很多起疑难大案
有丰富的这个破案经验
现场啊
听取了勘察汇报
又看了死者的头颅
背着手啊
在菜地周围查看
他把川沙县公安局的范指导员叫过来
说咱们这周边有没有什么池塘啊
小河之类的呀
范指导员也说呢
说有吧
应该是有啊
这顾向敏呢
老刑警了
说了刑侦工作呀
有就是有
没有就是没有
没有好像又说了一句这儿的土地爷呢
这里的土地爷呀
可不是说咱拜的那个土地爷
这土地爷指的是当地村社的负责人
很快呀
这王兴发也来了
得知啊
整个浦东就这样一块卷心菜地的时候啊
这顾向敏分析啊
从犯罪心理学上来说
作案分子作案之后啊
第一个想法就是把这尸体啊
处理掉
第二个想法是抛尸
最好是一次或者两次进行
抛尸的地点集中
只有这样啊
才不会暴露
于是啊
很快做了一个决断
命令在周围的小河和池塘啊这种地方进行打捞
这事情啊
果然是不出这顾向敏这顾江的所料
当地渔民呢
配合警方在附近的河沟还有池塘里面
陆续打捞出一个个的油纸包
外面呢
也是用麻绳捆着
这方圆三公里的水池塘里面呢
一共是捞出了十二个包扎相同的油纸包
包裹物呢
很快送往这个上海市公安局法医室
三名技术精湛的法医啊
连夜对这些尸体进行鉴定
很快得出结论
这是一位二十来岁的女子
死亡的原因呢
是暴力窒息
死亡的时间呢
大概呀
是尸体前发现的六十到六十五个小时
也就是元旦的凌晨前后
看这个伤痕呐
觉得这凶手应该是干过木工啊
厨师一类的工作
当天午夜
上海市公安局在听取顾向敏等人的汇报之后啊
立即成立了幺三专案组
由顾向敏担任组长
全权主持该案的侦破工作
这会议啊
讨论结束以后
立刻呀
就以尸体发现地为中心的方圆十里地的范围内广泛发动群众
然后提供线索啦
查清死者身份啦等等的
其实啊
这案子在当时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的
为什么啊
这堂堂大上海
中国最大的城市
发生了碎尸案
这肯定是一时轰动
最重要的是啊
这个案子啊
被国外媒体
尤其啊是美国的媒体关注着
纽约时报
每日快讯
论坛甚至发文称啊
死者呢
是死于枪杀
然后前后被多名男子侵害呀
这样的恐怖治安啊
令外界担忧啊等等等等的
为啥这样啊
因为当时有一件非常重要的外交事件即将发生
咱再回顾一下开篇说的这个时间啊
一九七二年元旦前后
一九七二年二月二十一号
尼克松可就来咱中国了呀
所以啊
美国媒体啊
就认为面对如此混乱的治安局势啊
总统访华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一月六号凌晨的时候
外交部媒体针对上海碎尸案以及尼克松访华的急件呢
摆到了周总理的案头
这总理看完之后啊
直接下令以总理办公室的名义给公安部打电话
敦促上海尽快破案
并每日将案情向总理汇报
这就不是一起普通的碎尸案了
这还是一起跟政治事件挂钩的碎尸案呢
咱们知道啊
种花家向来都是少言寡语干实事的
咱们怎么让国外媒体闭嘴啊
那就是尽快破案
只有这一条出路了
所以啊
这面对着巨大的破案压力
上海警方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严阵以待
这公安干警啊
在卷心地菜的周围的村落进行调查
然而啊
好几天是一无所获
周围没有人口失踪
毕竟那时候啊
没有摄像头
电视和新闻媒体呀
也没有现在这么发达
那只要电视上
网络上一公布啊
提供线索的信息就会哗哗哗的来
那时候没有
那只能是挨家挨户的去查呀
可这样啊
其实无异于大海捞针
难度特别大
为了更加准确的勾勒出死者的身份呢
法医黄博森认为啊
第一
根据死者的头发样式来看
他住在上海市区
第二
死者的手掌啊
比较大
皮肤比较粗糙
说明啊
生前从事过体力劳动
第三
死者的牙齿有一定程度的磨损
喜欢咀嚼呀
炒黄瓜呀
小核桃这一类的食物
应该属于普通工人家庭
第四
死者被害前大约两到三个小时曾经吃过年糕
结合他喜欢吃小黄豆啊等食物啊
说明死者有可能是江南人
这个法医的分析啊
让众刑警的思路豁然开朗
顾向敏呢
指着上海区地图说
我们现在应该调整思路
应该去市区调查死者的身份
那时候啊
上海有十个区
十个县
很快呀
数以万计的协查通报都发了下去
一九七二年一月十号
普陀公安分局向专案组报告了一个消息
说辖区内呀
有群众反映
死者好像是潭子湾地区居民郎某的女儿郎小玲
这顾向敏呢
放了电话之后
立刻派几名刑警奔赴潭子湾调查户籍资料
发现呢
郎晓玲二十一岁
初中毕业以后
分配在上海港务局第七卸庄组当清洁工
她整天啊
拿着扫把
皮肤呢
难免粗糙
这跟死者相吻合呀
但刑警啊
两次去郎晓玲家调查
都是铁将军把文这派出所给港区打电话
才了解到啊
郎小玲自上个月十五号一直没来上班
也没请病假
单位考勤就按旷工处理了
这个情况啊
也符合法医分析的最近一段时间脱离了体力劳动的这个结果相符合
刑警马义夫再次带着几名户籍警察来到了郎家
这郎家夫妇啊
都在家
户籍警察递过去一支香烟呢
说
哎 老狼
你闺女呢
郎小玲的父亲呢
眼里有些惊慌
说 没 没下班呢
几点下班啊
还没准儿
没事儿
那我们等等他吧
这郎小玲的母亲呢
沉不住气了
说 呃
你们找他什么事儿啊
马一夫呀
就拿出这协查通报
说
这人你们认识吗
谁想
那夫妇一看呐
脸色顿时轻松起来了
这家女主人说呀
说这事儿啊
啊
跟我们家小玲没有关系
这警察就纳闷了
说你们没有关系
为啥这么沉着冷静啊
这闺女不见了
不着急啊
这夫妻两口子啊
一看 哎 想了想
也没办法
反正警察都来了嘛
你总得把这个事情给说出去
是怎么回事啊
原来呀
这郎小玲谈了个男朋友
未婚先孕
没办法呀
半个月之前呢
去江苏老家打胎了
乡下的卫生院条件差
医生技术不过关
结果导致大出血
郎晓玲差点死了
现在呀
身体虚弱
正在老家休养呢
这事儿啊
要是给单位知道了
算是一个大过错
不但呀
要延长学徒期
还要受处分
因此啊
没敢告诉任何人
郎家夫妇啊
说的是不是实话
经过调查
发现郎小玲打胎啊
情况属实
正在他乡下的姨母家里休养
就这样啊
这条线索就不存在了
很快
长宁区居民谭某啊
又反映到
说协查通报上的死者啊
是已经失踪了两个多月的女儿胡秀梅
根据这谭某反映啊
说她女儿胡秀梅二十三岁
是独生女儿
谭某的丈夫啊
在十多年前去世
这谭某呢
依靠在搪瓷厂当工人的收入啊
抚养女儿
一九六八年
女儿进了一家机械厂当工人
这才松了一口气啊
胡秀梅啊
性格内向
不善言辞
也不交朋友
每天除了上班就是下班
两点一线
一九七一年十月份
是胡秀梅学徒期满的日子
那天他请母亲去红旗饭店吃了饭
饭后啊
他让母亲回家
说自己呀
要去同学家借书
可那天夜里啊
一直到晚上十二点
女儿也没有回来
第二天去找也没找着
女儿啊就失踪了
谭某后来报了案
但警察查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收获
在看到协查通报之后啊
虽然死者的面容浮肿
但谭某还是觉得是自己的女儿
所以赶紧来派出所报案了
刑警经过询问之后啊
发现很多细节与死者的情况差不多
尤其啊
是胡秀梅身上有个胎记
与死者的特征非常吻合
刑警做好笔录以后啊
立刻兴冲冲的跑到这专案组汇报
这顾向敏呢
把笔录拿给黄法医鉴定
又取来胡秀梅看病的病历卡进行对照
但结果啊
让人失望
病历卡记载呀
一九六九年
胡秀梅曾经去补过牙
但死者的牙齿呀
齐全
没一个缺损的
因此啊
这个胡秀梅与死者又是两回事
到这
这线索又断了
一九七二年一月十三号号的午夜
上级再次给上海市公安局打电话
询问案件的侦破情况
并下达了命令
由于案情重大
不能再拖延时日了
必须在三天之内查明死者的身份
当天夜里啊
这顾向敏
马义夫等人都没睡觉
和几个刑警啊
讨论了又讨论
可一直到天亮啊
也没理出头绪来
那天凌晨五点多钟
顾向敏等人呢
到外面去吃早餐
谁也没想到啊
就是这短短半个小时的时间
好运气来了
他们回到办公室后啊
接到了南京公安分局打来的电话
已经找到协查通报上的死者了
原来呀
这个地方的一位钟阿姨看过这协查通报之后啊
说
哎呦
我看那死者的面相
很像我们这儿黑皮耶叔的女儿啊
哟
这不过可能性不高啊
人前年呀
去云南工作去了
这句话呀
引起了街道干部的注意
告诉了当地派出所
去了云南也不是不能回来呀
对吧
民警去黑皮爷叔居住的地方调查
这黑皮爷叔名叫吉冠山
五十多岁
是江苏盐城人
他在上海港务局做装卸工
由于啊
长得是五大三粗
露天工作啊
又被晒得皮肤黝黑
因此啊
人家都叫他黑皮爷叔
这黑皮爷叔生了仨闺女
老大吉慧萍一九七零年去了云南某农场工作
二女儿和三女儿一个待业一个上学
协查通报发下来以后啊
就有人说呀
死者像黑皮爷叔的大女儿
可当有人上门询问的时候啊
这黑皮爷叔啊
是气的差点给那人两个耳光啊
连说着倒霉
晦气
这是诅咒我们一家子呢
大发了一通脾气
民警啊
本来是想去这机关山家里面询问
但一听啊
这机关山犯忌讳
就说呀
那能找着这吉惠萍的照片啊
也行
这质保委员就说了
说我闺女啊
跟吉惠萍是同学
我家里就有啊
一九七零年
吉惠平去云南之前
他们照过照的
民警拿到照片之后
与协查通报上的死者对比
都认为很像
为了稳妥起见
民警啊
立刻向云南的某农场发电报
询问吉惠平的情况
很快
电报来了
吉惠萍自去年十一月十九号离开农场就没有回来
农场称啊
他是矿工返回的上海
得知这个情况之后啊
民警立刻到了机关山家调查
当民警到机关山家调查的时候
机关山呀
还是不耐烦
他说呀
自己女儿在云南还来过一封信
那怎么可能有错呢
民警让他把信拿出来
结果一看呢
是去年的
这就说明啊
吉惠萍很可能已经离开云南回到了上海
这一说
机关山不淡定了
顾向敏得知到这个情况之后
立立刻带人到南市公安分局
机关山夫妻啊
已经在那里了
顾向敏询问了一些情况
基本上确认呢
这吉慧平与死者相似
但是呢
还是缺乏一些具有说服力的证据
顾向敏就问呢
说吉慧萍有没有补过牙呀
或者受过伤
身上有没有什么疤痕啊
或者胎记什么的
机关山的妻子说
他十三岁的时候啊
骨折过一次
那是学校里开运动会
跑步时摔了一跤
把骨头摔断了
顾向敏返回专案组
立刻请黄法医据鉴定
果然在机冠山妻子所说的手臂处
发现有骨头折断重新长好的痕迹
至此
可以认定
吉惠平就是这幺三案件的受害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