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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集荔枝飞鸟

足各有其类

物各有其变

则君子小人见矣

王安石未征

觉着有把利刃从心底钻出

将心划开

又向上急刺

一直刺穿脑顶

他坐在椅子上

脸凝成一团

不断抽搐

火了六十二年

从来没这么痛过

但不是伤心

只有恨

从来没这么恨过

冯赛走进兴国寺

来拜会寺中一位老僧

法明了世

俗名叫潘高年

扬州人

通过自己努力

从帮工干到上街摆摊

继而又盘点干到个体户

慢慢积攒了一百来罐钱

生意越做越好

资本也越来越雄厚

十几年前

冯赛初到京城

他凭借自己的信誉

结识了潘家的果蔬采买

得了六冠的牙钱

还结识了潘楼的主人潘高年

潘高年待冯赛有些格外好

冯赛由此眼界大开

得意及真

五年前

潘高年在七十寿宴上宣布

将潘楼生意交给长子

二十几间脚垫生意交给次子

其他生意交给三子

并立下规矩

潘家后人所得之力

不论多少

每年都至少得拿出两成来救济穷困

而他自己所以买好了一道渡碟

要替发为僧

潘高年由于幼年贫困

吃尽没钱的苦

挣到钱也从不用于鱼一食享用

几十年都简朴素淡

等真的成了巨富之后

于钱财却早已心灰意冷

只愿能来去干净

了脱生死

才就近在这兴国寺剃度

冯赛见到潘高年

将自己疑心余行行首

张次假冒渔腹

派冯宝去截断其他四大渔商货源的事讲了一遍

最后道

这件事我虽然不能决然断定

但应该大致不差

我正要去见余杭行守

这是若不说破

余杭的麻烦就解不了

但若当面说破

又怕会招来记恨

我不知该如何去讲

潘高年指着眼前的菜地说

那就不要讲

你看那些鸟飞下来寻食

没等我走到门边

他们就飞走了

一个仆役从亲临房听到消息

赶紧进城来报之了张四

张次讶异

冯菜果然不负盛名

随即从新底生气

冯宝次半生信奉一句话

只需人弱

何必己强

年轻时他是个极爱争强的人

事事不甘人后

但最后不但赔进家底

还欠了一身的债

生意不断的赔

不就是因为把心放的太高

一瞬间他豁然开朗

当晚张次便放低了薪

又借到十罐钱

重新开始生意

他再不和人争强

尽力放低放柔

心一低

看到了之前从不曾见到的东西

以前只看到呼的好

现在却先看到不好

便能压价

以前只想让主顾多买

现在却先想主顾为何掉头不买

直到了不买的缘由

便能设法补过

以前只看到同行的强

现在却能看见对手的弱处

找到了弱处便好下手

尤其最后一条

让他后半生受益无穷

与同行争胜很难争赢

更难掌赢

但瞄准对手的弱处

下手便准

也少失手

于是他自己得出那句秘诀

只需人弱

何必己强

他就是靠这一句成了余杭行手

秋千来到方敏愿顾盼那儿

问

找见你姐姐和碧福姐姐了吗

秋千说没有

不巧

他要出去陪客

不能多留

秋千看着人家背影

又醉了

张次请冯赛坐定

眼睛却始终探视着冯赛

看冯赛语出自然

似乎并不知情

心想这事仍是个隐患

他在汴京余杭居守多年

久已不逢对手

那个渔夫伙同冯宝截断黄河鱼园后

让他一时间有些恼怒

想立即反击

但略沉下心后

他便不在己

还是照多年的法子

等找见渔夫的弱处

再慢慢整治

不齿让他气不顺的倒是余杭其他四商

这四位这几年面和新为

对他早已不满

却又无可奈何

张四看得清楚

却并不在意

然而这次张四这边余价涨起来

其他四家乘机拉拢走许多鱼贩

你们既然如此此敬我

我岂能不恭陪

张四想出一个借招之计

用渔夫的法子对付余杭那厮伤

他稍信

招来西京洛阳的一个人

连唬带幼

便让冯宝进了套

冯宝果然将那些鱼圆大半截断

这样他的亏缺便轻松补了回来

张四和冯宝谈这事时

连蒋鱼头都支开

不让第三人知晓

至于冯宝

张四也早已打探到他的弱处

顾盼儿此刻面对着冯赛

张四心里始终有些隐忧

这余杭又复归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