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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失踪
推开门的一刹那
蒋头领着一个连哭带嚎的老太太走进了办公室
这老太太哭得老伤心了
甚至都用自己的袖子擦起大鼻涕了
抢头扶着老太太
让她先在椅子上坐会儿
就说 阿姨
您先别哭
你呀
先把具体的事跟我讲讲
听蒋头说完
老太太的哭声就更大了
她一边拍桌子一边就说
阿们就是造啥孽了呀
好好的一个大孙子
咋说没就没了呢
哎呦我的妈呀
这老太太情绪特别激动啊
眼下可以说是语无伦次
我与刘威面面相觑
这刚在泡椒凤爪里头发现了一个孩子的手指头
这咋转眼间就有人来报案了呢
不会这么巧吧
我给老太太接了杯水
让她先喝一口压压惊
我说
阿姨
你先别急
你得先把事给我们说明白了呀
你孙子到底是咋没了
没了
刚一料话
这老太太就给我回了这么一句
我有点蒙圈啊
没了可以理解成好几种含义
比如死了
比如丢了
抢头这时候怼过我一下
意思是你先别说话
有我在呢
他抽出纸巾帮老太太擦了擦眼泪
就引导他说
阿爷
您孙子失踪了
经过讲头的引导
这老太太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们讲清楚了
这老太太叫韩亚芬
是松北区振兴村的村民
她有一个孙子叫王雨辰
今年三岁半
刚好上幼儿园
今天恰巧是星期六
当老人的都心疼孩子呀
韩亚芬就寻思这大孙子一天上学挺累的
就想给他包点饺子改善一下伙食
他从早晨三点起来开始忙活
等到七点多钟的时候
饺子也就下锅了
但就在那个时候
他发现他们家的酱油和醋竟然用光了
因为饺子还没有煮熟
韩亚芬就把王雨辰给招呼出来
让他去帮忙买酱油去
他们家和杂食店离得挺近的
而且王雨辰平时经常一个人去杂食店买东西吃
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王雨晨拿着钱风风火火就走了
但是韩雅芬是左等右等
饺子都等凉了
她也没见着王雨晨回来
韩亚芬踢了个拖鞋就去杂食店去找他孙子去了
但刚一进屋
人家杂食店的老板就说王雨晨今天压根就没来
孩子丢了
韩亚芬说到这儿的时候就又哭了起来
抢头这时候问他
你咋没早报警啊
咋还一个人跑市里头来了
韩亚芬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他说他当时都吓懵了
而且王玉晨这孩子平时不咋听话
他就寻思他跑谁家玩去了呢
就挨家挨户的找
哎
韩亚芬此时把眼泪都哭干了
她揪着自己的头发就哆嗦的跟我们说
孩子的爹妈在城里头打工
你说我
我该咋跟人家交代呀
说话间
韩亚芬就从兜里头拿出王雨晨的照片
有点神经质的摸着刺客孙子的笑脸
我扫了一眼照片上的这个孩子
他长得很胖
而且眉宇之间还能看出一丝很明显的傲气
应该是被自己的奶奶给惯的
蒋头把照片交给了干门职的小李
他让小李先发一个协查通报
他又问韩亚芬他们家有没有什么仇人啥的
韩亚芬想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想了想
就问他
这事儿你告诉孩子父母了吗
韩亚芬冲我摇摇头
就说
我没敢说呀
你让我咋说呀
给他做了一通思想工作以后
韩亚芬算是把王宇晨父母的电话告诉了我们
打过了电话
孩子的父母就说半个小时以内就会赶到公安局
韩亚芬那边此时有两个女警陪着她做思想工作
我们仨则是来到了另外一个会议室
开始研究这两个案子的案情
鉴于王宇晨失踪案和泡椒凤爪手指案发生的时间根本不同
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排除泡椒凤爪的受害者跟王宇晨没有关系
但是这里头有一个很可怕的关键点
那就是这两个案子里头的受害人全都是孩子
而且都是在三岁左右
我们不可能不去关注这个关键点
但是眼下我们所掌握的证据实在是少的可怜
甚至说没有证据
建华食品加工厂我们也去排查了
但是人家表面上并没有生产那种用边角料制作的泡椒凤爪
想往深了去查
但是我们现在一点方向都没有
只能祈求刚子那边能快点有动静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
刘威给我们提出了一个特别大胆的假设
刘威跟我们分析说
我们新假设泡椒凤爪这个案子是个命案
但死者却是一个两到三岁的小孩子
从泡椒凤爪的腌制到生产
再到最后出场
这是有一个时间段的
但为什么在这个时间段里头没有人报案呢
蒋头这时候插了句嘴
他跟我俩说
如果按照大v子这个推断来分析的话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个孩子的全家都出事了
我听得有些毛骨悚然
不过破案就是这样
我们只能往最坏的方向去考虑
因为只有这样
我们才能想到更多的可能性
刘威分析的没错
泡椒凤爪制作的时间虽说不长
但也不短
这段时间死者的家属不可能不去公安局报案的
我给自己点根烟
思考了一会儿
我发现这里头应该还有几种可能
第一
死者是被自己家里头的人给杀死的
但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毕竟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残忍
第二
就是死者的家里头有保姆
监护人长时间不在家的那种
第三
就是死者是外地人
但凶手是本地人
凶手选择在外地杀人
在本地毁尸灭迹
凶手这样做不仅给他逃脱争取了时间
同时还会把我们的侦破方向引入歧途
上警校的时候老师就跟我们说过
这个世界上最难破获的案子并不是心思缜密的谋杀案
而恰恰是那种毫无逻辑的急性杀人案件
我们推断出的这些可能性
哪一种都让我觉得很头大
再加上韩亚芬孙子的这件事
我此时更是一个脑袋两个大呀
刘威和蒋头还在一旁拟定案子的侦破方向
此时这俩人正在探讨泡椒凤爪那名死者的可能死亡时间及范围
王昭君也跟我说了
那根手指头已经完全被煮熟了
同时手指头上的肉也几乎被苏小小全都吃进了肚子里头
我们没办法在那根手指头上取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如果想要从那根手指来推断死亡时间的话
更是天方夜谭
但是如果我们想在一点线索都没有的基础上推断出死者的死亡时件
眼下也就只有从那根手指头上面入手了
但是如何把不可能变成可能
这是一个极其严峻的问题
至少我好像办不到
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就给王昭君打了电话
但他在电话里头也跟我说了
他要是能帮我们的话
能不帮吗
那根手指头曾被腌制过
同时又被高温蒸煮过
肉又被苏小小给吃到肚子里头去了
根本就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
现在就是个标本
我还是有点不气馁
就跟王昭君说
你再想想
他在电话里头跟我无力的叹了口气
就说
哎
我实在是没招了呀
我现在都闹心死了
一会儿你记得给我送饭过来
我不想出去吃了
王昭君郁闷的挂断了电话
我看了一眼时间
此时差不多快到下午五点了
刘威和蒋头他俩还在那块假设着
屋里头被他俩抽得乌烟瘴气的
我就寻思先给王昭君买点吃的送过去
公安局对面就有一家小超市
我在货架上面随便挑了点面包香肠什么的
寻思先让王昭君垫吧垫再说
走到收银台结账的时候
收银员就问我
那泡椒凤爪的案子破没破呢
我们家的鸡爪子都没人买了呀
听他说完以后
我就灵机一动
此时超市的柜台下面的箱子里头就放了很多种泡椒凤爪
那种大袋装的也有
我就把那些大袋的泡椒凤爪给拿起来看了看
发现生产厂家并不是建华食品厂
而是外地的一个小厂子
不过那种囫囵各鸡爪子的生产厂基本都是建华食品厂
我问收银员说
大袋的有没有建华生产的
收银员跟我摇摇头
就说
嗯
这个我不清楚啊
我们都是批发商那边进的货
况且这玩意儿都一个价
买谁的都是买
我把几个囫囵个的鸡爪子给放进便利袋里头
付了账
我就拎着这些东西去法医楼找王昭君
推开王昭君办公室的门
那女人正双手托着下巴趴在办公桌前发呆
她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面就是那根手指骨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也不知道在想个啥
我把那些吃的放在她的桌子上面
这女人确实有点饿了
就伸手打开塑料袋去瞅我都给她买啥了
过了有两三秒的功夫
王昭君就又干呕了两声
老鼠
你搞没搞错呀
咋又买这种鸡爪子了
我咧嘴一笑
就拿起了一个鸡爪子
我说 姐啊
有一句老话说的好
叫在哪儿跌倒就得在哪爬起来
你不会就因为那个手指头就一辈子不吃鸡爪子了吧
王昭君撇了撇嘴
就说
你要吃香
但请你离我远点
我现在看着那玩意儿就想吐
我没没搭理他
当着他的面就鸡爪爪子的包给撕开
开始吃了起来
王昭君被我恶心的躲到了另外一个屋
我坐在他的办公椅上
一边吃一边就看着托盘里的骨头
鸡爪子的骨头被我吐的满桌子都是
此时我已经吃完一个鸡爪子了
我寻思拿纸收拾收拾
虽说我俩现在搞对象呢
但也不能当着他的面就整的这么埋汰嘛
王昭君在屋里问我吃没吃完呢
我一边收拾骨头就一边说
我吃完了
你出来吧
我吧嗒一下嘴
我有点回味泡椒凤爪的独有味道
我突然想到了苏小小
就寻思那些人肉会不会和鸡肉不是一个味儿呢
受好奇心的驱使
我就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那个托盘
但就在那个时候
我突然发现托盘上面的那根手指骨好像有点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