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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夏一灭
人血藤也随之消失了
我苦寻多年都未曾寻找到易主
江湖有传闻
说人血藤在西夏国破之时就已经灭绝
培育之法也早就失传家世
世上仍存人血疼
也只有西夏当年的贵族或太乙局中人才有
旁人是不可能得到的
西夏灭国已将近二十年
这玩意儿你凭什么认定旁人是不可能得到的
你
人血藤培育异主
至少要百余人的鲜血浇灌
且其所用的人血非比寻常
据西夏皇室的写作引子才有效用
但西夏灭国之后
据说皇族上下被屠戮殆尽
早就寻不到踪迹了
这倒是有意思了
宋霄将剩余的几颗药收进袖中
那你可能配出这东西的解药
他这话本也是随口一问
然而千君和闻言
斩钉截铁道
不能
不仅我不能
普天之下任何人都不能
任血藤无药可解
除非抓一个西夏皇室的活人来
日日饮其鲜血
才能压制毒性
不过这东西你要解药有何用
左右又不会死人
顶天变做一个疯子
这世道
做个疯子未必不比做个正经人舒坦
宋萧不理他
将药收料走
刚一转身
又想起什么
问千君鹤
这药贵吗
千君鹤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宋萧只能又解释道
若这药是你研制出的
我要与你买
你当卖多少银子
还卖
我刚刚说了
人血藤万金难寻
有价无市
根本就弄不过来
就算是侥幸弄过来
我也绝对不会配成这么一种只能影响人神志的药
做成毒药卖给那些杀手或者皇权贵纣什么的
才是最划算的买卖
一瓶药就能保我一辈子荣华富贵
那何种情形你得了人血藤却不治剧毒
而是做这等迷人心智的药呢
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
我的脑袋被驴踢了还是踢成了傻子
不会制毒
只会做这一种药
其二
那就比较玄乎了
千君鹤说到这里时
那张苍老枯槁的脸上露出几分神秘且激动的神情
压低声音
你们听没听说过摄魂术啊
江湖中人变戏法的玩意儿
说是能隔空取人魂魄
做成鬼魂傀儡供自己驱使
其谈话本子中常用的东西
非也
我说的摄魂术可不是这种糊弄孩子的把戏
而是盛唐时候苗族中人不外传的一种秘书
据传会此秘书者
只要与其稍一对视
就会被其控制神志
对其言听计从
但苏醒之后却全无记忆
这秘术虽然只在钱塘昙花一现
然而我曾在古文书上寻到了一个法子
效果与摄魂术无异
那就是人血藤的第二个妙用
将人血藤研磨之后做饲料喂给一种蛊虫
这种蛊虫训练好之后
可操控宿主的行为举止
你的意思是
这瓶东西很可能并非单纯影响人的心神
更重要的是它在培养摄魂术的蛊虫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
这东西又不是我研制的
可控制人心神的摄魂蛊虫是何模样
更不知晓了
这东西我也只是听说过
但从未见过
不过这种东西大宋的中原人少有研究
若真有这玩意儿
也多掌握在外邦人的手中
你问我
不如去找找旁的外邦人
外邦人
宋萧的心里模糊涌上两个名字
但在此位深究细想
沿着来时路从这阴暗难忍的地方出去
一直等到了地牢入口
他突然脚步一顿
向后转身看向路炳
陆大人
冷宫之中那宫女说杜劫于生前说的胡话是什么来着
陆炳知道他的性子
明白此时他并非朕要发问
未作回应
果然
紧接着宋霄又道
你在冷宫中既有眼线
可知道杜劫瑜的抑症发作与不发作时
各是何种性情
性子冷淡
不喜嘈杂
即便发病
除了少数几句喃喃自语
也多是在各处哭坐
一坐便是一天
杜太医的家世
黄承思这个时候也大抵查了个底朝天
可有什么特殊之处
世代唯一
谨小慎微
并无不妥
但这就奇怪了
杜家一脉在京城算不得权贵
他又没有结交后妃
不占任何一个阵营
杜劫于在后宫毫无依仗
为什么说胡话的时候
会说出那等事情
若说背后没有隐情
我是不信的
陆炳仍旧未滋生
宋潇邪眼微逆
陆炳只当没看见
宋潇心里顿时明白
这司定又有事隐瞒
但两人相识已久
他并非不知分寸的人
若与案情相关
他不会缄默不语
现在不说
大概是那些事端与查案并不相关
既不相关
他也懒得管
边往外走边问
你打算如何处置给杜劫于送药的人
他只是为人利用的工具
身份并无疑点
不可能得到人血藤
背后必定还有别的人
要想找出指使者
此人暂且不宜惊动
不宜惊动
但必须要盯死
既然有人要查杜劫于之死
若我是幕后之人
为了以防万一
我一定会找机会把送药那人悄悄弄死
若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杀他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可以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若我们抓了他
顺着他的形式往下查
必然能找出诸多蛛丝马迹
这些痕迹凑在一起
未必不会让幕后之人暴露出些许纰漏
此时杀人风险虽大
但若执行得当
就可将后续可能的线索全部截断
于杀人者而言
此举利大于弊
若当真有人杀他
黄成思是拦还是不拦
拦
但不是黄成思的人来拦
宋霄的唇角露出些许玩味的神情
不仅如此
黄成思对此人的丁少
越是松散越好
黄成思不是每年都有新进的新兵担子吗
派几个上心历练的去
你想故意做出提行司与黄成思不和的模样
合我们合吗
当年是你陆大人亲自带黄成思抓的我
我宋霄痛恨你尚且来不及
又怎么可能与你同心合作
而你们黄成思又向来只听官家驱策
如今却成了提刑司的附属
你们的人
又如何甘愿听从我们的差遣
陆炳不言
宋潇也不理他
将药瓶收了
甩袖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