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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季 字龙梅
是商人的儿子
他风度翩翩
一表人才
从小就洒脱大方
喜欢唱歌跳舞
经常跟着戏班子演出
用锦帕缠着头
就像一个美丽的少女
因此又有俊人的美称
他十四岁考中秀才
很有名气
父亲年老体衰
放弃了经商
回家闲助对马季说
一卷书
饿了不能煮着吃
冷了不能当衣穿
我儿应该继承父业去经商
马季从此就慢慢做起买卖来
一次
马季跟别人去海外经商
被飓风刮走了
飘了几天几夜
来到一个都市
这里的人个个都非常丑陋
看见马季来
以为是妖怪
都惊叫着逃走了
马季刚见到这情景时还很害怕
等知道那些人是惧怕自己时
就反而去欺负他们
遇到吃饭的
他就跑过去
人家吓跑了
他就把剩余的饭菜吃掉
这样过了很久
进入一个山村
山村中的人相貌也有像人的
但是都破衣烂衫
像讨饭的
马季在树下休息
村里人都不敢过来
只是远远的看着他
时间长了
决出马季并不是吃人的妖怪
才开始慢慢接近他
马季笑着同他们攀谈
他们的语言虽然不同
但大半能听懂
马季就告诉他们自己的来历
村里人很高兴
便告乡邻
来客不吃人
但是那些长得丑陋的
看看他就跑了
始终不敢到跟前来
那些来的人
五官的位置都与中国人一大体相同
他们摆上酒席
才共同招待马季
马季问他们怕他的原因
回答说
曾经听祖父说
往西走二万六千里有个中国
那里的人形象都很诡秘其异
原来只是听说过
现在才相信了
问他们为什么这样穷
村人回答说
我国所看重的不在学问才能
而在相貌
昌的最美的做大官
稍差一点的做小官
再差一点的也能受到贵人的宠爱
得到赏赐的食物
养活妻儿
像我们这样的
刚出生时父母就以为不吉利
常常都被抛弃了
父母不忍心丢弃的
也都是为了传宗接代罢了
马季问
这叫什么国
回大说
叫大罗刹国
往北三十里是都城
马季请他们领着到都城看看
于是第二天祭一叫村人就起身领马季一块去了
天亮后才到达都城
都城的城墙是用黑石头砌的
颜色像墨一样黑
楼阁高进白尺
但很少用瓦
都用红色石头盖顶
排一块碎石在指甲上磨嬷馍
和红色的朱砂没有两样
这时正好退朝
朝中有一顶大轿子出来
村人指着说
这是宰相
马季一看
那人两只耳朵朝后
长着三个鼻孔
睫毛像帘子一样盖住了眼睛
又出来几个骑马的
村人说
这时大夫挨着指出个人的官职
大都是披头散发
相貌狰狞的丑八怪
官职越最低的
丑象也渐渐
一会儿
马季往回走
街市上的人看见他
吓得大声嚷叫着
跌跌撞撞的跑了
就像碰上了怪物
村人再三说明
街市上的人才敢远远的站着
回去以后
罗刹国里老老小小都知道了山村有一个奇怪的人
于是大小官员都想见识见识
就叫村里的人把马季送去
可是每到一家
看门人总是把门关死
男女老少偷偷的从门缝里往外瞅着
议论着
整整一天
没有一个敢开门让马季进去的
村人说
这里有一个执戟郎
曾为先王出使外国
他见得多
可能不会害怕你
领着马季去登门拜访
那位执戟郎果然很高兴
把马季奉为上宾
马季看他的相貌
像有八九十岁
眼睛突出
胡须卷曲的向刺猬
执戟郎说
我年轻时曾奉国王的命令
出使过许多国家
唯独没有去过中国
如今我一百二十多岁了
能有幸看到上国的人物
这可不能不报告天子
但是我已经退职十多年
不去朝廷了
明天早上就为你去一趟
说完
备了韭菜招待马迹
酒过数巡
出来十多名歌女
轮流歌舞
都长得像夜叉样
全用白锦缠着头
红色的衣服拖在地上
不知扮的什么角色
唱的什么歌词
腔调
节奏都很特别
主人看着很满意
问
中国也有这样好的歌舞吗
马季说
有
主人请马季模仿几句
马季就用手敲着桌子
唱了一一曲
主人高兴的说
真妙啊
你的歌声就像凤鸣龙啸
我从没听到过
第二天
执戟郎上朝
把马季推荐给国王
国王高兴的要下诏书召见
有两三个大夫说马季样子怪异
怕惊吓了皇上龙体
国王才没有召见他
执戟郎出来告诉马季
深表惋惜
马季和他同住了好多天
同主人一起饮酒
喝醉了拔剑起舞
用眉粉抹在脸上
扮成张飞
主人认为很美
说
请你扮成张飞去见宰相
宰相一定乐意用你
高官厚禄不难到手
马季说
西闹着玩玩还行
怎么能换个假脸去谋取荣华富贵呢
主人再三强求
马季才应了
主人马上备了酒言请那些大官们来喝酒
叫马季画了脸等着
不久
客人来了
主人喊马季出来见客
客人惊讶的说
奇怪
怎么前几天那样丑陋
今天又这样漂亮
马是就同马季一起喝酒
非常快活
马季跳着舞
唱了一首益阳曲
满座的客人无步倾倒
第二天
大官们纷纷上座
国王推荐马季
国王高兴
派使者持荆棘以礼召见他
见面后
国王问马季中国治国安邦的办法
马季原原本本地陈述了一番
国王大家赞赏
在别宫赐宴款待
喝到畅快的时候
国王说
听说你擅唱优雅的乐曲
能不能叫寡人欣赏欣赏
马季便起身舞起来
也仿效罗刹舞女的样子
用白锦缠头
唱些迷迷知音
国王高兴极了
当天就封他为下大夫
并经常请马季参加家宴
特别恩宠他
时间长了
那些官僚们都知道了马季的面目是假的
他无论走到哪里
总是看见人们小声耳语他
愿意同他接近
马季感到很孤立
心里很不安
就上书国王
要求辞职
国王不准
他又要求休假
国王便给了他三个月的假期
于是
马季坐官车
载着金宝又回到了山村
村人跪在路上迎接他
马季把金钱分给过去与他结交的那些朋友
村里欢声雷动
村人说
我们这些小人受到大夫的恩赐
明天去海市寻求些珍贵玩物来报答大夫
马季问
海市在什么地方
村人说
海市是四海鲛人聚集在那里卖珠宝的地方
到时四方十二国都去做买卖
集市中还有许多神人来游玩
云霞遮天
波涛汹涌
那些贵人们都珍惜自己
不敢去冒险
只是把银钱交给我们
替他们买奇珍异宝
只在离海市的日子不远了
马季问
他们怎么知道日期
村人说
如果看见海上有红色的鸟飞来飞去
七天以后就是海事
马季问他们动身的日期
想一起去看看
村人劝他自己珍重
马季说
我本来就是海上客
还怕什么风涛浪涌
不几天
果然有人登门送钱
托他们买东西
马季就和村人把钱装上船一起去了
船能容几十个人
船底是平的
栏杆高高的
有十个人摇路
船像飞箭一样行进
走了三天
远远看见水云荡漾之中
楼阁层层叠叠
各处来做买卖的船像蚂蚁一样纷纷聚集
不多会儿来到城下
见墙上的砖都和人一样长
城楼高的阶天
他们系好船进城
见集市上摆放的货物全是奇珍异宝
光彩夺目
都是人世间没有的
有一位少年骑着骏马走过来
集市上的人都急忙躲开
说是东阳三世子来了
市子过来看见马季
说
这不是偏远小国来的人
接着就有个在马前开路的人问马季
乡吉是哪里
马季站在路旁行了礼
详细讲了自己的籍贯和姓氏
世子高兴的说
你既然能屈尊来到这里
说明我们的缘分不浅
于是就给他一匹马
请他同行
二人出了西城
刚走到岸边
骑的马嘶叫着跃进水中
马迹吓得失声喊叫
却见海水从中间分开
两边的水像墙壁一样屹立着
一会儿看见一座宫殿
戴帽装饰的梁
鱼鳞片做的瓦
四壁亮如水晶
夺目耀眼
能照出人影
马迹下马
世子拱手将他请入
抬头看见龙王坐在殿上
世子起奏道
臣游览海市
遇见这位中华贤士
领他来参见大王
马季上前跪拜行礼
龙王说
先生既然是位有文才的学士
一定能够胜过屈原
颂玉
我想烦恼你的大手笔
写一篇描写海市的文章
希望你不要吝惜你的妙词
马季叩头答应
龙王给他一方水晶砚台
一支龙须笔
光滑如雪的纸张
像香气如兰的墨
马季历史写出了篇千余言的文章
呈现给龙王
龙王赞赏说
先生真是高才
给水国添了光彩
接着召集龙族在彩霞宫举行盛宴
酒过几旬
龙王举杯向马季说
寡人有个爱女
还没有许配人家
愿意把它许给先生
寡生意思如何
马季忙离席站起
惭愧的表示感激
连连答应
龙王便对左右说了
不一会儿
有几个宫女扶着一个女郎出来
沛环声声
鼓乐起奏
拜完天帝
马季偷眼一看
那女郎真是一位天仙
龙女拜完天帝就走了
不多会
宴席散了
两个丫鬟挑着宫灯
领着马季进了庞宫
龙女正农庄做的珊瑚做的床上装饰着各种珠宝
帐外流苏坠着斗大的明珠
床上的被褥又香又软
天刚亮
便有许多年轻美貌的丫鬟
使女前来侍候
马季起床后
使朝拜谢龙王封他为驸马都尉
并把他写的海氏父传送四海龙宫
四海龙王都派专员来祝贺
争着下请柬请驸马赴宴
马季身穿锦绣衣衫
坐着青龙拉的车子
前呼后拥外出赴宴
几十名骑马的武士
都身佩雕弓
扛着白色的棍杖
威风凛凛
骑马的弹征
坐车的奏谕
三天里游遍各海
从此龙眉的名字传遍四海
龙宫里有一棵玉树
一人多粗
树干晶莹透彻
像白琉璃
中间有一淡黄色的心
比胳膊稍细一点
叶子类似碧玉
有铜钱那么厚
树荫细碎浓密
马季
长通龙女在树下吟诗唱歌
树上开的花
形状类似栀子花
花瓣落在地上发出呛的一声
拾起来看看
像用红色玛瑙雕成的
光明可爱
常有一种奇异的鸟儿飞来啼叫
金绿色的羽毛
尾巴比身体还长
叫声像玉笛奏出的哀婉乐曲
使人忧伤
马季一听这鸟的叫声就思念家乡
对龙女说
我流浪在外三年了
远离父母
每当想起他们便伤心流泪
你能跟我回家乡吗
龙女说
仙境同城世隔绝
不能跟随你去
我也不忍心以夫妻之爱夺走你父子之情
容我慢慢想个办法
马季听了
忍不住又流下眼泪
龙女也叹息说
这实在是不能两全其美的事啊
第二天
马季从外边回来
龙王说
听说驸马思念故乡
明天早晨收拾行装送你上路
可以吗
马季连忙拜谢
说
我一个孤身旅居在外的臣子
受到过分的优待宠爱
感恩图报之情牢记在心中
容许我暂时回家探望一下父母
以后还要回来团聚
到了晚上
龙女摆酒话别
马季同他约好以后见面的日子
龙女说
我们的情缘已经到头了
马季非常悲痛
龙女说
回家凤养双亲
可见你有孝心
人生聚散百年凤同旦夕
何必像多情儿女般哭泣
今后我一定为你坚守贞洁
你也要为我不再另娶
两地同心就是美满夫妻
何必一定要早晚守在一起才叫白头偕老呢
要是违背了盟誓
再婚嫁也不会吉利
如果顾虑无人主持家务
你可以收一个婢女为妾
还有一件事要嘱咐你
成亲后
我好像怀孕了
请给孩子取个名
马季说
如果是女的
就叫龙宫
男的就叫福海
龙女要一件东西做凭证
马季把在罗刹国得到的一对赤玉莲花拿出来给他
龙女说
三年后的四月八日
你要划船去南岛
那时送还你的儿女
龙女用鱼皮做了个口袋
装满珠宝送给马季
说
你好好珍藏
几辈子也吃不完
用不尽
天刚放亮
龙王设宴鉴别
赠送马季许多礼物
马季拜别
出了龙宫
龙女乘白羊车送他到海边
马季上岸下了马
龙女说声珍重
调转车头回去了
不一会儿就走远了
海水又合到一块儿
再也看不见了
马季便往回走来
自从马季被海水漂走
人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
他一到家
家里人无不惊疑
幸亏父母都健在
只有妻子已经改嫁了
马季这才明白龙女手艺的话
原来已经先知道自己的妻子改嫁了
父亲想为马季再娶一房妻子
马季不答应
只收了一个婢女做妾
他牢记龙女叮嘱的三年期限
到日子后
乘船来到岛中
看见两个小孩坐伏在水面上
拍打着水嬉笑
不动也不下沉
马季到跟前
用手一拉
一个小孩笑着抓住马季的手臂
跳入他怀里
另一个大声哭起来
似乎怪马季不拉自己
马季就把他也拉上来
仔细看去
一男一女
相貌都很俊秀
头上的花帽子各点缀着一块玉
便是那赤玉莲花
背上有个锦囊
拆开一看
里边有一封书信
上写
公我想必都安康吧
转眼已过三年
红尘永远隔离了我们
盈盈一代之水
书信南通
朝思暮想
只有梦中才能相见
殷切的盼望
盼的脖子发酸
面对茫茫大海
有恨又有什么办法呢
又想
奔月的嫦娥尚且独守月宫
投宿的织女也在天河一边惆怅
我是什么人
哪能永远和爱人相聚
每每想到这里
便又破涕为笑
我们分别两个月后
竟生了一对儿女
如今已经在怀抱中咿呀学语
能懂笑语
摸枣抓梨
没有母亲也可以活下去了
现在把他们送还给你
你赠送的赤玉莲花装饰在孩子们的帽子上
作为凭证
你把孩子抱在膝头时
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知道你履行了过去的盟誓
心里很安慰
我这一生不会有二心
到死不会再嫁别人
梳妆匣里不再放兰皋
对镜梳妆久已不涂抹脂分
你就好比久出远门的游子
我就是游子之父
虽然远隔两地
但我们仍是恩爱夫妻
只是想公婆虽既然已经抱上孙子
却从没见过儿媳
按情理说也是个缺陷
一年后婆婆安葬时
我一定亲临墓穴
尽儿媳笑道
从此以后则龙宫平安
还有见面之妻
福海长寿
或许还能来往
希望你多多珍重
想要说的话是说不完的
马季反复读着书信
泪流不止
两个孩子抱着他的脖子说
回家吧
马季更加悲痛
抚摸着他们说
我儿知道家在什么地方
孩子更加哭闹
咿咿呀呀的喊着要回家
马季望着茫茫大海
无边无际
看不见龙女的影子
波浪翻腾
没有去龙宫的道路
只好抱着孩子调转船头
满腹惆怅的回去了
马季知道母亲的寿命不长了
把衣服
灌木都准备好了
在墓地上种植了一百多棵松树
过了一年
母亲果然死了
灵车刚到墓地
就有一个穿校服的女子走进墓穴枯吊
众人正吃惊的看她时
忽然风击雷轰
接着下起了急雨
转眼间那女子已经不见了
新种的松树本来大都枯萎了
这时又全活了
福海稍长大一点
常常思念母亲
忽然自己投入大海
几天后才回来
龙宫因为事女孩不能去
常常关上门独自哭泣
一天大白天
忽然乌云遮天
龙女走进房内
劝女儿说而自己能长大成家
为什么哭泣
说着赐他一棵八尺高的珊瑚树
一铁笼老乡一百棵明珠
一对八宝千金盒子作为嫁妆
马季听说龙女来了
急忙跑进来
拉着手就哭
顷刻间医生积累震破房顶
龙女已经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