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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四节

亮光是元婴散发的光芒

猿鹰散发的光芒称作神光

穿透力比较强

两个元婴飘浮在空中

不住的转动

元婴的视野要胜过肉身

甚至可以看到鬼神之类的东西

倘若有敌人靠近

很快便会被他们发现

只不过如今是大风天

元婴也看不远

陈实站在风中

借着元婴光芒打量此地

只见两个身着黑色紧身衣袍的男子坐在一辆红夷大炮旁

身旁插着一面幡

一人多高

幡面是金色的布

上面绣着定风符

应该是一件符兵

用以定住此地的恶风

一路走来

陈实气血所化作的定风符被吹破十多次

而这面定风幡的威力犹在

显然久经祭炼

两个黑衣男子坐在幡下

生了炭火

正在烤馍馍

把馍馍掰成两半

用树枝插着

在火上烤到两面焦黄酥脆

泛着麦子的香甜

其中一人正在剥一只四足石鸟

这鸟很大

但大部分都是石头

不能吃

能吃的仅仅是心脏附近的一团肉

但是味道绝佳

另一人是红头发蓝眼睛的欧罗巴人

他们应该是负责警戒

因此没有睡觉

他们旁边还有一辆车

上面没有火炮

车上睡着五个大汉

他们应该都是负责这尊红夷大炮的

旁边的车子作备用

一辆车子坏了

还有另一辆

养一尊红夷大炮需要七人

一人负责清洗炮膛

一人负责填装弹丸

一人负责校准

一人是药师

负责跌打损伤和配备火药

一人是符师

一人是车夫

还有一人是观风师

判断风向和敌人位置

同时这七人又要都是近战远攻的好手

敌人杀到跟前

也能施展法术和武器搏杀

火炮往往要分开

两尊火炮间的距离相隔百丈

很少聚在一起

免得被人一网打尽

炮击陈实等人的火炮突如其来

遭遇大风

无法聚集扎营

只好各自在风中安扎下来过夜

你们两只牲口

大晚上不要吃东西好不好

躺在车上的一人坐起

有些不快

你们把馍馍烤得那么香

我们怎么睡得着啊

那欧罗巴人笑道

大晚上的不吃饱怎么守夜

你若是饿了了

也下来吃点儿

那汉子从车上下来

笑道

那就吃点儿

正在这时

匍匐在车边的黑毛细狗突然支棱耳朵

仰起头望向外面

发出汪汪的叫声

三人心中一惊

各自催动神龛

祭起元婴

备好法术

那欧罗巴人甚至还抓起两颗弹丸

准备随时砸出去

车上的四人也醒了过来

警觉地坐起身

他们望向风中

只见风中隐隐约约出现一个人影

瘦瘦高高

那欧罗巴人松了口气

笑道

哎呀

邪罪

吓我一跳

这大半夜的

我说还能有人从风里走出来袭击我们呀

放心

邪罪进不来

众人也都醒了

其中一人喝道

狗子闭嘴

瞎吵吵让人睡不着

那细狗委屈的趴在车底

不敢再叫

既然醒了

那就都下来吃点儿

三人骂骂咧咧下车

还有一个实在太困

躺在车板上继续呼呼大睡

石么

你吃不吃啊

一人问车上的人

车上那人嘟囔一句

继续睡觉

你说咱们这次大张旗鼓的

还换了身衣裳

要对付的那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老汤

你就不要瞎问了

一个中年人吃了口烤馍馍

笑道

咱们做的是杀头的买卖

伏杀举人

先前认错人

还错杀了十几个

这事传出去

满门抄斩

我听说是杀姓陈的举人

杀他一个人

为何要出动我们这么多人呢

连曹大人都出动了

曹大人

那可是炼虚境的大高手

准备接替金红缨职位的唐牧

别说了

中年男子面色一沉

放下馍馍

杀头的买卖

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我们只管办事

不问缘由

上头让我们杀谁

我们就杀谁

味道真正鲜呐

他正欲再吃一块

突然看到风中那个瘦长的身影还在

疑惑道

这只邪祟怎么还没走

他还未说完

突然瘦长的身影猛然移动

出现在他们面前

一道剑光在此方圆二丈之地旋转

如同一汪水急速飞行

猛然止住

那柄器剑上

一抹血珠飞出

洒在欧罗巴恩的脸上

欧罗巴人呆了呆

看一下那瘦长的身影

只见那人并不瘦

也不高

是一个还不如他们高的少年

只是他拄着一杆比他还要高出很多的华盖罗伞

显得又瘦又高

在风中如同邪祟

他认出这张面孔

就是上头要他们来除掉的那个陈姓举人

他怎么敢在大风的夜晚寻到这里来

他刚想到这儿

炭火边一个个身影倒下

欧罗巴人看向他们

只见自己的同伴心口被利刃洞穿

心脏破裂

已然死于非命

他急忙向车上看去

车上正在睡觉的石茂赫然也被利剑洞穿身躯

他突然觉得自己心口传来剧痛

低头看去

只见自己心窝也有一处剑痕

我和你拼了

他催动元婴向那少年扑去

同时双手抓起两个人头大小的弹丸

便要重重砸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