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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是在路旁一间废弃的楼房里发现的

此刻的时间是凌晨四点

初步推断

死亡时间是在凌晨两点至三点间

方清将车停在路旁

其他警车也将这座破楼围得水泄不通

简瑶抬起头

看到隔着一条街就是聂世军住的那个小区

从这里甚至能看到小区的楼顶

柏进岩之前推断

这里就是凶手的主要活动空间而不是公园

果然没错

柏进岩也从车里出来

他感觉了一下周围的光线和汽车声

显然这条路上流量不少

即使半夜

也时常有车经过

简遥看着他拄着拐杖站在街头沉思的模样

一时竟看的失了神

前面有红绿灯

嗯

前方二十米

你怎么知道

柏锦妍只微微一笑

转身朝着街对面打算过马路

然后稍稍一顿

朝他的方向伸了伸手

简瑶有片刻的挣然

然后把手递给他

原来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曾经那个月夜

他第一次向简瑶伸出手

几年后

他站在这街头

再次朝他伸出手

只是这一次

换他走在前面

薄静妍在后

他牵着柏静妍慢慢的走

没人知道

薄静妍的手越握越紧

当他低下头

看到他消瘦安静的背影

嘈杂路口忽然宁静

已经过了街对面的方青和邵勇都望着他们

简要问

有关红绿灯的存在

你是听出来的

薄静妍唇角的笑意未泯

嗯哼

于是

简瑶心中竟然生起了些许欣喜

他想的是

薄静妍已经渐渐习惯了眼盲

甚至努力在用听觉来代替视觉做一些判断

虽然只是很简单的一个小举动

可是他感觉到的是薄静妍身上的生气

他在复苏某种笃定自由

对一切尽在掌握的薄尽严试的鲜活生气

这是一套空荡荡的房间

大概修建于上世纪八十年代

至今还未拆迁

门口墙漆剥落

垃圾满地

所以平时只有一些流浪汉会在这里停留

灯是坏的

简瑶和薄静妍走到门口

手就松开了

他和方青走在前头

薄静妍的拐杖在地上轻点

跟随着

死者在里面的那间房里

死的是一名中年流浪汉

竖到手电筒的光芒里

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用红色油漆写的两句英文

然后就是地上的尸体

me

那英文写的飞扬跋扈

用红色油漆沿着笔锋一点点往下垂

显得格外狰狞

而地上的尸体

跟聂世君如出一辙

一米六几的瘦弱流浪汉

脖子上一圈淤痕

双手被绳索捆在头顶

脚踝也是

他身下的地面被清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

画着黑色翅膀红色花纹的蝴蝶

宽尾凤蝶

简瑶和方清都加入了紧张的现场勘探

而柏进言就在房间一角静静站立着

某个瞬间

简瑶抬起头

看到了他

心中发怔

然后简瑶走到了他身前

低声说

死者就躺在离你一米五左右右前方地面上

很好

这次的蝴蝶画的更精细了

上次还会有一点小毛边和瑕疵

这次齐整的就像印上去的

他终于在享受这个过程了

墙上的字迹很潦草

简瑶达他先念一动

拉着他到了墙边

然后牵着他的手

戴着手套去触摸这些字迹

沿着笔锋

一笔一笔一动

这个过程是这样寂静

有月光从旁边的窗照进来

而他低下头

就能闻见简瑶秀发的芬芳

触摸完所有字迹

简瑶望向他

简瑶笑了

又问

还想看看哪里

带我看看这房间里还有些什么陈设

简要点点头

再次抓起他的手

一样一样触摸

同时说

死者流浪汉

应该把这里当成一个落脚点了

墙壁角落里有一堆空瓶子

地上铺着条破烂的很脏的褥子

还有个小煤炉

一个很破旧的小铁锅

令简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他原以为

凶手若是连环杀手

在受害人的选择上

必然是有一定规律的

而之前聂时君被他选中

必然有某些特点

可没想到

他第二个居然杀了个跟聂十君特征完全不同的流浪汉

当然

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案例

美国就有连环杀手

所猎杀的对象

从老到小

从男到女都有

但这样要找到凶手的行为逻辑

就更加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