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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湾的比赛仍在紧张进行中
塔卡经过了初赛
已经对选手们有了大致了解
他对史蒂芬那种爱搞小动作的选手也多了一份小心
这些天的相处
大圣对塔卡有了更多的了解和认识
塔卡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
但即便这样
大圣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着一种对塔卡居高临下或者是毫不在意的态度
他无法将自己的架子卸下来
这几天
大圣也逐渐适应了这里
有个机会可以在寒冷的冬季
让他面朝大海
捧着冰椰子
身着夏装
也不失为一种惬意呀
他这辈子似乎从来没有享受过什么
他这代人哪懂得享受生活
平日最令他惬意的事
就是坐在胡同口与附近的老大爷们下象棋
若是赢了
和朋友们在附近的饭馆里吃一碗卤煮就是最享受的事了
此刻
卡卡和大圣正在酒店的露天餐厅里吃晚餐
大圣在月光的映照下
表情显得柔和了很多
明天早上跟我一起来吗
卡卡扒拉着盘子里的鸡蛋
来哪儿
海边
早上的天空很美
和傍晚的不太一样
早上的叫朝霞
傍晚的叫晚霞
朝霞和晚霞不太一样
哪儿不一样
嗯
晚霞很忧郁
塔卡想了很久
才将忧郁这个词说出来
忧郁这词儿你跟谁学的
卡卡又耸了耸肩
但突然意识到大圣不喜欢这个动作
又说
不告诉你
哼
不告诉我我也知道
就是那个小黑丫头吧
卡卡笑了笑
塞进嘴里一勺炒鸡蛋
你跟我说说
冲浪是不是你爸逼你学的
他没有逼我
那是你从小就喜欢
好像也没有
只是我父亲是冲浪手
他是冲浪手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塔卡想了很久
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描绘
理所应当
自然而然
塔卡点点头
认为这个词应该就是他所想表达的
除了上课
冲浪就是我全部的生活
上课冲浪
上课冲浪
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现在很好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
大圣伯伯
我曾看过一个冲浪纪录片
在纪录片里
那个冲浪冒险家说
冲浪就是他赖以生存的事
仿佛是为他而生一般
我觉得我就是这样的
我父亲也是这样
不知为什么
大圣心里突然沉甸甸的
他们吃完了晚餐
气温低了下来
但依旧闷热
远处的灯光恍惚的很朦胧
很暧昧
大圣和塔卡累坏了
在各回各的房间前
塔卡说
明天早上你会来吗
当然不会
大圣回到房间
立刻横在了床上
心里一直想着关于赖以生存的问题
什么东西是大圣赖以生存的呢
他想着自己没家没业
倒是一身自在
可这样活着是真没劲儿啊
第二天清晨
塔卡洗漱过后便跑去海边做空腹训练
他先是跑了几个来回做热身
又按照父亲的训练计划做了三组腹肌
背部及上肢的力量练习
此刻
其他几名选手也陆续来到海滩做晨练
大圣缓缓的走到海滩边
他半睁着眼睛
晃晃悠悠的
像是在梦游
缕缕霞光照在他的脸上
照在了一群在做晨练和喊着口号的教练身上
以及远处的海面
他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泛着金色的光芒
像是一个不真实的幻境
他看到了塔卡
塔卡那是在干什么
一个人蹦蹦跳跳的
他好像有永远使不完的劲
他看着这个年轻的孩子
突然觉得自己也有了活力
闪闪烁烁的海面发出如宝库般的光芒
他陷入了沉思
思绪随着波光飘去了远方
忽然他心潮澎湃
因为什么而激动
他也说不清楚
但也不是无缘无故的
只是眼前这一切令他怦然心动
塔卡结束了训练
爬到了观浪台上
眺望今天的浪行
他突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胖墩墩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块岩石上
清晨的阳光被称作什么来着
塔卡思索了片刻
叫周霞
让生伯伯
你真的来了
塔卡大喊着
大圣向上看看
冲塔卡挥了挥手
下来吧
该吃早饭了
我真高兴你能来
接下来的几天
大圣已经习惯了塔卡的作息时间
早早的洗漱完毕
等待塔卡起床
两人一起来到海滩
塔卡晨练
他就坐在一旁面对着朝霞发呆
看海浪结束后
两人再回到酒店进行早餐
开启新的一天
大胜的问题越来越多
例如
你为什么会吃全麦面包
水煮鸡胸肉和生蔬菜
这也太难吃了
你不爱蛋糕吗
你不爱吃零食吗
你怎么跟别的小孩都不一样呢
你哪来的这么大劲儿看着大海你不害怕
卡卡对大圣也开始好奇起来
中文也变得更加流利
时不时还会学着大圣夹杂着些许的儿化音
卡卡对大圣说
父亲不让我吃热量高的食物
那样会增加我的体脂
蛋糕 巧克力
我曾经在夜里偷偷的吃过几次
但都被父亲抓住了
每次他都会把我打一顿
后来慢慢的不想再吃了
真够狠的
但你父亲肯定也是有他的道理
父亲每天清晨第一件事是听浪报
之后会在沙滩上跑步
做一些体能训练
六点钟
他便会爬到海边的岩石上观看浪行
塔卡讲述的一切
对大圣来说
是一个他从未想象过的世界
这个世界里的一切有种说不清楚的魅力在吸引着他
塔卡讲完了
又忽闪着毛茸茸的眼睛望着大圣
大圣说
他住在北京东城的一条胡同里
自他有记忆以来就没离开过那里
他也不愿意离开
每天除了一日三餐
有时候跟朋友喝多了就变成两餐
就在胡同口和邻居们下象棋
没别的事可干
吃饱了就混天黑
生活挺没意思的
你不用工作吗
知道的还挺多
夜已深了
他们说了太多的话
卡卡在大圣的床上昏昏欲睡
但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
还是被拽了起来
逼着他去洗漱
并被撵回了他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