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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要解决的就是督军署房子的问题

第一

旧督军署深宅大院

重门叠户

屋上盖着琉璃瓦

派头太大

满清庚子之变

皇帝和西太后逃到西安

曾以此地为行宫

那种腐朽的封建气味一直保持至今

我看着极不自在

二则严督军为人忠厚笃实

和我交易甚深

他在任上惨死

我移到他住过的地方

及思其为人

往往使我泪下

因此不忍再在那儿居住

第三

旧督署与军队驻屯地相距太远

与民众亦很隔绝

我若搪灾蝗灾的住了进去

不但不能与官兵常在一起

与民众亦不容易接近

那算做什么督军

算得什么地方亲民之官

为这三个原因

我看中了城东北角皇城又称新城的旧址

那儿自鼓楼起

一边到东门

一边到北门为止

有广大的空地

那儿原有明朝所建的皇城

满清时称为满城

以四分之三居满人

四分之一居蒙人

满人入关时到处惨杀汉人及统治中国

对汉人又百般压迫凌辱

善人性格素称刚直

所谓关中豪杰者极是

他们把这种仇恨记在心里

到民园清廷推翻

既把皇城中的满人杀的鸡犬不留

房子也烧成一片焦土

至今仍是遍地瓦砾

我决定选择这块空地为驻兵之所

即在此动工建筑新都属

我的办法是将旧都署中几座小房拆卸

新属建筑的砖木材料悉取用于此

工人则动员官兵们自任制

仅雇了两个泥瓦匠从事指导

除去买钉子

绳索等项儿外

并没有买什么材料

我自己为大工头

卫队营长张自忠为二工头

我们亲自推着小车搬运砖

两个月内即盖成二百间房子

左右各十六排

共三十二排

中间为客厅及督署

两边为各科办公室

看去一如营房几步美观

但是光线空气都好

地上又干燥

即是何用

总共只花五千元

是用的一个盗买督属委任的犯者的罚款

并不是由省库中支取的

但此事仍不免引起了外人的误会

上海一家报纸竟大登特登

说我在陕大兴土木

动用省库二百多万云云

我初见到时很是惊愕

后来我知道是人家恶意造谣

我也就一笑罢了

那时驻陕的中央军仍是第七师

二十师

镇宗军第四混成旅及我们的第十一师

共四师一旅

这数万弟兄们因给养短缺

实在太苦了

我接事后

总想办些东西看看他们

已是慰问之意

此事向刘说过多次

甚至每天和他说二

三回

他以为这是额外开销

先不肯答允

后来答允了又不肯照办

费了多少周折

我才得罪心愿

不过每兵各赠一双鞋

一双袜

一条毛巾

一块肥皂而已

我拿着这点礼物去看他们

同他们谈谈

两方都感到欢喜

兵们太困苦了

这些日用必需的东西都是买不起的

而刘不把兵们的事当事

反怪我好施小恩小惠

我说这简直是打官话

你连小恩小惠都不给

更何日是有大恩大惠呢

曹吴所介绍的八百顾参资向严都军要官要钱

稍有不遂怨处

即大发脾气

并致电给曹吴

造谣重伤

曹无及信他们之言

来电相责

严氏老实人

把他们无可奈何

终于迫到自杀

我因陕西地方太穷

实在容不下他们这许多人

纵使容得下

我也要选用能者贤者

绝不敢借种这些大人先生

我也不能像盐都军那么厚道

大烟是不肯吸的

我有我的办法

即快刀斩乱麻

遣送那批人物回保定

我规定

顾问每人送盘费四十元

参议每人三十元

恣意每人二十元

无论如何要省长筹出此款

令参谋处参谋王振怀负责办理

把他们一一打发

那八百位先生领的钱

一路走着一路大骂

又沿途贩卖烟土

无恶不作

见了曹

吴又造作谣言

说我在任用的都是革命党和基督徒

此外一律排斥

后来吴佩孚对我恶感日深

此一原因之一

我想

我为国家

为陕西地方措此善举

无论你们挑拨一号

咒骂一号

我都甘心乐意

一点都不在乎

山菊糜烂已久

短期内是无法整理妥善的

我接任后

所辖地面仍不过渭水以南

秦岭以北的十余个县制

其余的地方

盘踞的都是不听省令

各行其事的杂牌队伍

这些杂牌队伍一日不清除

省政即一日不能推行

所以我整理陕局

在可能范围内

先从统一军政着手

这些部队中

势力最大的要算胡立僧的部队

他原是于右任先生晋国军的主力

其中有李虎成

邓宝山

岳西风等

都是很好的将领

为当时的革命团体

他们的结合

主要的还是一种任侠好义的精神

那时胡立僧来信给我

我只要能带着他们救国为民任何为民的革命结神

我即把他的军队改编为陕军第一师

此时若想立刻以军纪范为之

自述非议

所以我对他们的部队报以不管的态度

但他们要求我帮忙时

我必尽力之所能以助之

我深知我自己的短处

即是不会联络

不会应酬敷衍

不会以种种虚伪手段收买其心

但我也有一点自信之处

即使真的爱国爱民

真的在脚踏实地的苦干

这一点就是他们受到影响

后来他们利用我的方法来整治部队

军风计和战斗力日渐进步

制出潼关的时候

他们出了很大的力量

其次就是盘踞汉中的陈庶藩残部

数目相当多

各行其事

简直无法整顿

因发表七师师长吴新田为陕南镇守使

必以剿府之责

自盐都死后

吴新田和阎志堂受了刘的拉拢

他们三个人已连成一起

三个人成天在一起

三日一小宴

五日一大宴

酒席之后

既以打牌玩祭

任心所欲

只因避着我

因为在我处

每餐都喝小米粥

棒子面饼

那时兵们给扬窘处

我这已嫌吃的太好

我们吃饭时

总要读一段书

而后讲一番话

席间除谈公事而外

只谈些如何爱民

如何施政

如何练兵的道理

他听着我的话

想必如刀子扎心似的难过

一走出去就诅骂我

说是宁愿死也不和我一块吃饭

原来他认为他已经应当享受

为享福才做官

像我这般

就是委屈的不能忍受了

于是他们和刘日近和我日远

三个人除酒肉荒唐而外

就是合伙贩卖烟土

一运数百万两罗驼子落邑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