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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友仁

一八七五年至一九四四年

原籍广东顺德

出身于美国牙买加岛华侨家庭

早年在英国读书

并在伦敦做律师

一九一三年回国

任北京英文经报总编辑

曾被袁世凯逮捕

一九二四年任孙中山秘书

孙逝世后

在北京创办英文民报

一九二七年任武汉国民政府外交部部长

七一五反革命政变后

复欧游历

一九三二年又一度任国民党政府外交部部长

因主张抗战

被迫去职

一九三四年参加由李济深等在福建组织的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

失败后复法

一九三七年后闲居香港

一九四一年日军侵占香港

被拘捕

强迫移居上海

一九四四年病逝

我们所谈的主要是关于革命

宗教以及取消不平等条约等等一类问题

我和他们说

中国的目的只是争取自由平等

谁能赞助我们达到这个目的

谁就是我们的朋友

我们的接触越来越亲密

越谈越接近

于是我的思想和许多政治方面的见解也慢慢起了变化

因此

我请他们二位介绍

从苏联请来三四十位顾问

布奇

炮工等各项专门人才皆备

分在我们训练班中任教

两方均无条件

只为帮助我们完成国民革命

他们来后

几时觉得不适宜及几时辞去

随来随去

没有拘束

有位总顾问

中国名字叫做任江

曾参加欧战

同时又在我们干部中选派了数十个学生赴俄留学

此时鲍家二位与中山先生也来往脱密

这自然是因为中山先生主张并倡导三大政策的缘故

这时有北京传来的消息说

中山先生的胃癌病渐渐的加重了

当时我离开北京到张家口时

是通电辞职的

因此不便去拜看他

执请李德全带着我的亲笔信

约汪照明太太

陈璧君去夜见

这时中山先生送给我六千本三民主义

一千本建国大纲和建国方略

我便全数分发给各部队

令官兵列为政客

悉心研读

在教导团中

我和李德全分任三民主义一课

按时读给学生们听

使彼此都能获益

此外

我也经常规定时间

召集重要的官长在一起

一段一段的轮流挨着读

对中山先生学说和主义

我们才第一次有了更深一层的有系统的全部认识和了解

大家对整个的政治思想才开始有了体系

当时我们全体官兵那一种欢欣鼓舞

兴奋难治的情形

是非笔墨所可形容的

此时我自称以为一党外的中山先生主义信徒

全体官兵亦莫不如此

不久

中山先生病逝北京

噩耗传来

官兵们无不阵痛

国民军全体揭缠黑部迟伏七日以致哀悼

自官长以至木兵火夫

皆无例外

又通令各部队

以三民主义为官兵必修之课

以加紧收灌输之效

北平方面

我致陆忠林说国民军部队即是中山先生的部队云云

故关于丧事

一切保护守卫之事

皆陆负责率部照料

有一次孙哲生先生同好些其他的国民党朋友来到张家口

我特设宴欢迎他们

在致辞的时候

一说到中山先生的死

我不禁一阵心痛

热泪簌簌的落下

过后朋友都很诧异的说

冯先生和中山先生并未见过面

何以情感如此深厚

的确

我景仰中山先生即已二十年

信实往还者已多年

但我一直没有得知见他面的机会

这正是我私心中隐憾的一点

可是我从敬仰中对他所生的一种敬爱之情

绝不因此而稍有不同

我总觉得自己在精神上和他长在一起

从他跟前

我得到启示与鼓励

使我寻走大路不至愉跃

最使我感激的是

在当时淫逸交奢

央民祸国的北洋军阀集团中

他竟能深刻的认识了坚强挺立的我

屡次派人来送信来与我以种种的指导和鼓励

尤其一次专派孔雍之先生送给我他手写的建国大纲

征求我的同意

并叫我加以增减

这种知遇之感与特别瞧得起之情

是叫我没法不深深感激而永远不能忘记的

现在

一代的伟人死了

特别认识我

知道我的人死了

我怎能不伤痛

不流泪呢

嗯嗯嗯

张家口接近外蒙

相距不远

外蒙国民党也常派人到张家口来看我

他们的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长丹巴多尔基先生和他们的陆军部长都曾来我处访谈过

有一次

我和他们说

外蒙古长久独立着

和中国不生关系

恐怕总是不好的

为整个中华民族计

为蒙族自身计

我以为应该早日取消独立

归附祖国

他们反问我道

你对于目前中国政府的一切措施是不是都能满意呢

我说

那当然不满意

接着他们笑着说

你自己看着就不满意

我们怎么愿意拥护呢

若是中央政府真有好的气象

我们自然自动的取消独立

我们取消独立的条件是很简单的

就是要求中央政府真做到清廉

真正实行各民族一律平等的信约

这以前在南苑的时候

有一次我招待外蒙代表巴丹曾先生

他也表示了同样的意见

这时班禅到了北京

内外蒙古的人民有很多往来北京去参见他

三百

五百也有

一千

两千也有

每一批经过张家口

我都预备车辆护送

蒙古的王公们依旧保持着满清时代的体制

随侍的奴仆受着非人的压迫和虐待

和清末时如那次我在朝阳所见的情形没有两样

我看了这种情形

心里非常难过

觉得是中华民国领域内的一个怪现象

正像溥仪前在北京自作小朝廷一样

当时曾向段执政拍去一通长电

建议取消王公制度

伸张人权平等的原则

但是这与他本人的权利毫无关系

自然未能采纳

自首都革命而后

强顽的直系军阀势力被摧毁

同时南方的革命浪潮一天天汹涌澎湃起来了

全国尤其觉醒了的中下层社会

无形在久压之下慢慢抬起头来

一时民众运动空前的活跃

全国民气空前的高涨

到这年民国十四年

划时代的五卅惨案终于在上海爆发了

这回帝国主义者赤裸裸的显露了他们凶恶狰狞的面目

把我国的工人

学生群众残酷的加以屠杀

这暴行引起了全国民众不可遏制的愤怒

促使全国民众一致的觉醒

工人学生罢工罢课

各业商人也一律实行罢市

举行大规模的游行示威

全国各地到处普遍的激起了反帝的高潮

我对这次事件的反映

曾有以通电致全世界基督教徒

预警他们主持正义

与中国民众以援助

因为我知道

大多数教会里纯正的英美朋友都是同情我们的

一面在张家口召开反帝示威的民众大会

以与全国的反帝运动相硬合

同时更成立了干部学校

在北京创办了金士学校

以收容那些因参加此次运动而被学校尤其基督教会学校开除的大中学学生

这些青年学生后来滋送到英

美 德

俄各国留学的很多

也有送入陆大的

大半都有很好的造诣

成为国家有用之才

我的这些举动与当时压迫民众

担当帝国主义者英犬的军阀们的行动成为明显的对照

帝国主义者因此对于张家口的活动十分注意

对我尤其仇视

竭力造作种种谣言

挑拨离间

企图与我们以打击

为要使社会不治授余

并宣传革命的理论

我特敦请陈有仁先生在北京办了一个民报

中英文都有

主张与态度

完全以中山先生的遗教为依据

以达成反帝的任务

此举即是当时与国民党相结合的一个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