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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我常和史爱李谈自己想到欧美各国去读几年书

他集势怂恿

并要我置办西服

把他的西服拿给我试穿

叫我穿用和打领结等等

我就常穿他的西服见客

后来到北平

曾自制西服

穿着总觉得不惯

我觉得西服有两个大缺点

一是领子太硬

又用钉子钉

用带子缚

不但繁琐

也太不合卫生

工资 材料

手工都太贵

非一般平民力所能胜

此外还有一个小缺点

就是全身都是零碎布块拼凑而成

若衣服破旧了

连一块整布也找不着

我素不起中国的长袍大褂

以为使人萎靡懒怠

必须改良

常听说高黎人喜穿长袍

坐在树荫下喝茶谈天

缓游中日全国如此

结果亡国

若说高黎之王姬王在穿长袍上面自然失当

但穿长袍养成懒惰习性却是真的

而且用布也太不经济

剪掉下摆的布以送甘肃同胞有多好

何苦多次下摆

糟蹋布料

又妨碍行动

记得南京举行第一次国民会议

讨论衣服的问题

一位朋友说

我们男子又无月经

何须此下摆闭人眼睛

觉得这话真有意思

但我以为亦不可定要模仿西洋衣服

那也太繁门入节

我常穿的香浓的短衣褂裤

我自己觉得极好

但人家总以为奇怪

中山先生提倡的中山服

今日已见盛行

这才是中西兼长

至美质宜的服装

我真是佩服极了

杨浦线上的北伐军此时已经占领徐州

蒋先生和胡展堂

李德玲

白建生

张静江

李时增

张敬江

李协和等各位先生都将陆续到那里

约我前去会晤

我急于借此机会

能对宁汉之间的纷争尽一番调停之力

所以欣然前往

车道规德看见站上满满的数列车队正要向北开行

派人打听

知道是湖北某某两部分的部队

此刻已为高某所收编

高为二军朋友

资格实在不老

而所收编的两部将领都比他资格老得多

我在郑州时

高层来见我

谈到收编的事

我就老实和他说

你的能力和志气都是很可钦佩的

不过你的资格都不及他们

若他们意在利用你以为掩护

将来你必后悔

我的话说的太坦直

太露骨

当时他很不乐意

但后来我的话果然证实

所收编的两部在重要时忽然叛变

临走时还说

吃孙喝孙不谢孙

不要你性命就算人情了

一个人做事

若不揣度别人

衡量自己

也不慎查环境

到头不得良好结果是当然的事

我们的车子过了砀山

距徐州还有一站

遇着蒋先生亲自乘着车子前来相迎

那时蒋先生为革命军总司令兼第一集团军总司令

地位甚高

而由如此天下如此周到

真是从学养中得来

我于此等处往往疏忽

非我存心骄傲怠慢

实事想不周到

这是我们第一次的会晤

见其风采及言谈态度

无不使我敬慕

大有相见恨晚之情

我们同坐一车

且走且谈

一直到了徐州

许多朋友都来见面

他们都住花园饭店

大家聚谈

讨论的就是北伐和清党的两个主要题目

我是坚持团结一致完成北伐的主张的人

故仍本着平素态度

极力说我的调和宁汉的意见

以为分泽必至

功败垂成

军阀及帝国主义者时时巴望着我们分裂

我们必得以大局为重

竭力相忍为要

又举太平天国之事为例

左说右说

全是我心坎中的话

当时颇蒙大家赞同

吴志辉先生十分高兴

便自告奋勇的替我拟了一个通电的稿子

我仔细看了数遍

改了数处

因为此时我的立场应该站在当中说话

无偏无以方妥

而吴先生待你之稿

则不免稍偏难京

有些地方太不像调停者的口气

这个电稿左改右改

唯恐把事情弄糟

直到自以为十分妥当

而后发出

但汪精卫仍是极不高兴

等我回到郑州

他及来电报骂我

后来我才知道汪的脾气

凡事都要占个第一

若不恭维他是第一

不说他应高高站在江湖之上

叫蒋湖全受他的支配

则他必不高兴

必要相骂

这就是所谓领袖欲

这毛病不但可以毁自己

亦可毁国家

我当时只在调停纷争

故对于他的电骂

已只好含忍不理而已

次日

乘许多朋友在花园饭店开一盛大欢迎会

我讲演的题目是南敕北敕交流

因为张作霖

吴佩孚等军阀都说我们赤化

南赤就是蒋介石

北赤就是冯玉祥

我说

诚如所言

我们是赤化了

哪里赤话

就是赤心赤胆

留赤血以救赤子

除此而外

我们何处吃话了

接着吴志辉先生也以紫气东来为题

说了一回欢喜高兴的话

当即与蒋先生联名

共发一个坚持北伐的通电

此时我看清了一点

就是奉旨

鲁以及孙传芳等军阀依旧保有相当实力

正虎视眈眈的窥视着我们

倘若得到帝国主义者的援助

趁着宁汉分裂的时候重振旗鼓

大举袭来

则我们国民革命的前途必受巨大打击

因此

我一面赶着从徐州返回河南

做一切必要的布置

一面仍继续连电劝告宁汉两方消逝意见

团结努力

以完成北伐的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