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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东方面
我们派去做秘密工作的朋友
被张宗昌杀害的也很不少
其中有一位王军
曾冲本军旅团团长
住在山东
为我们常常通信
后来几遭枪杀之惨
张宗昌在豫东
苏北战败
回到济南
一肚子气氛无处发泄
迁怒所及
横尸虐杀
郑金生被江明玉叛变截获
即被借赴济南
同时被押的尚有田瑞林及一位从安徽捕去的马军
此时他为发泄气恨
便把他们三个人提出来
想着加以处置
见了郑金生
立刻破令下跪
郑不跪怒道
你要枪毙我
请赶快下手
不要多话
我为三民主义
为中国国民革命而奋斗
什么都不怕
文者均为之落泪
张宗昌改变态度
需以大观郑金生及满口土匪卖国贼对之痛骂
张恼羞成怒
把他们三人同时枪决了
其中田瑞霖为陆大速成班第一期毕业
河南沈丘人
为人热诚勇毅
随段先生任世时为最感言之人
故有田大炮的别号
学识能力是为国家有用之才
后来二十二年郑继承刺杀张宗昌与济南车站
便是为他的叔父郑金生报仇
张宗昌祸国殃民
落得如此下场
想来还有点死有余辜
豫东之战
我们在考城方面截获张宗昌部十几尊大炮
运到后方查验
发现每尊大炮的弹膛都已炸毁
我们猜夺原理
究竟是他们退却的时候自己故意炸坏的呢
亦或是另有他故呢
许多人都莫测玄奥
我知道从前袁世凯曾特意令兵工厂制造一种爆炸性的枪弹及炮弹
专门用来炸毁败退时不及抢走的枪炮
以免滋敌
我想莫非张宗昌也背有这类的炮弹吗
后来打听才知道并不是那回事
原来那完全是兵工厂里的工人作弄的把戏
他们痛恨军阀
同情革命
故意仿制了爆炸性炮弹
砸于普通炮弹之中
及至运到前方应用
好好的大炮都在开火后炸坏
无从发生作用
蒋先生自徐州退却后下野
悄然传赴日本
不久即经各方敦促
返国到户
那时我在开封
闻知蒋先生回国
极是高兴
给予闫百川先生电
商请共同拥护蒋先生为国民革命军总司令
李北伐大业得早完成
连同电稿一并拟好赋去
当蒙严先生副电签字赞同
于是共发一告全国同胞的通电
说明当前大势及我们的襟怀
同时并致电蒋先生
表示我们的诚意
请于早日回执
蒋先生接受了我们的意思及回京就职
当时经过毋庸细述
不久
蒋先生亲自和马云亭同到郑州
送给我一个璞帖
与我约为盟兄弟
以示同心同德
生死相共之意
他的恳治之意很使我感动
一集聚一帖
写道
为完成革命
实现主义
我愿以志诚跟你一起奋斗到底
和蒋先生同在郑州盘徊数日
接着又到开封
使敌方增兵北路冀晋一带战争游猎
乃共商继续北伐的任务分配
那时还有些内部的问题
蒋先生很是挂念
一天我们同在开封各处走走看看
蒋先生对河南情形狠说了些夸奖的话
当时他提及他所悬心的一些问题
我劝他说
这个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先贤教训是
尽管人家疑惑我们
我们不能疑惑人家
尽管人家不容我们
我们不能不容人家
狗能持此原则做去
前面都是康庄大盗
因详述汉高祖封雍耻的故事
把自己的管件都坦白说出
以供参考
商谈了个大略
他即回返南京
这时要继续北伐
必须先将徐州夺回
乃与第一集团军联络
由蚌埠
砀山
归德进兵
两面加攻
敌军不知退出徐州
于是商陀
蒋先生率第一集团军分三路沿金浦线向北推进
贺耀祖在铁路以西为左路
陈调元在铁路以东为右路
蒋先生自为中路
我们这一边
以方淑平为右路
与第一集团军左路贺部相联络
方部左翼则接孙良城孙部
取到曹州
直攻济宁
许长林与石有三两部都留住开封
兰丰一带为预备队
北路方面
刘振华在大名
孙连仲和韩复榘在彭德一带
出黄河北岸向北推进
当时的部署大致如此
豫备
张德的战事最先爆发
孙连仲率部向敌猛攻
敌方路上用坦克车冲击
空中用飞机狂炸
战况非常激烈
孙连仲多次受限
孙连仲为人有胆识
好读书
签下和平
真能有功归人
有过归己
故虽然年轻而人多
愿与之协同作战
勇敢善战优势特长
共同作战的还有韩复举部
以全力挺进
牺牲很大
伤者颇多
他们在路瑞伯指挥
刘局村策划之下
不取巧
不懈怠
同心戮力
与敌人勇猛拼杀
全体官兵在千辛万苦
依附弹药极端匮乏的境况中
能抱定有我无敌
有进无退的决心
以血肉之躯与敌人的坦克车
大炮
机关枪搏斗
他们没有懦怯不前的
没有不严守纪律的
没有不爱护百姓的
这次会战
我们连死带伤约有一万人之多
沿途各车站上都挤满了死尸和伤兵牺牲之壮烈
世上数字会战尤甚
但是他们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他们终于击溃了敌人
他们鲜红的热血写出了一页页光荣的战史
当战事正在猛烈进行的时候
有一天
刘局村从汤阴打电话给我
说
目前前头的情形很不好
不能不给总司令报告
局村
不等他说完
我就截住道
你的话我明白
我们正是来找不好的
若是要找好
应该到上海租界上去
干嘛在这儿呢
我们是革命
一切全凭牺牲
什么都不顾息
刘菊村听我如此说
就没有再开口
过了一会儿
陆瑞博又来电话
说前方缺乏子弹
勉强支持着
死伤太大了
我告诉他
弹药的补充目前实在无法可想
只好勉强撑着
他就说
既然如此
我们可不可以把部队往后挪一挪
免得吃亏太大
你的意思要往后撤退是不是
我不等他回答
便继续说
我们是来革命的
我们只有前进
没有后退
这是敌我不两立的时候
不是保存实力的时候
我们不怕牺牲
我们就要找牺牲
你们要退
你们退去
我是不退的
我这里已经预备了一支手枪
两颗子弹
敌人若来
我用一粒子弹打敌人
一粒留着打我自己
无论如何
我绝不能退
我到前方来
根本就没打算后退
你们谁要退
请谁先把我打死
好了 好了
我有办法了
我有办法了
我一定遵照总司令的意思去做
瑞博与我同事多年
我深知道
任何没办法的事
他有办法
任何委屈
他能容受得了
我听见他说话的声音坚决而沉着
我知道
他实在已经拿稳主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