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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童

从前有个非常勤劳的老渔翁

可他很轻便

老渔翁只有一只渔船和一张渔网

白天他在河上打鱼

夜晚就驾小船宿在河边

这年夏天

河水又涨了

大水灌满了河床

浪头一窜老高

老渔翁在龙河打了多半辈子鱼了

因此他是知道的

在龙河涨水的时候

要下河打鱼

水大浪高

十有八九非沉船丧命不可

没法打鱼

老渔翁很着急

看看一天又过去了

水还不见落

他也没心思睡觉

就坐在河边

望着那滚滚的大水出神

忽然

河流里铺地冒起一团金火

原地不动

闪闪烁烁的

一会明一会暗

这是什么呢

是水怪

还是河里有宝

老渔翁很纳闷

这团精火明呀暗压的

一直到天快亮时才熄灭

老渔翁暗自寻思

我从小就听人说过

这河里有宝贝

不是常打鱼的人看不见他

胆小的人也得不到他

我苦争苦熬的打了多半辈子鱼

莫不成老了遇上宝贝了

这精火一直闹了三夜

老渔翁聚精会神地一直臭了三夜

嗨 有早没早

先打一杆子再说

这天夜里

老渔翁把网绳接长

把绳头系在腰上

就迎着风浪驾船下河

一直向这团精火划去

这可真是冒着生死的危险啊

船刚入河

就被浪头打的东摇西晃

老渔翁攥紧双浆

稳住尽头

划呀

只顾一个劲儿的向着金火划去

看看靠近了

忙抡开渔网

哗啦撒下去

老渔翁是打鱼的老手了

不偏不歪

渔网正把金火扣住

差时金火就灭了

这时候

一个大浪头打来

船猛的一歪

花灌进了半船水

眼看船要沉了

老渔翁心中咚咚直跳

他把眼一闭

把牙一咬

一股猛劲竟冲出激流

把船划到河边来了

嘘 好悬哪

老渔翁松口气

把船拦好

倒掉船里的水

就从腰上解下网绳

慢慢的把网拉了上来

扣住个什么东西呢

原来是一个鱼盆

如普通盆大小

是白玉的

盆底上刻着一对小金鱼

金鱼四外刻着清水的细波纹

一根幔子从金鱼身边伸向盆沿

两片大绿荷叶托着一朵粉红的大荷花

荷花上坐着一个小鱼童

头上梳一对黑抓记

红袄绿裤

光着脚丫

怀里抱着一根钓鱼竿

这可是个新鲜玩意

借着月光

老渔翁左看右看

爱不释手

那小渔童虽是刻在盆沿上的

但老渔翁一看他

总觉着他也正在看着自己

老渔翁心里美的竟哈哈大笑起来

什么东西头一回看见觉的稀罕

日久天长也就不新鲜了

老渔翁虽爱着鱼盆

可是又吃不掉

嚼不得

不打鱼还是饿肚子

倒水一落

他仍是照常打鱼

劳累一天

到夜里睡得挺香

想不到这天夜里忽然有响动把它吵醒了

老渔翁睁眼一看

放在河坡草丛里的那个鱼盆竟呼啦呼啦的冒起金光来了

金光一冒

那颗荷花就刷啦一下走活了

蔓子顶着绿叶粉荷花一直往上长起来

越来越高

越长越大

长呀长呀

那蔓子一弯

荷叶荷花精神的撑在了草地上

这时那鱼桶也长大了

也活了

只见他从荷花上站起来

扛着鱼竿

嘴儿一咧

笑嘻嘻的对鱼盆说道

鱼盆

鱼盆摇摇

清水

清水飘飘

那鱼盆立刻自己一摇一晃

盆里马上飘起了汪汪的清水

接着鱼同朝鱼盆又笑嘻嘻的说道

清水

清水流流

金鱼金鱼游游

那清水立刻泛起波纹

打着旋儿哗哗响起来

那对小金鱼也立刻活了

傍着盆边哗啦哗啦的游得很欢

接着鱼鱼同又朝鱼盆笑嘻嘻的说道

金鱼

金鱼跳跳

清水

清水冒冒

那对小金鱼立刻从水里豁得跳起一尺来高

清水也立刻哗哗往上窜

窜出鱼盆直往四外压

金鱼跳起来

落下去

落下去又跳起来

这时鱼同立刻拿起鱼竿

看准金鱼跳起的时候

只见他把鱼竿一抖

立刻钓住一只

是的鱼竿一扬一低

那金鱼被钓起

又猛的落下

花地砸出一片金水花

水花朝寺外一散

变成许多金色的水珠

也随着样出的清水滚到盆外的草丛里去了

鱼同玩的好不开心

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他把这只金鱼钓住

抖一会

一甩鱼竿撒了去

立刻又钓住那只金鱼

抖一会

咯咯咯笑一阵

又一甩鱼竿撒了去

接着又钓住这只清水冒着往外压

不上钩的金鱼

总是跳上钩的金鱼一起一落

总是溅出一片金色的水珠子

就这样一直闹到天快亮

看样子鱼同事玩够了

他把钓着的金鱼洒下

把鱼竿往怀里一抱

坐在荷花上

又笑嘻嘻的对鱼盆说道

清水

清水静静

金鱼

金鱼定定

清水立刻不冒了

金鱼也不跳了

接着那大荷花立刻翘起来

随着幔子一点一点的往回缩呀

缩呀

越缩越小

不一会儿缩到鱼盆里去了

这时忽金光灭了

天也亮了

老渔翁连大气都没出

呆呆看了一夜

这时他赶忙起身

拿着鱼盆一看

鱼盆还是跟从前一样

可是就在鱼盆四处的草丛里

一汪一汪的清水泡着一片一片的金豆子

老渔翁捡了一大堆金豆子

他那欢喜的劲头

无人能说得出

以后呢

鱼盆一到夜里就开始活动了

他就用这些金豆子安家立业

老渔翁劳苦一生

老了老了

日子倒过的步步登高

这天

老渔翁拿着金豆子去赶集买东西

来到城里以后

他掏出金豆子刚要买东西

有个外国传教的牧师大摇大摆的从这路过

他一见老渔翁的金豆子

立刻站住了

牧师向老渔翁要了几个

仔仔细细查看半天

咽口唾沫问道

老头子

这金豆子是从哪儿得来的

一个压根儿不懂得说谎的人

要让他撒谎

这简直是比登天还难呀

老渔翁就把金豆子的来历都告诉给牧师了

牧师点点头

又问他家住哪里

姓沈名谁

才把金豆子还给他

大摇大摆的走了

谁知

第二天出祸事了

老渔翁刚吃完饭

就捡来了两个衙役

衙役说

老韩

县太爷派我俩前来传你

限你马上带着那个鱼盆跟我们去

这是怎么回事

我又没偷谁摸谁

又没犯王法

有人告你

嗯 谁呀

告 告你的的

这个呀

连县太爷也惹不起

走吧

到衙门你就知道了

来到衙门以后

老渔翁一看

县官坐在大堂上

正恭恭敬敬的陪着昨天那个杨牧师说话呢

莫不成是这个羊毛子搞的状

这时候

县官一见老渔翁

立刻就审案

老奴才

你有个白玉石的鱼盆吗

那鱼盆上刻着一对金鱼

清水的波纹

还有一颗荷花

荷花上坐着一个小鱼童

是不是

一到夜里

荷花能长

鱼头能活

清水能冒

金鱼能蹦

溅出水珠能变金豆子

对不对 对

好慢对县官一指牧师

朝老渔翁冷笑道

你这老贼真是大胆

竟敢偷去这位杨学士的宝贝

你是怎么偷去的

快从实招来

大人

这鱼盆是我的

怎么倒出我偷杨毛子的

丫呀

活这么大年纪

我还真没见过这样拿脸皮当褂子穿的羊毛子呢

老渔翁气呼呼的说完

就把怎样得到鱼盆和昨天遇到杨牧师的经过都告诉了县官

县官一听正了证

就朝牧师做个揖

嘻嘻的说

县官学士

皇上有旨

中国人犯了外国人的案

外国人也能审

您看着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这是一定的

牧师大模大样的对老渔翁说

老汉

我们到中国来是传教的

是来办善的

也不偷你们

也不诈你们

我们说的是个礼

你那个鱼盆本来是我从我们国家带来的宝贝

它是我们国家出的

我带来以后一直在教堂里存着

不想前些日子竟丢了

我找了多少天

昨天见你拿着金豆子才认了出来

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啊

老渔翁可气坏了

好你个学士

看外表你像个文明人

一张口说话

感情是屎壳郎打哈欠

满嘴喷粪一样

牧师忙对县官说

你们中国人头倒不算

还蛮不讲理

你得好好给我办办他

不光要他把鱼盆还给我

一定要他招出口供

贴出告示

定了罪

这才完事了

我们是讲究说理的呀

学史说的对

县官立刻指着老渔翁叫道

老叼贼

你快献上鱼盆

从石州来

你们让我献什么

这鱼盆是中国河里出的

是中国人冒着生命危险捞上来的

为什么要献给羊毛子

好的 好的

老渔翁气得一手掌起鱼盆

一手指着盆又问县官和牧师

我来问问你们

杨毛子说是他们国出的鱼盆

即是外国出的鱼盆

即是外国出的鱼盆

为什么这个小鱼童是中国人的打扮

中国人的模样

老渔翁这么一问

县官和杨毛子和兔子吃年糕闷口了挣了好半天

杨毛子一着急

把心里的话竟失口说出来了

就是要你的鱼盆

不给不行

现关键

牧师急了

他立刻也火了

不给鱼盆就范王法

老鱼盆一阵恶气涌上心头

身子一晃

手一哆嗦

扑通吧嗒气昏倒在地上

鱼盆也摔个粉碎

哪知那鱼盆一碎

小鱼童却跳起来活了

鱼童站在老渔翁跟前

把鱼竿一晃

立刻变得又高又头

他朝杨牧师一抖鱼竿

鱼钩正钓住牧师的嘴上膛

他把鱼竿一提

牧师立刻悬上了半空

他把鱼竿上下一抖

牧师悬在空中

手跑脚蹬

呜噜噜噜直叫唤

这时鱼童猛的把鱼竿一甩

素尸立刻上了天

翻着跟头滚到天边去了

这时鱼童把鱼竿一晃

立刻又变小了

县官还以为鱼童又要来钓他了

顺虎座往下一溜

翻翻把眼

吓死死了

这时

于同把老渔翁扶起

老渔翁也清醒过来了

于同搀着他

一老一小搀扶着走出衙门

不知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