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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那日

毕竟自己当年不辞而别时

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有了身孕

两人身份地位过于悬殊

自己不想给他带来麻烦

更重要的是

在发现自己死心塌地爱上那个男人后

本以为自己那早已泯灭在风尘岁月中的自尊心

竟完完整整

彻彻底底的复苏了

他不愿他看清自己

女人心思飞转间

耳边已传来李林素入睡后均匀的呼吸声

儿子已好几夜没有睡得这么熟了

看着李林素稚嫩的小脸

女人又觉得自己的做法太过自私

这孩子本该拥有光明的未来

而现在却跟着自己在这边垂山村里受苦受难

一时间

他也不知究竟该如何做才好

第二天

李林素又发起了高烧

母亲背着他到乡里卫生所输了两瓶液

回到家半日后烧仍没有退

母亲怕持续的高烧把李林素烧坏

不断在他额头

胸口和四肢换上湿毛巾

大蒙村本就终年酷热

再加上此时李林素高烧不退

这举动倒似母亲在不断给毛巾加热似的

一块湿冷的毛巾敷在李林素身上

没一会儿就变成了热毛巾

而母亲也没有别的办法

只得一直用这本法子为李林素降温

直到太阳落山后

李林素的烧才退了

醒来后

他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

双眼空洞无神

只是起身喝了口水

便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重又倒头缩进被子里颤抖起来

第二天

李林素的情况仍没好转

好心的邻家大婶又来献策

说是上次的仪式被阿图母亲捣乱没搞完

李林素的魂尚未归位

需要再请那仙师来做一场法事

李林素才能好起来

这时李林素母亲早已方寸大乱

六神无主

便又听从了大婶们的建议

那天一大早

迷迷糊糊中李林素听见屋外传来了响动

紧接着正在被窝里睡觉的他被些他不认识的人给架了出去

瞅见自家院子里那方用木板搭建的简易祭坛

他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心中有些恼怒

而此刻他身体十分虚弱

已没力气发火

我想吃根香蕉

李林素用沙哑的声音对母亲说

这是这周来

李林素母亲头一次听到他主动想吃东西

忙去给他拿

吃下一根香蕉

在喝了些水后

李林素脸上恢复了些血色

此刻他最想干的事情就是回屋睡上一觉

但神婆的招魂仪式要开始了

在李林素眼中

这神婆穿着宽大的显得滑稽的衣袍

脸上画着夸张的令人作呕的妆容

嘴里煞有介事的念叨着自己一句也听不清楚的咒语

手提一把木剑

在自己身边像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样跳来跳去

见李林素嘴角浮现业余的笑容

神婆抬起手中木剑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抽向李林素后背

痛得他冷汗直流

差点当场晕厥过去

他很想马上起身将这装神弄鬼的老太婆撵走

可瞥见人群中泪水盈眶的母亲

还是生生将这口气咽了下去

听到李林素家里锣鼓大作

前来围观的村民也越来越多

很快便里三层外三层将这地方围了个水泄不通

如此场面

李林素也只在多年后的一次摇滚音乐节上见过

那时李林素心中烦躁至极

这些平日里和蔼可亲的村民

此刻在他的眼里也变得面目可憎

又念及阿图母亲那日的咒骂

他的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冲动

想要带着母亲到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

而这时候

一碗从天而降的鸡血浇灭了他的幻想

神婆泼洒完碗里的鸡血后

再度围着李林素又唱又跳

为了使鸡血不再像上次一样迷住双眼

李林素挺直了身子

头微微向后仰

让鸡血顺着他的后脑往下流

当鸡血流过后背那道刚才被神婆抽的皮开肉绽的伤口时

李林素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痛

不过他仍咬紧牙关

面上神色不变

大概是见李林素跪的如此挺直

又联想起他脸上方才那抹业余的笑容

神婆觉得这小子对自己这个乡民们眼中圣神的先师缺乏尊重

于是又抬起木剑

狠狠抽向李林素后背

他抽得极准

这次的血痕恰巧与刚才的伤口形成一道对称的图案

人群中

李林素的母亲喊道

别打了

别打了

听到李林素母亲的呼喊

先是心中大怒

认为这是凡人对自己圣神权威的质疑与挑衅

一个区区凡人

也敢对本尊幺五喝六

神婆心里想到

手里木剑又抬起

准备向李林素母亲抽打过去

而电光火石间

他只觉手中木剑被一股大的惊人的力量吸走了

定下神来一看

才发现木剑已在刚才还跪在自己脚下的李林素手中

你胆大不

神婆的天字还未来得及出口

只觉耳边如雷鸣炸响

李林素一木剑抽到了他脸上

那力道大的完全不像是一个八九岁的孩童能发出的

只抽的他头晕目眩

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半边脸霎时肿了起来

围观的村民们都愣住了

在他们眼中

能从事这类职业的人都是天生通灵的艺人

年轻人倒还稍屈媚些

但在许多老人眼里

这些人可是半人半神的存在

理当接受普通老百姓的虔诚供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