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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冷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被陛下罚闭门思过了

看起来严厉

然而实质上没任何惩处

朝臣们猜测着也许陛下还没想好怎么处置安国公

众说纷纭

有人说这次安国公啊

有可能会被拿掉国公封爵

有人还说可能不久之后册封大典会把他的名字剔除

还有人说安国公的正二品大将军不保了

说这些话的人多半没恶意

也不风凉

只是为沈冷担心

被担心的那个家伙却显得很是没心没肺呀

在迎新楼里边喝的一塌糊涂

拉着茶叶划拳

说输了的管赢了的叫爸爸

被茶叶一脚从椅子上蹬下去了

比沈冷喝的还多的黑眼儿拉着茶叶喊

爸爸

别打我大哥

酒喝多了误事

误的什么事儿自然不能随便说呀

茶叶看着沈冷喝的实在是有些多了

刘英慧的兄弟们又劝

所以沈冷当夜就留在迎亲楼住下了

迎新楼后边有个小院

是沈冷和茶叶的

茶叶不放心孩子们

刘英慧的人安排车马把茶叶送回了将军府

而沈冷则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茶叶上了马车离开迎新楼

千叮咛万嘱咐看好了沈老

等茶叶的马车离开之后没多久

本醉的一塌糊涂的沈冷坐直了身子

伸了个懒腰后看向黑眼儿

黑眼儿却是真喝多了

军中的汉子虽然不常饮酒

尤其中战期间更不能随意饮酒

可基本上与人拼酒很少数

不是酒量真的好许多

而是不服输也凶啊

沈冷站起身

交代了一句

照顾好你们黑夜

他整理了整衣服

然后到后边啊洗了把脸

看着外边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

顺手拿了一把黑伞出门顺着迎新楼外的大街走着

大街上的夜灯把神冷的影子拉拽的好长好长

雨点儿打在地面上

又把影子扭曲的一圈一圈儿

大宁立国之初

长安城有萧街

闭门敲过鼓之后

大街上不准随意走动

不然的话

巡城兵马司的武侯铁定是遇见一个拿下一个

那个时候长安城还被分成一百零八方

方氏之间有夯土墙隔着

东西南北数十条大街上只有巡视的人偶尔经过

再后来呀

大宁日渐稳定

太平富裕

宁帝便下令解除了长安城的消禁

并将一百零八方之间的土墙拆除

长安城豁然开朗

那时候的长安大街两侧没有门店

见不到酒楼茶楼

就连青楼都在单独的一片方式之中

改建之后的长安完全变了一个模样

大街两侧店铺林立

就算是到了晚上

依然是有游人来来回回的走动

巡城兵马司的武侯也逐渐淡出了百姓们的视野

到一百多年前

武侯彻底被取消了

巡城兵马司的人与大宁战兵同吉同令

受禁军大将军节制

顺着大街

沈冷离开迎新楼往书院那边走去

书院距离迎新楼本就没多远呢

学府街是长安城里比较繁华的地方

若非阴雨绵绵

往日这时候大街上的人肯定不会少

可此时此刻只有沈冷一个人

没多久便到了书院门外不远处那个包子铺

已近初冬

所以雨夜有些微寒

晴着把雨伞的沈冷走到包子铺门外站住

铺子依然开着

唯一的时刻在沈冷到的时候出门离开

一个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的胡人正在擦桌子

沈冷的脚步声很轻

可是当沈冷刚刚停下的那一刻

那年轻胡人随即转头看向门外

猜到了你回来

大野间放下手里的抹布

走到门口

看了沈冷一眼

吃过饭了

神龙点了点头

吃过了

大野尖嗯了一声

幸好你吃过了

不然我也没钱请你吃包子

我在这儿没工钱

只管饭

而且我的饭不能给你吃

那日都吃包子

会不会厌饭呐

那是你们宁人才有的烦恼

大野间沉默了片刻

有些悲凉的说

在我楼人

如果说穷人会因为食物而烦恼

也是因为没有食物

不是因为一直吃一模一样的东西

大野间回头看了看屋子里冒着热气的蒸屉

到大宁之前

我没吃过这么美味的东西

包子里边全是肉

咬一口都流油

我父亲曾是楼然一名军值很低的军官

大概也就相当于你们宁人的团帅

按理说应该衣食无忧才对

可即便是我父亲这样的军职

一年也不见得能吃上两次肉

哦 所以呢

所以

我觉得宁人活的实在是太舒服了

所以呢

沈冷又问了一遍

所以

我也想让楼人人活得舒服些

大野监看着沈冷

请问郭公

你可有什么办法

沈冷梅回答他反问

是你们楼然人的办法

还是我们宁人的办法呀

大野监思考了一会儿

大概可以理解沈冷化里

你们楼然人的办法是什么办法呢

对于普通楼然百姓来说

其实所谓的办法

就是没办法

宁人会有什么办法让楼然人活得好一些

他认真的问沈冷

因为他问的认真

所以沈冷回答的也认真

如果是宁人的办法

那么大概只能是灭了楼然

让楼然人变成宁人

大野间就是一愣

眼神里闪过一抹怒意

可是这怒意消失的很快

因为他忽然间反应过来

沈冷并不是在讥讽他

也不是嘲笑楼然苦穷

而是在沈冷看来

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所以大野间点了点头

你说的很有道理

沈冷却摇着头

有道理

没道理大娘也不会去灭楼然

大野间苦笑

是啊

楼然是一个连大宁都提不起兴趣去灭国的地方

因为穷苦

因为偏僻

因为疲惫

宁人是看不上那片地方的

可我的父老乡亲却生活在那片地方

宁人的办法行不通

那就只能用别的办法

你来大宁

就是找办法来了

大野间点了点头

就是来大宁找办法的

和你们宁人接触多了之后

我发现

如果以宁人的思维来解决娄然的问题

唯一的办法竟然是灭了大宁

然后娄然人就会过上和宁人一样的日子

沈冷居然也认真的回应

你说的很有道理

沈冷沉默了一会儿

又问

那你有计划了吗

暂时只有一小部分计划

打野将很诚实

我得先让自己变得有名气才行

所以你才会去逐个挑战

这次参加驻军大比的新秀是在楼然

我不可能成为一个名人

大野家族虽然曾经贵为皇亲

可是连皇族都被取代

皇亲又算得了什么

一百多年后的大野家族

连楼然穷人都比不上

因为更穷

我家里还算不错

父亲靠武艺在军中谋得职位

本是家里的顶梁柱

却死的冤枉

他的上司

一位出身贵族的年轻人喝多了酒

用皮鞭抽打他

一直打到他死

他也没敢还手

因为如果他不还手

死的只是他一个

而他还了手的话

死的会是我们全家

沈冷没说话

只是听着

所以我最初的选择是去吐蕃做一个名人

因为楼然人会害怕吐蕃人

等我到了吐蕃国之后才发现

原来吐蕃人害怕宁人

就好像我们楼然人害怕吐蕃人一模一样

于是我决定来打宁

如果我能在大宁成为一个名动四方的人

我就能在吐蕃成为贵族的座上宾

我将改变自己的命运

沈冷点了点头

规划的很不错

没有纰漏

也很直接

所以

安国公是来和我打架的

沈冷还是没回答

他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呀

我打听过了

你会在今天回长安

所以我才会把鄙视的地方定在城门口不远处

那样的话

你就能看到我

我也会看到你

大概我想看你多一些

不过我确定

只要你看到我动手了

一定会对我感兴趣

沈冷笑了笑

没说话

大野间第二次问

所以

安国公是来和我打架的

我不和你打

我不值得你出手

应该值得

城门口我见了你的身手

想着你大概其最不济也是个十

我领兵多年

厮杀多年

对手什么分量

我大概都会看得准

十是什么

大野间呢没听懂沈冷的话

沈冷也不想解释

解释是一件很烦人的事儿

尤其是对自己并不在乎的人解释更烦人

大野间这时候又问一句数字时

沈冷微微点头

原来你我有一样的习惯呐

大野监看沈冷的眼神微微有些改变

除了战役之外

还有一种欣赏

那是一种野兽看到了同类的欣赏

我也会这样做

我每次和对手比试的时候

都会用数字来确定对方的分量

我也觉得自己是个十

最少是个师

不知安国公你觉得自己是几

不重要

我们的数次不一样

大野见愣住了

他很仔细很认真的看着沈冷的眼睛

想从沈冷眼神里看出来到底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

还是真的看不起自己

可看来看去

他发现沈冷的眼神平静的出奇

所以既不是故意要激怒他

也不是故意在讥讽他

只是不在乎

这种不在乎更伤人

安国公为什么不想和我打

是怕输

这我能理解

地位高的人更怕输

安国公也不能免俗对吧

不和你打呀

不是因为我怕输

而是因为哪怕你输给我

你也会变成一个名人

我不想成全你

我和你打不能证明我强

你和我打证明你强的离谱

这是很亏的一件事啊

我向来不喜欢吃亏

如果你有工钱还好些

奈何你连工钱都没有

我赢得无去呀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想问你一句

你会永远留在大宁吗

大野间坚定的摇头

不会

沈冷点了点头

明天城门开的时辰你知道

大野间眉头一皱

知道啊

知道就好

沈冷转身就朝回走

大野间冷哼一声

我若不走呢

沈冷一边走一边说

给你两个选择

什么永远留在大宁和永远留在大宁

估计你都不会选

所以啊

你没得选

大野间沉默

他看了看沈冷站着的地方

青石板碎了

他却不曾看到沈冷发裂

所以他转身回了包子铺

收拾自己并不多的行李

看了一眼那个应该是个好人的包子铺

老板还在睡觉

客人少

他喝了几杯酒

趴在柜台上睡着了

大野监呢

收拾好了东西就在桌子上躺下

可却睡不着

大野间自言自语

他也是个师长

街上

沈冷走着走着

就看到前边不远处的路口站着一个撑着油纸伞的少女

然后他顿时就有些怂

走过去讪讪的笑了笑

哎呀 喝多了

我出来醒醒

醒醒酒

茶叶一笑

我也是

沈冷更不好意思起来

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去威胁一个还没有做错事

但我认定将来一定会做错事的人

那样显得我不太光彩

我知道

你不来

我也要来了啊

毕竟我是一个自私的人

我不能让同袍继续成为别人的垫脚石

他会走吗

他会去哪儿

吐蕃

沈冷的回答很笃定

因为大冶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我以为他会回家

他对家没感情啊

沈冷回头看了一眼

也许他将来会是敌人

如果我心再狠一些

现在就应该把他除了才对

你要是能心狠杀一个还没犯错的人

你还是冷子吗

沈冷沉默了许久

也许是我在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