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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李长泽气呼呼的进了自己的房间

回身重重把房门关上

跟在他身后的曹安卿险些被门拍了脸了

站在门外好一会儿

轻轻推门进来

看到太子脸色怒白的坐在椅子上

像是在想什么事

眼神有些飘忽

太子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

现在倒好了

我弟弟长夜掉下悬崖

他身为臣下

当然要奋不顾身去救

可是军中居然有人议论说我在长夜身边见死不救

我待长夜如何

别人不知道

你还不知道

我怎会不救长夜

就连父皇看我的眼神都有些不对劲儿

难不成父皇以为是我把长夜推下去的

曹安轻易垂手

殿下不用想的太多

那些无知小人说什么

殿下何需在意

陛下也不会有责怪殿下的意思

那只是个意外

风头都让神冷出了

你说

怎么没摔死他

曹安卿心中暗叹一声

一个都没摔死

确实不应该呀

他自然不会告诉太子

几天之前

就是陛下刚刚定了要举行东守之后

他立刻安排人偷偷来过燕山行宫

在瞭望台的护栏上做了手脚了

表面上看不出来

动手脚的不只是护栏

还有别的地方

曹恩卿当然不知道会有谁掉下去

也不确定会不会有人掉下去

这个无所谓

没人摔下去的话

当时什么都没发生

如果真有人摔下去死了

对他来说

不管谁摔下去都好

如果是皇帝摔下去了

太子顺利继位

他身为太子身边最亲信的人

理所当然会成为如今戴放舟那样的角色

甚至比戴放舟更有权限

他相信自己对太子的影响会很大

那如果是太子摔下去了

那当然也好啊

毕竟

阁老希望皇帝儿子死绝

若是二皇子摔死了

也是一样的效果

你甭管谁摔死

总得查查为什么会出这样的意外吧

曹安卿觉得自己已经快疯了

一个勉强还能保持着些许理智的疯子

得知阁老已经死了之后

曹安卿就觉得自己半边天都塌下来了

他也很想继续按照阁老的安排去执行

可是

他心中的恨意已经快要控制不住

阁老的仇

他必须要报

太子看向了曹安卿

问你件事儿

廖维卿的事儿

你确实不知道

奴婢真不知情

曹安卿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奴婢确实不知道

原来廖维清也是穆昭童安插进东宫的人

他应该就是要在东宫监视太子殿下的一举一动

穆昭童这人实属狼子野心

廖维卿和廖少贤还有冯鹏的事

奴婢完全不知情啊

太子叹了口气

起了吧

我也不是真的怪你

只是当时出于愤怒

出了这么大的事

你却没有一点挽回的本事

枉我对你还那么信任

我让你把穆昭童那边的线清一清

这事儿你不要以为就做完了

谁知道如廖维卿这样的人

东宫里还有几个

再出什么意外

父皇对我就真的会失望透顶

曹安清心道

这正是我要做的呀

可是

却一脸诚挚的说

是奴婢顾虑不周

如果能仔细勘察的话

这样的隐患可以排除

奴婢以后必会更加小心

你记住就好

太子看了曹安卿一眼

你说奇怪不奇怪呀

为什么就能掉下去呢

那地方年久失修也属正常

这样的意外谁也不可预料啊

再说陛下的寝殿

灯火之下

皇帝动作轻缓娴熟的在煮茶

屋子里的茶香逐渐弥漫起来

韩焕芝和魏岚两个人站在皇帝对面

两个人都低着头

等着皇帝训话

茶了吗

皇帝洗了遍茶

抬头看了这二人一眼

别告诉朕

这只是一个意外

魏栏低头道

陈仔细查过围栏断口

围栏的木头有胳膊粗细

每月都会有人例行检查

如有破损的地方会及时修缮

就在五天前

为了迎接陛下到来

这地方还有专门的人来检查过

陈观察发现

木头断开的地方中空

粗粗看起来像是被虫蛀

不过里边的木屑看着又不像是被虫筑出来的

韩焕之喊了一声

陛下

他把带来的盒子打开

双手放在皇帝面前

这是二皇子殿下交给臣的

皇帝微微皱眉

长夜交给你的

什么东西啊

他把盒子拉过来看了看

里边是一截木头

他把木头取出来仔细看了看

脸色就是一变

果然

韩焕芝接着说

谁都不会想到

二皇子殿下从围栏处跌落下去的时候

竟然还抓着这一截木头没撒手

按理说

这东西掉到山下深涧之中

哪儿还能找得到

所以动手脚的人应该觉着不用担心

可是二皇子殿下却把东西带回来了

所且没有给任何人看

直接找到臣

把东西交给臣

二皇子殿下担心有人想害陛下

皇帝欣慰的点了点头

长夜没让朕失望

韩焕之继续说

二皇子殿下担心如果直接交给陛下

万一他猜错了

会因此而让陛下对群臣猜疑

所以他想到了臣

臣仔细看过这节断目

断口处依稀还能看出是锯过的

不过动手脚的人很仔细

特意处理过

所以并不明显

想害朕的人

并不确定朕会不会摔下去

皇帝看向围栏

围栏说

臣亲自仔细检查了三遍

围栏处还有好几处地方有问题

如果力度稍大

甚至可以导致整个围栏断开

所以

这个人的目标是朕父子三人

能杀一个是一个

能杀三个是最好

韩焕之心里松了口气呀

他是真害怕皇帝怀疑太子

这事儿怎么看怎们跟太

太子无关

因为太子不会蠢到用这样的手段

况且

韩焕之始终对太子抱有希望

他也是看着太子长大的家臣之一呀

他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皇帝和太子之间出现问题

皇帝沉默了好一会儿

不要大张旗鼓的查了

这件事

表面上当做朕不在意

暗中去查查

魏岚和韩焕芝同时应了一声

魏岚

你先出去吧

和韩之芝再说些事

魏岚连忙点俯俯一拜后退出房间

韩焕芝问

陛下有何吩咐

安排人把廖少贤和冯鹏送到北疆

有人替他们求情

既然死罪难逃

那就送到北疆去吧

能杀一个黑武人

也算是死的值了

寒焕之试探着问了一句

是沈冷求的情

皇帝看了韩焕之一眼

朕知道你的心思

你是当初王府里的老人

是看着太子长大的

从少儿到成年

可你更应该明白

那是朕的儿子

连你都不愿意相信的事儿

难道朕就愿意相信吗

臣明白

朕为什么明知有隐患却执意要让他留守长安呢

韩焕之终于明白了上次陛下说给太子机会的意思是什么

这是给太子殿下最后一次机会了

如果陛下不在长安

太子真做出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陛下也就不会再给太子殿下任何希望了

可这是天家的事儿啊

韩焕之纵然是陛下家臣

也不敢乱说话

你知道朕最难过的是什么吗

皇帝把煮好的茶往前推了推

韩焕芝连忙过来双手端起来

皇帝的神情似乎有些恍惚

脸色很差

他看向韩焕芝

穆昭童临死之前给朕写的那封信你也看过了

他在信中说

他失去了一个儿子

所以也要让朕失去一个儿子

朕始终想的都是沈冷

可是后来又想到不对劲啊

他心里还写

他打算再为朕做一件事

他要把他自己在大宁留下的痕迹

把皇后在大宁留下的痕迹都抹掉

皇帝的眼神里竟是有一种害怕一闪而逝

长泽才是皇后留在朕身边最重的痕迹

韩焕芝的后背猛的就是一凉

朕知道那不是长泽的错

朕一次一次都只查不办

就是想给长泽醒悟的机会

皇帝长长吐出一口气

摆了摆手

你去吧

韩焕芝把茶杯放下

躬身出门

他出门的时候又抬头看了一眼皇帝

恍惚中发现陛下两鬓的白发竟是那么了

陛下 皇

皇后都舍不得动

又怎么可能真的舍得动太子呢

那是他儿子呀

韩焕芝心里一阵阵发抖

好像有块大石头在那儿上不去也下不来

沈冷的房间

二皇子问过好几次之后啊

终于确定沈冷没什么问题

这才放下心来

才过十岁的孩子

似乎已经有了成年人才能有的智慧和心态

他转身把房门关上

走到闪冷身边

压低声音

师傅

我从料望台掉下去的时候

我觉得不正常

闪冷看了他一眼

陛下都说了不准你再喊我师傅了啊

你为什么这么想啊

我不在父皇面前喊就是了

师傅

当时我手里抓了一块木头没撒手

掉下去的时候

脑子里甚至还想着

这应该是有人要害我

这块木头是证据

如果我松手了

找到尸体的时候

父皇连给我报仇都不能

可是后来我想到

这应该不是针对我的才对

所以

他看向沈冷

师傅

你觉得是不是有人要害父皇

沈冷伸手在二皇子脑袋上揉了揉

这不是你这个年纪该去想的事啊

你现在就应该去想想怎么让自己更优秀才行

我知道你也在怀疑

我觉得大哥好像也在怀疑

是 沈将军

有件事

我没对任何人说过

哪怕是对韩焕芝都没说

在瞭望台上

父皇首扶兰的

我也一样

只有大哥他

不许乱说

二皇子赶紧闭嘴

沈冷沉默了一会儿

拍了拍二皇子的肩膀

太子殿下待你好不好啊

大哥待我很好

那就记得这些

一直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