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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喜马拉雅独家出品的

长宁帝君

作者知白

由大宾

为您播讲

陈冉和聂缘两个人蹲在河边聊天

对于上次看到聂野撒尿写字的事

陈染一直都很好奇

忍了好几次终究是忍不住他问了一句

好呀

我上次

上小树林里撒尿遇见你了你还记得不

聂阳了一声

记得呀

陈队正撒尿那姿势真是

别致

当时陈染的是想把树杈上的一只小虫子给冲下来

那你为什么写个浪字啊

你也也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其实一直都喜欢这字

尤其是见过大海之后就更喜欢了

浪拍街边无休无止似乎永不服如果一个人能有这样的能力经历那该多好

我一直都在想

年轻人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活着

好像浪这个字最合适

在可以大浪拍案的年纪

也应该有大浪拍案的勇气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若有所思

而陈染

并没看出来

陈然只是想着

原来是这样

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浪着你

他可没注意到

聂野的眼神之中有一抹决绝

聂岩扭回头看向陈染

陈队长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但你别和沈将军他们说

我知道做决定之前呢

谁都不告诉我最好

可是我想着

得找个人交代一下

就当交代后事吧

我这个年纪就交代后事啊好像有点奇怪

交代

不只是为大宁也是有我自己

陈队长

你是我信得过的人

虽然之前并没有接触太多

可我就是相信所有我把事情交代给你

虽然

现在控制韩元严已经有七分把握

可我不能用七分把握

去赌上咱们近十万兄弟们的命了

陈冉看他严肃起来心中一劫

你想干啥呀

我得确保韩元远不会出什么岔子

对于一个人的把控了按照廷尉府的规矩惯例来说

得试探三次

可是我们没时间试探那么多次了

我知道军粮最多还够十天

可对于我们来说

七天之内拿不下平光城

所有人就会陷入危险

剩下的粮食不足以支撑我们走回去

后续的粮草到现在还没消息

说不定就遇到意外了

我打算

跟韩元眼去平光城

陈染脸色就是一遍

可是还没等他说话聂也摆了摆手阻止了他

这是廷尉府的人应该做的事

没时间试探三次

也要试探一次

我自己去试探他

第一是试探他会不会有异心

第二是试探他有没有帮大军打开城门的能力

你打算怎么做呀

方他回去

约定今夜他带我进城

选择一出位置

让他安排人在城墙上放些吊篮把我调入平矿者

如果他做到了

那就证明他有能力召集一批人把城门打开

不管是收买还是怎么做

只要城门能打开就行

如果他连带我入城都做不到

那他就更没能力打开平光城城门了

太危险了

他把你骗你去杀了呢

死我一个不算什么

十九岁的少年笑了笑

笑容明朗

死我一个

来为大军避险

赚了

撞个屁啊你这笨法可不行啊

陈队长

我一直都很崇拜沈冷将军

所以刚才思考这件事的时候

我也一直忍不住的去想

如果换作沈将军是我的话

会和我做一样的选择

你是最了解沈将军的人

你告诉我答案

沈将军

会不会这么做

传染真的很想说话

可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陶陶会

那不就得了

我告诉你啊

只是想让你以后为我证明一下

我死在平光城里

可是我不想就那么弃其无名的死了

你帮我证明一下

这样

我死后家里能有个抚穴

廷尉府的人也会以我为傲

等你回了长安

再帮我去见一个人

告诉他

我是怎么死的

聂叶远站起身来

看着安水

怎么样

我浪不浪

陈染低着头心情沉重

聂也大声朝着安水河喊了一句

年轻人哪

要如滔天大浪

陈染不知道说些什么

此时此刻他一点也不觉着那个浪子好笑

船长忽然问了一句

喝酒不

聂也不好意思的说

廷尉府的规矩太严

在军中的时候不能饮酒

现在在军中廷尉府的人都以我为表率

我不能让他们觉着我自己都不守规矩

管他什么规矩

船染一把拉着聂野往自己的营房那一边走

君越再不喝

我怕以后啊

都没机会则喝了

你要是死在平光城里

我想在你坟头喝都没机会

你娘的哪儿来的坟呢

聂也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兄弟陪你喝

但现在还不行

我得先去看看韩远眼

两人回到廷尉府的营房

陈染不敢去听聂野和含元眼说了些什么

因为在这一刻

他觉得聂野说的那些话都像是一言

他不敢听也不敢去思考

他只想和聂野

喝一顿酒

半个时辰之后

聂也从营房里出来满脸笑容

成了

他一边走一边说

我都已经安排好

一会儿要把人

给他送回到平光城里

今夜子时

他会带人在城墙上接我

若是没来的话

咱们就只能想办法清功了

可我看着那么多兄弟战死

我心疼

真的心疼

如果能拼一次机会出来就好

一次机会就好

陈染嗯了一声心情越发沉重

几壶酒

没有菜

两人谈天说地侃大山

本不算太熟悉的两个人因为这几壶酒

仿佛变成了至交老友

他们勾肩搭被说这长安城小淮河

陈染如同一个老手一样天花乱坠的夸他去过的青楼姑娘有多好看

有多柔情似水

还说回到长安那一定要请聂爷也去一次

天快黑了

聂也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来

我走了

不是沉对证

是哥

传染还在笑着

笑刚才他自己讲的那个笑话

似乎完全没听明白聂也说的是什么又好像听到了也没在意

只是抬起手随便的摆了摆

去吧去吧

快去快回

娶得长安城小淮娥

格格劝你一次

聂也走出营房

出门之后又站住来

回头朝着陈染笑了

你说的那家不好

我去过更好的我带你去

但是我若回去之后

应该不会再进那个地方

陈染哈哈大笑

没心没肺地笑

笑的壳子

等到聂野的身影消失在逐渐黑下来的天色中

他笑着笑着

就流下泪来

那是个十

九岁的小伙子呀

回到了自己营房聂也娶了一套还没穿过的新衣服出来

这本来是准备等着和大军一起凯旋回家的时候要穿的

想了想

决定还是也穿上的

他用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

在衣服里边

画了一个很小的图

廷尉府的标灰

只是看起了有些像

他不敢画得太像

穿戴好

他闭着眼睛坐在椅子上休息等着约定的时间

之前交代过手席人提醒他

可他身体里却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时钟

想提醒他的廷尉刚要进来

聂也站起身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检查了一下随身带着的装备然后大踏不出门

营房外

数十名廷尉肃立

看到聂野出来所有人行了一个标准的军里

聂也一句话都没说

大步向前

陈冉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走出营房

两只手攥紧了拳头

因为太用力两手都在发抖

之前

在他的营帐里和聂野喝酒

他对聂野说

你才十九岁

在长安城普通百姓家里

这个年纪的少年还没能力持家呢

家境富裕些的

十九岁的人还在河边钓鱼在原野上放风筝

或者是偷偷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

心里想着怎么才能让他也多看自己几眼

你呢

你就独自一个人去平光城里为大军拼命

聂野笑着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

脸上有些淡淡的红

咱们这些穿着军服的呀

不管是廷尉府的军服还是占兵的军服其实都一样

拼命啊

不正常吗

我们拼命

就是为了那些和我们同龄的人

比我们年纪还小的人

可以一直无忧无虑

想想看

我们也挺牛比

我也相信

当有一天大宁需要他们的时候

你说的那些年轻人

会放下手里的鱼竿

放弃手里的风筝

不管是家境富裕的还是寻常的

他们会鼓起勇气走到自己心在爱的姑娘面前说一声我喜欢你

然后穿上和咱们一样的军服

大不走

不回头

沉染大口喝着酒

聂也问

陈哥

你有没有心爱的姑娘

没有

我眼光高

你拉倒吧

聂也像是在笑话他

都是一样的人谁还不知道谁啊

生死未卜

没权利去喜欢一个姑娘

聂也仰头把酒壶里的酒喝光

我有一个心爱的姑娘

住在长安城庆余街

她家里是做裁缝的

我去过他们家做衣服

她知道我在庭尉府做事

所以总是有些怕我

而我也觉着自己还配不上他

我喝酒

打架

还去过青楼去过赌场

我没能力不让自己去沾染这些

之前不能跟人家说我喜欢你

这次我若是能活着回去

你帮我保媒

她抬起头看着外边的天空

我觉着我可以了

在做出决定去屏光城之后

我觉着

我也有把握不再多喝酒

不再胡乱去打架

不再去赌场

也不再去青楼

我若都能做到

必娶她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