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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集

老二已经把东西都准备好了

五瓶白酒

一点熟食

以及几大烧纸

二人拎着袋子

牵着虎子直奔后山赶了过去

就连虎子都仿佛感受到了我心情的低落

跟在了我的身边

不停的用他的狗脑袋蹭着我的大腿

狗有时候要比人要强

狗的内心单纯

爱就是爱

恨就是恨

可是人心难测呀

人心复杂

我佝偻着瘦弱的身体

缓慢前行着

奔着记忆中的几座荒坟赶了过去

此时的我更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失去了亲人的呵护

只能独自面对着人心险恶

已经七年没来上坟了

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怪我啊

就在此时

山上下来两个人影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带着一个十岁的孩子

俩人并肩前行

好像在说着什么

从女人的脸色来看

此时她的心情应该是不太好

这估计也是来给自己的亲人上坟的

我只是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便继续的低头前行着

擦肩而过的时候

我的心脏莫名的悸动了一下

抬头向着二人看了过去

目光先是在女人的脸上停留片刻

对方那张脸给我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可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的目光又扫向了女人身边的半大小子

这小小子有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他那稚嫩的目光里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跋扈和霸气

仿佛天底下就没有他害怕的东西

我看着小小子那张熟悉的脸

整个人便愣在原地了

看着这张脸

让我整个人如走了一气

愣在原地

再也动弹不得

而看着二人的身影慢慢离去

一旁的赵老二喃喃说道

哎 哥

那小孩儿跟你长得还挺像

哼

我自嘲的笑了笑

跟我长得像的都在山上的坟包里呢

走吧

说完

我和老二再次缓缓前行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

便来到了山坡上一块平坦地带

几座孤坟安静的坐落在山坡上

旁边的松柏着枝杈带随风摇曳

仿佛在呼唤着归家的游子一样

这里风景不错

向下望去

一眼就能看见脚下的村子

那是他们

也是我从小生活过的地方

虎子安静的趴在坟前

目光迷茫的看着我

此时的他也感受到了一抹悲伤

来到近前

赵老二指着坟前惊讶的说道

哥

好像有人刚才来过

几步就走到了近前

几座坟前各自放着酒瓶儿和简单的贡品

还有一堆刚刚燃尽的烧纸

一瞬间便呆愣在了原地

脑子里全是刚刚路过那对母子的脸

我的头脑疯狂的运转

快速的搜索着记忆的碎片

许久之后

我这才在记忆深处寻找到了那个女人的影子

十几年前

我大哥处过一个叫小磊的对象

那时我刚上小学

我只见过这个磊磊一面儿

那是我大哥第一次带女朋友回家

也是唯一的一次

那一天的老那头难得的像一个父亲

他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饭菜

那一天全家人高高兴兴的吃了一顿饭

那一天的饭菜是我这辈子吃的最丰盛也是最开心的一次

我记得雷姐还给我买了一双白色的回力鞋

我记得她摸着我的脑袋让我好好学习

可那天酒席得的半年之后

大哥便和雷姐分手了

大哥闷闷不乐了许久才缓过来

没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分手

大哥也从未说过

从那之后

我就再也没见过雷姐了

又过了几个月

父亲和大哥几个人便出事

而我则在他们离开的一年之后

也进了监狱

待了六年

此时

那个小小子的脸出现在了我的脑子里

那张脸

那双稚嫩的双眼里散发出了桀骜不驯的目光

仿佛跟我大哥是一个模子里边刻出来的一样

只一瞬间

我泪流满面

老二蹲在地上

熟练的将贡品摆在坟前

见我这副模样

只是安静的陪在我的身边

在每个坟前各自点了三根烟

烧纸磕头

然后笑着告诉他们

行

我现在混的比你们都强多了

说完

我开始疯狂大笑起来

而笑声里却有着无尽的无奈与心酸

此时的我

终于活成了儿时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大笑过后

我毫无留恋

转身离开

虎子和赵老二是紧随身后

回到家中

我将自己锁在了屋里

许久后

这才将老二叫了过来

老二

你去光明村给我打听一个叫郭磊的女人

现在就去

赵老二点头应了一下

转身就要离开

我再次开口叮嘱他

老二

你自己去

别让其他人知道这个事儿

呃 啊 放心吧 哥

说完

赵老二骑上了摩托便离开了村子

大家还记得光明村吧

正是整个村子都在放高利贷的那个村子

上次因为三毛子哥仨的事儿

我揍的那伙人便是光明村的村民

而大哥当初的对象雷姐

也正是光明村的

我现在迫切的想查清楚

雷姐带的那个孩子是不是我大哥的骨肉

如果不是

雷姐为什么带他来上坟

如果是

那我在这个世界上就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可如果是的话

我又该怎么办呢

嗯

如今的我

算是仇人遍地

真要是被人知道

那个小小的是我的侄子

也许会给他们带来无穷的后患

该怎么做

怎么选

只能等赵老二把事儿打听清楚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