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书接上文 道光二十年 十八岁的阳泉仁结婚了 男大当婚 女大当嫁 完成了终身大事啊 不是有那么几句话吗 久旱逢甘雨 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 这是人生四件大事儿 最快乐的事儿 这些朋友们纷纷来祝贺 一看 真是郎才女貌 天生的一对 堪称门当户对 很多人在下边儿小声的嘀咕 唉呀 全人才十八岁 看看人家娶这媳妇儿 水灵灵的 多好啊 这媳妇儿也贤惠 不容易呀 有的人就说 全人这小伙子真有本事 充其量才十八岁呀 唉呀 把那鸭橘子做的是红红火火 虽然称不上日进斗金 也是财源不断哪 你看我那小子 也十八了 去年还尿炕呢 唉呀 别提了 别提了 这就叫人比人得死 货比货得扔啊 唉 乡亲们热烈祝贺 这一天热闹结束之后 阳泉仁带着媳妇儿去拜会胡庆春 那哪能不得邂会谢会邂唬完了 又吃顿便饭 回到新房 一晃几天过去了 夫唱妇随呀 小日子过得是红红火火 小兰他也懂事儿啊 阳泉仁呢 想起一件大事儿来 跟妻子商量 要回家看望哥哥嫂子 要祭祭祖坟 唉 篮子是完全同意呀 这是应该的 这事儿呢 得跟胡庆春说 等全人跟胡庆春这一说 胡庆春是双手赞成 孩子 水有源 树有根哪 不忘老祖宗 这是太对了 我还纳闷儿呢 你说请来那么多亲朋好友 怎么你们家里一个人儿都没来呢 是啊 我写了好几封信了 带人哪 捎了口信儿也数次了 音空信渺 不知我哥哥嫂子他们现在流落何方 日子过得怎么样 我也惦记这个事儿 回去看一看 应该 应该什么时候走啊 九月初一 我就起身 这样 车子叫三郎头给赶车啊 大盒子随行 路上万一有点儿什么事儿 他俩也好照应照应 钱够吗 钱够 行行行 买卖谁打理呀 由我老岳父打理 有人 呃 行行行 此事做了决定了 王老爹在家主持 鸭橘子 王老蔫儿 顺子在这打下手 买卖照样支撑着 不受损失 九月初一这天 杨泉仁带着妻子 大大 子三三榔头四个起身了 腰包里带了充足的路费呀 带了纹银四十两 离开北京城 赶奔蓟县杨家寨 说容易啊 那年越走汉路 十分的不方便哪 好几百里的路程 咱不必细说 单说这片 回到杨家寨 到了寨子口了 阳泉仁叫三郎头把车停住 从车上跳起来了 打凉棚 往家乡看了一看 心里说不出来的酸楚 这是家乡啊 做梦当中梦过多少次故土难离 生我养我的故地呀 能不眷恋吗 但是一看哪 心就凉透了 灰秃秃的一片 没有半点儿生机呀 好像这儿没人儿 又往前走了一程 车子在后头跟着 等到了十字路口了 进寨子一看哪 就剩下十几户人家儿 有人在门口干活 偶尔街上有一个个人通过 都认认全人有点儿发愣 全人找到原来的住处 不认识了 房子是荡然无存 就门口那两棵大柳树依然存在 房子都没了 他站在这儿捏 呆呆的发愣 他媳妇儿就问 这是咱家吗 是 就是这儿 错不了 那怎么没房子没有人 是啊 我也纳闷儿呢 莫非我兄嫂谈了什么不测不成吗 咱们打听打听 找到一户人家 这个破 这个旧 就甭提了 一进屋一股酸臭的味儿啊 有个老头儿剩下一只眼 正在屋里做手工呢 好像支那份筐 抬头一看 就是一愣 找谁呀 啊 唉呦 阳泉仁仔细打量 您是杨爷爷吧 呃 呃 你是谁 我是阳泉人哪 您忘了我了 呃 我 我就在这儿住 全人啊 想起来了 想起来了 你可大变样了 全人哪 快坐快坐坐坐 往哪儿坐呀 小炕不大 贼脏 地下有个凳子 还三条腿儿 两口子只好站着 这老头子站起来 你 你这是从 从哪儿来呀 从北京回来 看望我的兄嫂 杨爷爷 呃 我兄嫂到哪儿去了 怎么连房子都没了 哎呀 全人呐 杨家寨算完了 哪年收成都不好啊 连吃口饱饭都不容易 大概你走的第二年 也不是第三年 你兄嫂奔着山西了 说去找条生路 你二哥三哥始终就没有消息 落到何方也不清楚 咱寨子的人呢 还经常谈论这件事儿呢 不值得信儿 哦 原来如此 杨泉仁这心就凉了 哪儿找去 那么大中国 没地方找去 怪不得书信不通呢 全神一看 怎么办呢 也不能在这儿住着了 跟杨爷爷说 杨爷爷 既然如此 我打算拜拜祠堂 没了 祠堂也没有了 那我也得到祖坟烧两张纸 哭两声 祭奠祭奠 唉呀 祖坟嘛 还有 我要不领着你去 你找不着啊 坟头儿都没了 叫大水冲的 就那片树林子还存在 那你准备 呃 什么什么了吗 都准备了 那好吧 我领你去 老头儿拄着个大棒 出 出来呀 来了几个人看热闹 老杨爷爷就介绍 这是咱们本村儿的 叫阳泉人哪 你看人家 又有车子又有牲口 人家在北京发了大财了 成了大商人了 回到咱家来祭祖 看望兄嫂啊 没想到咱们杨家寨还出来这样的人才呀 啊 大伙儿点头称赞 是是是是 都跟着看热闹 找了那片树林 烧了几张纸 阳泉仁和妻子哭了几声 心里默默祷告 祖先神灵在上 晚辈全人在下呀 我没给老祖宗丢人 现在我在北京混的不错 我没望老祖宗回家来祭祖啊 望先人保护 等等等等 等烧完纸 上完宫 老杨头就说 这 你们住在哪儿 我们哪 今天就走回去 前面有个镇子 那儿有店房 我就不讨扰了 哎呀 实在没法挽留 你看穷的这个样儿 连招待客人的地儿都没有 阳泉仁就驻足了 一天哪 一看家乡太穷了 怎么办呢 把带来的银子拿出三十两 留下十两坐穿刺路费 把银子拿出来了 杨爷爷 您是老大辈儿了 家里这些人 我都对不上号 大部分人我全都不认识 这银子拿出来 您留着做生活的补贴吧 大有大份儿 小有小份儿了 表我的寸心 对家乡的一点儿贡献 三十两啊 钱不多 但对这个穷村子来说 这些穷人来说 天文数字 在场的人全傻了眼了 有的人长了一辈子 没见过银子啥模样 光花铜钱了 一瞅白花花的纹银 有点儿吃惊 这 杨爷爷托银子在手 唉呀 银子 银子 唉呀 我说全人哪 你舍得拿出这么多银子来 算不了什么 我做买卖挣的 花了我再挣 谢谢你了 谢谢你了 我代表父老乡亲谢谢你了 你放心 我给大家分派 大人孩子都有份儿 不行了 把它破开 用铜钱补贴 嗯 你就交给我吧 我不能密险 杨延 瞧您说的 这钱就交给您了 咱们来日方长 有了机会 我再回家前来探望您老人家 有什么事情 尽管上北京前去找我 我给你留个地点 唉 甭留了 北京在哪儿我都不知道啊 我出门是瞪眼儿瞎 我八十七岁了 还能活几天 看见你呀 我高兴就得了 算了算了 你这请我领了 他们大家是洒泪分别 杨泉仁带着媳妇儿上了车的 三郎头把鞭儿一晃 哒哒哒哒 啪啪啪哒哒啪噜噜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离开杨家寨 那年月呀 那个村儿 说完就完了 哪有复兴的时候 哪有进步改革的谈 不到那一说 自然就毁灭了 杨泉仁往回赶的路上心酸 心说怎么变成了这样 一天不如一天 一年不如一年哪 我走的时候就够穷的了 现在加个更字儿更穷 看来哥哥嫂子是找不着了 只好倒出手来 以后有机会再派人寻找吧 简短解说 他们就返回北京城 连来再去 路上正是一个月的时间 九月初一走的 十月初一回来的 等到了压橘子了 唉呀 这心才放下 从车上跳下来 王老蔫儿头一个发现的 全人回来了 全人回来了 伙计们都出来了 唉 王老爹也出来了 全人回来了 回来了 事儿办的咋样 唉 进屋再说吧 还行吧 他媳妇儿也说 爹 您身子骨如何啊 壮士 壮士 你没看过 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咱家买卖挺好 怡然兴旺啊 啊 你们不必挂念 我把挣的那钱如数都进了账了 全人点头 到屋里头诉说经过 刚说了没几句的功夫 长贵叔从外头跑进来了 一溜烟儿啊 满头大汗 全人哪 全人回来了 全人赶紧站起来了 长贵叔 您咋知道我回来了 我看见门口车了 呃 我一天得来好几遍儿 我说孩子 家里怎么样 一言难尽 破旧不堪呢 全人简单的介绍介绍经过 唉 那穷啊 没有办法 谁让老天爷不保佑呢 唉 你身子骨如何 唉 我年轻 我有什么 什么事儿也没有 好啊 我说泉仁啊 就他妈等你回来呢 等你媳妇儿回来呢 把我急的火上房啊 一天晚上得醒好几回 您那么想我 想你是一方面 等着你回来办大事儿 哦 又有什么大事儿 他这 我要娶媳妇儿了 这不是大事儿吗 给你找个婶儿 哎呦 是吗 长贵叔 这可真是天大的喜讯哪 长贵叔 我先向你祝贺 行了 小子 咱 咱慢慢说啊 看看庆春去 庆春这两天也捣鼓你呢 我跟庆春说了 你不回来 我们不举办婚礼 就等全忍你 你回来了 我好举办婚礼 哦 您为这事儿着急呀 好吧 两口子看望胡庆春 胡庆春一如既往 谈笑风生 一看两口子回来了 简单谈了谈经过 庆春就说 你长贵儿夫等你一刻刻的 急死了 他跟你说了吗 他要结婚了啊 跟我说了个大概 我现在摸不着头绪 女人是哪儿的 长贵儿一听 喂 我劝人啊 你可别笑话啊 你先有个思想准备 瞧您说这话 我笑话什么呢 这是喜事儿不 你这个未来这个婶儿啊 出身有点低贱 他是北京八大胡同的 全人明白了 八大胡同是妓女啊 哦 娶了个妓女 这怎么个茬儿 原来一点儿信儿都不知道 感觉到有点突然 这长贵儿脸就一红 这人 不过人挺好 我们俩王八丑绿豆对了眼了 唉 我相信 这 这 这人娶过来能跟我好好过日子 这也是命吧 谁让我们俩投缘走到一起了呢 长贵儿说 我怎么能笑话您呢 人不能以贫贱职业论高低 好人就是好人 歹人就是歹人 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您看上的人 错不了 这庆春也说 呃 全然哪 这女人我见了 人样子长得不错 而且人品还真就是不错 你长贵儿叔真要跟他喜结良缘 往后她就享了福了 我本来想给他举办婚礼 钱我掏 事儿我主持 可你长贵儿叔坚持 你们两口子不回来不能举办这婚礼 就等着你回来呢 你看他乐成那样 这不你回来了吗 咱怎么办 十月初十咱举办婚礼 长贵儿笑的俩眼眯成一条线儿了 呃 房子啥都准备好了 都是我大哥拿的钱 哎呀 我真是愧对我大哥呀 我光赊银子就赊了五十多两啊 卖门儿我得还我大哥 胡庆春就说 还什么呢 我帮你的忙不是应该的吗 我手里有富裕钱 往后别提此事 说到这儿 咱简单的做个介绍 因为什么呢 阳泉仁两口子回家了 他走了第三天 长贵儿就一病不起 发高烧啊 说胡话 说的什么玩意儿 谁也听不清楚 胡庆春心说 自从他到了柜上之后 从来没闹过病啊 这是为啥呢 到那探望他去 身边无人 长贵儿一看没人哪 拉着胡庆春吐出心里话来说 我呀 看上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哪 出身不怎么地 是八大胡同里妓女 我怕你生气 我羞于开口 但是我跟这人感情太好了 她离不开我 我离不开她 我是非去她不可 你看大哥您能帮这个忙吗 胡庆春是个开明的人 胡庆春说 这有什么呢 妓宇出身怎么了 妓女当中了不起的人有的是 那太多了都 十娘还是妓女呢 唉 人家家趁人值 这个我不反对 你领我去看看人儿去吧 唉 这一说呀 长贵儿病好了 其实他是心病 领着胡庆春见着这个妓女 妓女的名字叫杏花 因为她妓院的叫杏花楼 她以妓院的名字起的自己的名 但 但还有一层 妓女从良得办手续啊 老鸨子得要钱哪 胡庆春出面跟老鸨子一谈 我们要娶杏花 杏花要赎身 你看得多少两银子 老鸨子是干什么的 他一瞅胡庆春那身穿戴 一看就不是一般的人 开价一百两 少了一百两不能赎身 胡庆春是慨然应允 不就一百银子吗 妥了 明儿个我就付钱 在回来的路上 这长贵就犯嘀咕 我说大哥 你不能叫你全拿 这些年我也攒了不少银子 我能拿出六十两来 您拿出四十就可以 算我借的 我将来如数奉还 别提了 别提了 我先垫上 你那钱你先留着 将来花钱那地方多了啊 早晚咱们再结账 算我垫付 胡庆春真够意思 第二天一百两甩过去了 叭叭叭把手续办了 杏花儿离开了瑶长妓院 也可以说是离开了苦海呀 现在一个小店房包了一个小单间儿让她住下了 还得凡人租房子 后来关大刀听着这信儿 关大刀就开镖局的 那位关爷也是个热心肠 他跟长贵儿处的也不错 关大刀说了 就在我镖局的旁边儿有两间房儿 我给租下来了 一年才二两银子 小房还不错 骑着马找马的 你们先住下 将来财力雄厚了再买房子 再搬家 至于里边儿的家具 所有我包下了 你看关大刀也是热心人 这就应了那句话 在家靠父母 出外靠朋友啊 多个朋友多条路 多个冤家多堵墙 因为长贵是德聚全的三掌柜 不能别这份儿 得要这点儿 亲戚朋友把信儿全都送到了 但长贵儿一看全人没回来 就推迟了 不行不行 全人不回来哦 这婚礼我不能举办 等几天 等几天吧 等啊等啊 全人也没回来 长贵儿鞋底儿都磨破了 一天跑鸭局子跑好几趟 终于把全人盼回来了 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书说简短 长贵也举行了隆重的婚礼 唉呀 杨全仁心里默默的祷告 苍天有眼 我长贵叔是好人哪 愿他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 早早晚晚兴旺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