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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处理完伤口

就有客人上门来

霍瑶将手里的垃圾揉成一团

顺手丢进垃圾桶里

岑碧顺着他的动作往桶里一撇

果然是食物塑料包装袋

不知道霍瑶又买了什么当中饭

走进店的是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

穿条纹格子衫

舔着六七个运肚式的啤酒肚

霍瑶走过去

比男人高了半个头

给拿两个节能灯泡

要几瓦的

呃 七瓦吧

看得出霍姚对这项工作很熟

很快找出两个一

二十七螺丝口的

两个十二块钱

男人要结账

自然走到柜台边

注意到柜台后的层壁

他愣了一下

邪淫淫的对霍瑶笑

哎呦

把小女朋友带到店里来了呀

你爸知道不

小小年纪不学好

不怕他打断你的腿

岑碧一愣

不是因为小女朋友四个字

而是打断腿

她是开玩笑的吧

还是霍瑶的父亲真的对她这么凶

听到霍瑶解释说

哦 就一同学

哦

同学呀

男人托长尾音

摆明了不信

霍瑶管他信不信

收了钱赶人感得不留情面

哈

叔叔慢走不送

男人悻悻的走了

横必看霍姚随手把几张零钱扔进收银的抽屉里

在趴在和尚便问道

你和那个叔叔很熟

哼 不算熟

我爸的酒友

不是岑碧的错觉

他语气里有股不屑

他和他爸爸的关系确实恶劣

岑碧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霍瑶问

哎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陈碧想了想

说

我先去一趟书店吧

毕竟他跟蔡文艳的借口是和同学去图书馆

撒一个谎

就要把它给画圆

嗯 我送你吧

还没等岑碧拒绝

他已经拿上钥匙走到店外

中午的阳光分外刺眼

霍瑶眯了眯眼

示意岑碧快点

陈必慢吞吞的跟上霍尧踮起脚把卷闸门拉下锁上

落了一手灰

他随意的拍了拍

霍尧单手插在裤兜

与岑碧保持一步有余的距离

礼貌但不生疏

岑碧记得他平常走路的步子很大

速度很快

他现在迁就他

才会这么慢

岑碧亦步亦趋的跟在霍瑶身后

也不作声

只顾着埋头走路

他性子温吞

走路也不快

但他想尽力配合霍瑶

等走到书店门口

霍瑶才想起来问

对了

你要买什么书

练习册

送岑碧回家时

霍瑶依旧走在前头

不同的是

他的手里提了一袋子书

岑碧有轻微的选择恐惧症

买书拿不定主意

就问霍瑶

这个怎么样

霍姚高中从未买过练习册

在他眼里

题目只有量

没有质的差别

随口说

呃 还可以吧

然后就买了这么多

书店的老板人好

岑碧没有会员卡

也给他打了六五折

即便如此

仍是一笔不小的钱

岑峰不一定会给他报销

岑碧咬咬牙

大不了用零用钱

省着点花

故及岑碧手上有伤

霍瑶主动替他提书

岑碧想说他另一只手是安然无恙的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霍瑶觉得让岑碧受伤他有一部分责任

所以才对他那么好

陪他买书

帮他提书

末了还送他回家

岑碧也是个俗人

喜欢琉璃

喜欢彩云

喜欢见到霍窑时小心雀悦的心情

喜欢一切美丽而脆弱的东西

霍瑶送他到小区门口

岑必接过书

隐约看到霍瑶的掌心被勒出了红痕

下一瞬

他已经把手收了回去

看到自己买的书这么重

不禁在心中懊悔

买这么多书干嘛

累人累己

写不完又浪费了霍瑶语调平平

向医生叮嘱病人

那我走了

记得伤口不要碰水

以免发炎

好

今天谢谢你

不客气

再见了

岑碧辉挥断只伤手

他难得用俏皮的话

动作难免有些不自然

霍瑶看着那三条平行的褐色创可贴

与岑碧的肤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十分突兀滑稽

难为他不嫌弃

路边的树冠很大

霍瑶站在树阴与光的交界处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