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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五集各自为战

萨伦阿古笑道

你师傅没跟大凤高祖皇帝走之前

倒是经常与我下棋

我们以天地为棋

众生为子

有时候一盘棋要下十几年才有结果

他轻轻抽打一下赶羊鞭

八卦台表面的阵法应声破碎

那咱们这盘棋可要好好走走了

这枚棋子叫魏渊

坚正抿了一口酒

一字落下

萨伦阿古身体像是脑电波似的扭曲起来

过了半晌才恢复原样

遥远的镜山城

这座正在重建的城市忽然摇晃

宛如地震

新建好的大殿坍塌

地面崩裂出纵深数十丈的大裂缝

巧了

我这枚棋子也叫魏渊

萨伦阿古抖动赶羊鞭

卷起一枚棋子

落在棋盘上

观星楼上空层叠密布的云层里

骤然披下一道粗如水桶的闪电

却没落在坚政身上

仿途消失不见

仿佛披入了另一个空间维度

在大凤的地盘找我麻烦

草率了

坚政微微汗手

端起酒杯浅戳一口

没有急着在落子

笑道

不过下棋稳打稳扎的风格和老师很像

原来他是从你这里学来的

就是不知道那股意气用事的迂腐

是否也从你这里遗传

如圣

随着这枚叫做如圣的子落下

萨伦阿古申的巫师长袍里浸出一股股鲜红的血液

转瞬消失不见

遥远的康国

掀起了一场巨大的海啸

萨勒阿古脸色似乎苍白了几分

淡淡道

在我看来

他就算是意气用事

就算背叛巫神教

也好过你这个世师的孽障

他主掌大奉期间

从未与巫神教动过干戈

巫神赶羊鞭卷起一粒棋子

啪嗒落在棋盘

肩正毫无变化

反而泼出杯中酒水

冲散了头顶的乌云

在大凤境内

只要大凤不亡

他便是超品之下无敌的存在

坚正眯醉眼

武宗当年起誓

是大势所趋

五百年前

那一脉宠幸奸臣

贪图享乐

以致贪官横行

民不聊生

老实认为给大凤时间

总能一扫尘苛

还立治清明

我却觉得不破不立

大凤需要经历一场浴火重生

后来是我赢了

这五百年的太平盛世

就是我对他传授之恩最好的报答

萨伦阿古缓步走到八卦台边

俯瞰京城

如今的大凤

与五百年前何其相似

不破不立

时隔五百年

我还是从前那个奸杖

没有一丝丝改变

萨伦阿古

徐奇安豁然醒悟

道出乌神教大巫师的名讳

能对付一品的只有一品

巫神教图谋大凤龙脉

想把中原纳入版图

把大凤变成乌神教的附属国

那么萨伦阿古又怎么会缺席今天这场盛会

难怪真德蒂有恃无恐

倒也不笨

真德蒂裂开嘴

表情得意又猖狂

他看起来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是难以控制

而是根本没想过控制

一位入魔的道门高手

个性必定张扬

沉稳内敛反而奇怪

许奇安心里念头转动

思存着或许可以利用真德帝入魔这一点

当日杀镇北汪的时候

真的爽快啊

哦 忘记

那就是你

你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

在滁州时我能打的你求饶

今天也一定能打爆你的狗头

徐奇安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嚣张

狂吧

果然

甄德帝面皮微微抽搐

眼里喷吐着宛如实质的怒火

但下一刻

他收敛了情绪

淡淡道

雕虫小技

凭三言两语就能激怒战狗砸碎

朕迟早将你碎尸万段

真德弟身体里的小灵魂在咆哮

没什么作用啊

看来入魔不代表智商不行

娶奇安有些失望

如果真德弟刚才的愤怒再延续哪怕一秒

他就竖起中指朝对方大喊

你过来呀

所以你被逼下醉己诏的时候

在大殿上气急败坏也是在演戏

你猜

许钦安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京城方向

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我猜你当时是借机释放镇北王被杀的愤怒

或者当时的怒火已经超过你的承受极限

你无法控制自己

真德地不作回答

不知是不屑回答

还是默认了

他侧头看一眼京城方向

语气悠然

你是在等骆玉恒吧

徐庆安脸色微变

见状

真德帝脸上笑容扩大

有几分心血

几分嘲弄

若玉衡不愿与我双修

甚至不瞒我修道

因为我的修道让大凤国力衰弱

他缺乏足够的气运渡劫

如果能抓住机会杀我

拥立新军

他或许还有一线之机

我给他找了个有趣的对手

远离南苑的京郊

骆玉恒蹙眉望着对面那道黑影

他脚踏绽放的黑莲

身上流淌着漆黑浓液

双眼流淌着深深的恶意

黑莲所处之地为中心

方圆树立植物枯败

动物双眼赤红

失去理智

只知道交配或彼此厮杀

细微处

就连崇怨都在相互厮杀

乖侄女

黑莲舔了舔嘴唇

发出哧溜的声音

语气既邪恶又淫秽

充斥着道

快来师叔这里

师叔带你双休

让你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嘿嘿嘿

骆玉恒嘴角抽搐一下

劈出手里锈迹斑斑的铁剑

陆士滚

刺目的剑气胜过骄阳

交配的动物虫万瞬间毙命

这仅仅只是被此剑蕴含的剑意波及

绽放的黑莲花喷涌出地拳般的漆黑粘稠液体

他们争先恐后的裹住剑气

嗤哧声里

很快就把骆玉恒奋力披出的一剑消失殆尽

你能挡几剑

骆玉恒冷笑一声

爆剑螺旋冲天

旋转之中

一道道犀利的剑气击射建议

营满天地间

哧哧吱

黑莲到手

被这些暴雨般的剑气洞穿

但他的身体仿佛是臭水沟的污泥组成

漆黑液体流淌

修补了洞穿的伤口

反倒是周围的地面炸开一个又一个见坑

像是刚被炮弹洗礼过

黑莲道长身外流淌的液体似乎暗淡了一分

在攻杀之术不弱武夫的人宗剑术之下

想来还是受了点伤的

黑莲道长深吸一口气

腹部鼓起圆球

缓缓上移

到了喉咙处时

猛地喷出

黑莲道长喷出一卦漆黑长河

将骆玉恒包裹

似乎要带着他一起堕落

乖侄女

师叔缠你身子很久了

啊哈哈哈哈

黑莲道长神经质似的狂笑

既邪恶又疯狂

锈迹斑斑的铁剑破开浊流

光滑一闪

将黑莲道长穿心而过

陆玉恒的身影凭空出现

握住铁剑

抖了抖手

将剑刃上的少许漆黑液体抖落

他不能沾染对方象征堕落的力量

哪怕仅是沾染一点

也会勾动他体内的业火

但这把剑可以

这把铁剑是人宗历代祖师传下来的镇派法宝

凝聚着历代祖师的建议

因此方才骆玉衡人剑合一

如入铁剑之中

玉剑破开粘稠液体

啊 好痛好痛

黑脸道长捂着心口惨叫起来

她被激怒了

一下子觉得美艳动人的师侄女不可爱了

恶意满满

尖叫道

我要杀了你

我要杀了你

我要抓你回去双休

我要抓你回去双休

到底杀了还是双修

好烦好烦好烦

神经质般的怒吼中

他身躯忽然坍缩

化作一个足足一栋小楼那么大的黑色人脸

由粘稠如糖浆的漆黑液体组成

人脸张开大嘴

朝骆玉航扑去

要将他一口吞下

国师翻转布满铁锈的铁剑

轻轻递出一剑

人脸爆碎

天空下起漆黑的浊雨

剑弓略出数里之外

将一座山头削断

物渍飞射而去

消失在视线尽头

骆玉恒持剑而立

表情淡淡

就这样

本尊决定了

本尊要杀了你

黑联到手的身形重气息息暗淡了几分

这个讨人厌的失侄女

还是杀掉吧

金莲求我帮忙过

联手对付你

我不愿意帮他

纯粹是不想冒险

事不关己罢了

不过这一次求我出手的另有其人

既然是他开口

那我不妨拿出点真本事

若玉衡轻轻咬破指尖

在锈迹斑斑的铁剑一抹

轻声道

黑莲

你可以逃命了

自信有霸道

真德帝狂笑起来

徐启安微微变色的模样

直戳他内心的爽点

作为一个张扬情绪的妖道

他很享受这样智商碾压的感觉

让这个自以为是救世主的小子明白自己到底有多可笑

有多卑微

三品巅峰的五福

杀起来确实费劲

但是没关系

很快你就会尝到极致的恐惧

甄德帝戏谑的看着他

期待从许乾安眼神里看到警惕和困惑

以及一丝丝的慌乱

但他等来的是许祁安的沈笑

你跟我说这么多废话

是在等怀王吧

这次轮到贞德帝脸色微变

眯起眼睛

他有些警惕和困惑的盯着许祁安

喝一声

你的脑子看起来还不是摆设

但你知道又如何

大凤怀有人能阻拦一名不死之躯的误夫

徐七安置若罔闻

目光则落在远处远景地的尸身

掌控一气化三清秘术的人

只要有一句分身美死

给予足够的时间

就能重新修出两具分身

当然

被斩的肉身是无法复活的

元景帝这具肉身已经死套

但怀王不一样

怀王是三品武夫

自身进入三品后

许七安很清楚

只要度入足够的气血之力

三品五符我找不出来

但谁说拦住三品的

就一定得是三品

许启安笑眯眯的反问

甄德帝脸色已沉

他目光冷冷的看着许奇安

语气透着森然

你知道怀王是怎么复活的吗

这就是我杀魏渊的第三个目的

来啊

互相伤害呀

许奇安笑容缓缓收敛

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你找死

大战瞬间爆发

一道身影御空飞行

身穿重铠

五官俊朗

与远景帝有几分相似

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癖腻冷冽

镇北王

他从皇陵方向赶来

当时尸体从楚州运回京城后

因为元景帝对怀王屠城案视同包庇的态度

惹恼了文武百官

群起而抗争

主公率领群臣围堵午门

骂声不绝

闹得沸沸扬扬

在这样的前提下

反而没人关注怀王的尸体

毕竟跟一具尸体较劲意义不大

和皇帝撕逼才是重中之重

包括许其安和郑兴怀

当时也只一味的关注朝堂局势

忽略了怀王的尸体

殊不知

这正是甄德帝刻意为之

怀王尸体一直被藏在皇陵

他近来刚刚复苏

飞剑破空而来

直取镇北王项上人头

镇北王轻描淡写的挥舞巴掌

叮 一声锐响

飞剑倒飞

他与虚空遁足

望向某处高空

那里悬着两柄飞剑

每一柄飞剑才两个人

分别是青山落驼的剑客

僧衣朴素的和尚

小麦色皮肤的妙龄少女

以及身穿道袍清理女子

我倒是谁呢

原来是你们

怀王嗤笑一声

连连摇头

就凭你们几个土鸡娃狗

也敢拦截去路

他还以为许琪压有什么底牌呢

就这

楚元稹

李妙贞和丽娜或回头

或扭头

看向苦大仇深的恒远大师

阿弥陀佛

施主在楚州屠路三十八万百姓

贫僧痛心之志

奈何当初没有机会教化你做人

大师

莫逼哔了

直接动手吧

我们几个的任务可不只是拖延一刻钟

还得尽量消磨他的战力

有理

与最大恶极之人

确实没必要多费唇舌

当以金刚怒目之姿使其屈服

恒远头顶浮出一枚舍利子

绽放澄澈柔和的金光

接着

他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页

抖擞引燃

筑基核心能力

思潮幻术

冥冥虚空中

一道身穿袈裟

慈眉善目的身影降临

与舍利子融合后

这道不够真实的虚影瞬间凝实

这是一位罗汉

佛门二品罗汉

当然了

召唤而来的英魂哪怕有舍利子加成

也不可能和一位真正的罗汉等同

但以恒远为主力

李妙贞等人辅助

勉强能拖住一位三品巅峰的武夫

怀王见状

眉毛一扬

无需一刻钟

就能解决你们

表面轻蔑

内心打起警惕

恒源大师双手合十

垂手念诵经文

一个个宛如实质的金色佛文从他口中飘出

汇聚成金色的河流

朝着镇北王奔涌而去

镇背王身躯一个踉跄

头疼如裂

产生了强烈的轻生念头

再无法浮空而立

朝下方急坠

七品法师最擅长超度

若是亡魂

会在超度中得到解脱

重归天地

若是活人

则会产生强烈的轻生念头

想把自己变成亡魂

如果你不想死

佛门会说

不 你想死

率先跃下飞剑的是丽娜

南将小黑笔打架永远冲在第一

他像合拢手脚

像一道利箭射向大地

靠近镇背王时

他猛地展开四肢

绕到镇北王身后

此时的怀王还处在头疼欲裂

世界一片灰暗的状态里

丽娜双腿勾住三品五夫的虎腰

双手反抱住他的两条大臂

交斥一声

用力把他双臂往后拉

不愧是栗古部的天才少女

竟与怀王角力僵持了几秒

楚元稹抽出腰间那柄寻常铁剑

金射而去

李妙珍则抬起右手

掌心朝着镇北王

他身上的甲胄

内里的衣物

腰带

鞋子等等

尽数背叛

或勒紧腰部

或收紧领口

让怀王行动不便

变相了帮主丽娜

楚元稹的铁剑旋即抵达

刺在怀王眉心

没有爆发出强大的契机

因为这一剑是新剑

新斩灵魂

田地会众人默契出手

打了一波控制

生生控制住这位三品巅峰武夫超过五秒

恒远作为主力

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一边口诵不得杀生

一边扬起铁锅大的拳头

疾风骤雨般的攻势落在镇北王身上

罗汉果威的戒律足以强恐怀王很长一段时间

当当当

全都砸在三品武夫的体魄上

砸起能随意镇死铜皮铁骨镜之下武夫的气浪

砸的前置怀王手臂的丽娜不停喋血

砸的怀王气息都难以稳固

镇北王身上的甲胄炸裂

丽娜断线纸原版跑飞五夫霸道的气焰摧枯拉朽将周遭的一切震开

包括恒远大师

丽娜双臂扭曲弯折

骨头刺出血肉

当场丧失站立

从一开始

天地会众人的任务就不是狙杀怀王

这并不现实

首先

恒远请来的是当年罗汉的英魂

实力肯定不如真身

而就算是罗汉真身亲之

也很难杀死一名三品巅峰的武夫

其次

这道英魂只能维持一刻钟

一刻钟想杀又臭又硬的高品武夫

最后

三品和四品是云泥之别

实力差距太大

对手可以失误无数次

而己方失误一次

也许就是团灭

怀王是个心狠手辣之辈

神案趁人病要人命的道理

并不因为对方是一介女流而手下留情

全运气机

正要一拳结果了那个南将蛮女

恒远大师双手合十

不得犯杀戒

怀王权势一顿

再难出拳

李妙贞抓住机会

掌心对准丽娜用力甩

将她远远甩飞

他并不担心丽娜的伤势

利古部的高手防御没有武夫这般变态

但他们拥有极强的恢复力

正常来说只要不死

伤势都能恢复

修复时间根据伤势严重程度而定

李娜当初在地宫里曾被阴雾重创

致命伤

睡了一晚便安好如初

天地会四缺一

只剩三人

楚元稹和李妙贞不愧是天地会的中流砥柱

一人以人宗心法驾驭数百柄飞剑

一人甩出招魂幡

摄魂钟等法器

将怀王困在阵中

以恒远为主力

双方打得如火如荼

激斗中

数百柄飞剑耗尽

或碎成铁块

或融成铁水

李妙贞从宗门里带来的法器也终于彻底耗尽

怀王气息已有明显降低

但于这个境界的武父而言

不过吐纳半刻钟就能恢复的耗损

无关紧要

不行啊

这样不行啊

楚元稹心里喃喃

他们四人的任务是托住怀王夷克钟

并消磨他的战力

有罗汉舍利子在

拖延夷克钟不难

但要重创怀王

难如上青天

若是让怀王以巅峰状态支援贞德

二者合一

徐其安必败无疑

一名三品巅峰和一名二品高手的融合

会发生质变

怀王谋光冷冽的盯着青山剑客

嗤之以鼻

楚元稹

好好的状元不当

练什么剑

练了这么多年

练出一堆不疼不痒的绣花针

朕历经两朝

俯瞰朝堂近一甲子

如你这般自以为书生意气之人见过太多

书生义气是最无用的东西

此官练剑看似潇洒

实则愚蠢

你这些年练出什么东西来了

你不满镇修道又能如何

你手里那三尺清风能伤我分毫

此人当年才华横溢

高中状元

春风得意马蹄疾

可惜因为一件小事

对他这个一国之君心怀怨恨

从而辞官练剑

而今泯然众人意

可笑至极

怀王一边说话

一边用冷冽的目光盯着他

眸光悠悠

择人而逝

单对单的被一名三品高手锁定是什么感觉

楚元稹体会到了

他愣愣地站在那里

肩膀像是扛了两座山

汗毛直竖

手脚微微发抖

怀王嗤的一声

四贫与三贫

宛如心烦之别

他根本没把这位弃书练剑的状元郎放在眼里

阿弥陀佛

恒远大师跨步前行

佛门狮子吼

杀贼

杀贼

果味那道融于他体内的罗海浮出

当空作金刚怒目法相

璀璨的光辉在法相表面构筑出玄闹的图案

志刚志猛的气息充盈天地间

发向双眼照射

金光将怀王照入其中

明明已经预感到危机的怀王却无法躲避

像是中了定身咒

下一刻

他眼球喷射而出

脸庞出现两个鲜血淋漓的黑洞

他的鼻孔

嘴巴

耳朵同时浸出鲜血

七窍流血

怀王宛如被人一棍子敲在额头

整个人猛的后仰

踉跄跌退

这一击之后

舍利子落回体内

恒源整个人的经纪人迅速下跌

显然是余力耗尽

再无一战之力

怀王发出不堪忍受的痛苦咆哮

这一击对他造成的创伤极大

他捂着脸

弯曲了脊椎

李妙贞降下飞剑

俯冲下恒远

试图带他离开

但是失去了罗汉设立的牵制

他才知道三匹五夫是何其的可怕

他动不了了

怀王五指虚弱

就让李妙贞再难动弹一下

想来五指握时

这位天宗圣女就会粉身碎骨

楚元枕睁大眼睛看着这一幕

后背那柄游历江湖以来从未出鞘过的清风剑忽然震颤起来

怀王正要卧杀李妙贞

似有所觉

猛然转头看向身后

秦风剑颤抖已是剧烈至极

你楚元稹还想出剑

娄仪敢对阵出剑吗

四品与蝼蚁合意

楚元稹的手脚兀自颤抖

瞳孔呈现涣散

往事如烟

今日纷纷扬扬的涌上心头

楚元稹自幼便是孤儿

被一对无儿无女的夫妇收养

那对夫妇病故后

他拜在一位大儒座下读书

他的理想学识皆来自那位在金銮殿壮柱而死的大儒

老师学问一流

可惜不会做官

油盐不进的臭脾气让他在朝中举步维艰

平时教导楚元稹说的最多一句话就是

你别学我

远景二七年科举

楚元稹高中状元

授业恩师喜极而泣

拍着他的肩膀

说的第一句话还是

你别学我

历阶状元皆是前途无量之辈

只需要油滑一点

记得和光同尘

还怕将来难以施展抱负

楚元稹有了老师的前车之鉴

自身也并不迂腐

心头一片火热

同年雍州大汉百姓颗粒无收

朝廷赈灾不利

以致恶损遍地

偏就是这个时候

元景帝开炉炼丹

一计一大丹

耗银两十数万

那位被同僚嗤笑为食骨不化的读书人在金銮殿上痛斥元景帝

字字如刀

而后以头撞柱子

垂死递言

艾卿仗义

死结快哉

无人敢救

临死前

授业恩师死死抓住楚元稹的手

最后遗言仍是那句

你别学我

但楚元稹还是走了

离开了朝堂

从此青山仗剑走江湖

因为意难平

终究意难平

楚元稹大声道

出鞘

锵的一声

背后的三指清风冲天而起

这把剑

终于出鞘

今日把弑君

谁有不平事

地面隆起

土块黄沙碎石纷纷冲天而起

跟随着清风剑一起腾空

解释刹那

楚元稹身后便出现一条长达百丈的土龙

直冲天穹

龙头就是清风剑

起剑

便已经是这般气魄

楚元稹并指如剑

刺向怀王

那道声势浩大扶摇直上的土龙猛一低头

落回主人身侧

游走三圈

而后随着楚元稹的剑指呼啸而出

怀王已经意识到此剑的强大

在楚元稹递出剑指时

他急速后撤

身形忽左忽右

快如鬼魅

这个时候

这位不走寻常

以武父为根基走人宗路似的剑客

他和他自创的养医秘诀

展现出了极其不讲理的一面

清风剑脱离龙身

一闪而逝

负一闪而现

远处竭力躲避的怀王停了下来

愣愣的看着胸口的大洞

一箭穿心

十年书生意气

今朝吐尽

镇北王凄厉惨叫

面容扭曲

像是在承受极端的可怕的痛苦

很难想象一个三品武夫会因为疼痛而惨叫出生

胸口大动

久久无法愈合

怀王气息终于从三品巅峰跌落

他满怀信心的重出江湖

试图大杀四方

手刃仇人

不料被几个四品的蝼椅打的实力跌落

而那些蝼椅

镇北王强忍痛苦

扭头看向天边那只剩黑点的几道身影

娄蚁兴奋的跑了

虽说这些伤势最多半个时辰就能恢复

可他等不了那么久

他得赶去支援自己

观星楼接着笑道

不妨打个赌

许妻暗杀真的要多久

你对他真如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