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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弃耳

中央大街的水退去

撑船的人也不见了

贝利挽着琴的手

琴的棉鞋在褪了色蓝衫下浮动

又加上肚子特别发育

中央大街的人们都看得清楚

贝利白色篮球鞋子

一对小灰猪似的在马路上走

飞从那边来了

大概是下班回来

眼睛镶着眼睛

向他们打了个招呼

走过去

一个短小的影子消失了

晚间

当琴和殷夫人坐在屋里的时候

殷夫人摇着头

脸上表演着不统意的笑

尽量的把声音委婉

向琴不知说了些什么

大概是白天贝菲看到琴和贝利在中央大街走的事情

琴和贝利照样在街上绕了一周

贝利还是和每天一样要挽着他跑

琴不知为了什么

两条腿不愿意活动

心又不耐烦

两星期前住在旅馆的心情又将萌动起来

他心上的烟雾刚退去不久

又像给罩上了

他手玩弄着背利的衣扣

眼睛垂着

头低下去

我真不知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衣衫褴褛

就连在街上走的资格也没有了

贝利不明白这话是对谁发的

他迟钝而又灵巧的问

怎么

琴在学话说

英说你们不要在街上走

去在家里可以随便

街上的人太多

很不好看呐

人家讲究着很不好听

你们不知道吗

在这街上我们认识许多朋友

谁都知道你们是住在我家的

假设你们若是不住在我家

好看与不好看我都不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