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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微微一动

转过身看向他

穆姑娘

你醒了

穆玄铃一怔

手上便不自觉松开了

南公子

黑暗中

南须月发出一声低笑

似乎有些无奈

又松了口气

是我

我过来探视你

你许是做了噩梦

紧抓着我的手不放

我便只好坐下来陪着你

无意冒犯

不

是我冒犯了

南旭月身形移动

离开了床沿

缓缓走到了桌边

吹燃火折子

点亮了油灯

光线缓慢的在整间屋子里铺开

他又从桌上拿起了水壶

点燃了一旁的小火炉

放在小火炉上加热

穆玄灵身上没有力气

只能躺着看他清瘦而齐长的背影在桌前做着这些琐事

水凉了

我想还是先热一下再喝会更好

那边传来南须月温柔的声音

穆玄灵有些失神

迟钝了片刻

才回了一声

好

他花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发生了什么事儿

想起来他倒在雪地里

魔气易散

痛不欲生

而谢雪晨

他脑海中又浮现出谢雪晨离开的背影了

南旭月捧着温热的茶杯回到床前

轻声问道

还有力气起来吗

穆玄灵有些虚弱的笑了笑

啊 我可以的

他撑着身体坐起来

后背垫着几个枕头

接过南旭月手中的杯子

杯子上仿似有人类的体温

刚刚好的温热

而递过来的那只手

白皙修长

却有指痕般围和的红印

穆玄灵一看便知道是自己用力握住的痕迹

不禁有些愧疚和难为情

他心虚的低下头

小口小口的喝着水

咏雪城的水自有他处没有的清甜

一点点浸润了双唇和喉咙

只是心上仍有些难以言喻的酸涩

南旭月似乎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

忽然开口道

是谢兄将你抱回来的

穆玄灵一怔

抬起眼看他

烛光映亮了南旭月俊美清雅的面容

他似乎含着笑

只是一半在光里

一半在暗处

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解决了你的魔妻一散之痛

但眼下看来

你应该是无碍了

谢兄有要事

让我留下来照顾你

知道谢雪晨并没有真的弃自己而去

穆玄灵觉得自己的心口好像又暖和了起来

他低下头

唇角不自觉也扬起了一丝糊涂

我知道

南旭月静静看着她微俏的唇角

还有眼底重新亮起的一点光

目光悠远而深邃

木姑娘

你很喜欢谢兄

穆玄龄没有否认

他点了点头

为什么

我确实曾经怀疑你接近他另有目的

但呼吸和心跳不能作假

我想谢兄也是因此而相信你

天生十窍之人

确有超凡的感知之力

他能知道穆玄灵的心跳为谁沉重

为谁欢悦

穆玄灵抿着唇

无法回答南旭月这个问题

南须月凝视着他绝美的容颜

仿佛透过那张脸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或许

你在更早以前就认识他

穆玄灵呼吸一致

你的呼吸告诉我答案了

我便想

为何你看他的眼神会有怀念和悲伤

而不仅仅是喜欢和仰慕

你的眼睛里藏着许多事

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

南公子

你太聪明了

我无所遁形

他不记得了

你为何不告诉他

他不需要记得

穆玄灵眼底的笑意虔浅而温柔

是我欠了他的

我记得就好了

是吗

那我呢

你也记得吗

穆玄灵的笑意将在眼底

他艰难的抬起头

看向南旭月

南旭月的眼底含着淡淡笑意

却如同黑色的漩涡一样

将它一点点吸进去

你的心跳也告诉我答案了

与君初相识

犹如故人归

天涯明月星

朝暮最相似

嗯

你的模样虽然变了

但我却从你身上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

他忽然伸手揉了揉穆玄灵的发芯

修长的手指穿过细软柔滑的黑发

划过他微微汗湿的鬓角

最后落在他的脸颊上

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却还记得你的脚上也有一个灵魂

你的脸上有妖足的印记

南旭月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淡淡的陈水香自带他身上传来

将穆玄灵笼罩其中

杯子不知何时从手中落下

水打湿了被褥

穆玄灵的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

某种闪过慌乱无措

心跳也骤然乱了起来

南旭月真的认出自己了

感受到穆玄灵的慌张

南旭月笑着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