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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七集

韩同升和公社里的一帮子干部可是没有民工们的魄力

他们才不会背几十斤的东西

走八十里的山路去大沟河水库工地上慰问民工

韩东升找到下马河大队的支书王永民

让他套了一架罗马大车

拉上了慰问品

也拉上了人

一起往大沟河水库工地上去了

嗯

在大沟河水库上干了三年多

对新生来说

这三年是比较顺畅的

虽然这里很苦很累也很危险

但这里没有沃马沟那种根深蒂固的歧视

在水库工地上

人人都喊他的本名郭新生

而在卧马沟

人人都叫他地主的儿子

在大沟河水库工地上

新生用诚实的劳动赢得了人们的尊敬

好几次都被评为模范

这次带队的崔副主任是个通情达理的好人

他没有像五

八年的韩同生

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专门成立了一个第五队

把那些出身不好的人编在一起

专门干些急难险重的活

崔副主任没有那个样子

他一视同仁的对待所有的人

不追风

不唱高调

实实在在的领着大家干

碰上好人是新生的福分

五

八年他夫妻来修水库

碰上的是韩同生

被编到第五队里

吃了不少的苦

还险些把命留在了大沟河水库里

心生命好

碰上好人

还光光荣荣的当了几回的劳动模范

这种殊荣是他们这种人一辈里也不一定能有一回的事情

大坝高高的修筑起来

大沟河被拦腰截住

刘勇湍急的河水在大坝里变成了碧波荡漾的湖面

工程就要结束了

开完表彰会

发了慰问品

大批的民工就可以回家了

卧留胜少数几个人搞扫尾工作

新生想留下来

卧马沟是生他养他的地方

卧马沟有他至亲至爱的父母

但他却不想回去

不错

卧马沟是生他养他的故乡

卧马沟有他之间挚爱的父母双亲

但沃马沟给他更多的却是苦难和屈辱的回忆

是伤心和委屈的回忆

大沟河水库给他的不是这些

起码在这里

没有人赤裸裸的喊叫他地主的儿子

新生想留下来

但公社大队的崔副主任没有明确表态是不是要留他

新生忐忑不安的想等总结表彰会开完

等公社慰问的领导们走了之后

再找崔副主任好好的争取争取

新生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杏花会跟随着公社领导一见起来慰问

更没想到杏花会主动找到他住的窑洞里来

真是天随人愿

当时新生躺在炕上

正琢磨着怎样才能留下来

窑门外就有人喊

新生 新生 快点

你的红毛衣来了

新生咕噜一下就从炕上翻坐起来

自从前年春上新生穿了杏花的红毛衣

民工伙伴们就成天拿他开玩笑

他们叫不上来杏花的名字

就用红毛衣代替

每当伙伴们叫授红毛衣的时候

新生冷峻的脸上就抑制不住的要流露出一种自豪和幸福

舌尖上就有了稠稠的甜

和那么漂亮美丽的姑娘有那么亲密的往来

谁心里不高兴呢

新生翻身坐起来过

果然就看见杏花杨柳细腰一样郁玉婷婷的端立在了窑门外

心生一下就脸红起来

背过杏花

伙伴们怎么说起红毛衣

他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幸福

但是当着杏花的面

再有人喊红毛衣

他就羞愧的要脸红

你是谁呀

杏花怎么就成了暖你身子的红毛衣呢

杏花是看见你冻得可怜

才把红毛衣给你的

现在你倒大言不惭的真把杏花当成了你的红毛衣了

这不是糟蹋杏花吗

新生满脸都是羞涩

紧着就往炕下溜

这样的窑洞是不能让杏花进来的

这一窑里住着三十个民工

天气又这么热

窑里的民工都光着脊背

有的只穿了一件窄窄小小的三角裤

把男人的修东西都包不严

怎么能让杏花进这样的窑洞呢

新生窜出了窑洞

领着杏花就往前面的大空场上走去

窑洞里的一群民工挤在窑门口上就大呼小叫的喊起来

红毛衣

红毛衣

杏花回过脸儿

抄挤在窑门口上一群吃己背光身子的民工友善一笑笑

跟着新生走下了场子

在厂子边上的一片树荫里

两个人站住说起了话

肯定是心生先要说一通感激的话

他穿了他的红毛衣

喝了他的红糖水

还没有好好的向他说过一句感谢的话呢

不说这些

杏花不要听新生说出来的一串子感激不尽的话

就问

这两年在这里还好吧

挺好的

在这里起码而不受人欺负

没有人叫地主的儿子

那石窟修好了

你咋办呢

不是还得回卧马沟去吗

杏花也为新生担忧起来

顺着这样的话题

新生就很自然的把自己想留在水库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不想回卧马沟去

在这儿多留一天是一天

杏花

我想求你一件事

你在公社当电话员

和公社的领导们熟

你帮我给公社领导说说

让我留下

那工程完了还有一些小的扫尾的工程

需要几个人干

我想留下来再干一半年

我会末匠活留下

我用数大

杏花长长的睫毛眨眨了几下

说话我能跟你说

但不一定管用啊

秦生高兴的差点抓住杏花的手

只要你开了口

保管能行

你能跟着孤社的领导来慰问

说一句这话

他们能不听

那我就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