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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集供销社

柜台里站着一溜女人

有五六个

他们谁也不认识轻轻盈盈蹦跳着进来的这个好看的女孩

都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盯着杏花的脸看

他们不知道杏花是公社新来的话务员

只当是路过的学生

杏花让这几个女人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珍珠般光洁白净的脸上起了淡淡的一层红晕

但他还是甩着两条细柔柔的辫子走到柜台的跟前儿

杏花想着母亲

就最先走到食品柜台前

看着里面散装在搪瓷盆里的红糖和白糖

心里就有了甜丝丝的感觉

杏花掏出了五块钱

轻声细语

像糖一样甜甜的说

同志

你给我称二斤糖

柜台里的一个女售货员往前靠了靠

没有取止煲汤

却把一只保养的白白胖胖的手伸了过来

黏着嗓子说

啥号啊

杏花把捏在手里的五块钱展开

俏丽的脸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疑惑

不知道售货员伸手向他要的是啥号

唐浩

女售货员在说话时

语气就短促了

没精打采的脸上就多了一层不耐烦

买糖还要糖号啊

杏花珍珠般好看的脸上就有了囧红

女售货员又短促的从鼻子里发出了一声响

就把脸扭转过去

杏花囧红着脸

看着柜台里散装的两盆红糖白糖

恋恋不舍的走开

他沿着柜台向前走了几步

就看见货架上挂着一块红艳醒目的细线红围巾

这就是他和两个姐姐小时候想要拥有的红围巾

杏花有些缺憾的心又砰砰的乱跳起来

因为才碰了一回钉子

底气就有些不足

他低声怯怯的问

同志

上面挂着的这条红围巾多少钱呢

这边的售货员比刚才那个还要傲慢

他一脸蔑视的看着杏花

冷冷的说

不贵

就是要的号

耳朵

你有号吗

杏花瞪着眼再说不出话来

卧马沟山里的人哪里知道

现在供销社里的东西除了要钱还要号呢

号是个啥呢

咋跟你说嘞

那个时候啊

中国的所有商品差不多都是要票要号的

就连二分钱一盆的火柴都不是随便能买到的

名目繁多的各种票各种号

简直就成了流通的另一种货币

不这样不行啊

不这样货架上就没有商品了

货架上没有了商品

就没有了繁荣

没有了繁荣的社会主义成什么了呢

然后杏花从供销社里两手空空的出来

一样东西都没有买下

他委屈的只想哭

拿着钱买不下东西

这是个啥社会呢

手里没有东西

咋回去看母亲和姐姐呢

伤心委屈的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的杏花低着头走进了公社大院

就听见李秘书热辣辣的喊叫

杏花

你干啥去了

吃完饭就找不见你的人影

看我给你找的一本好书

李秘书把话没有说完

拿在手里的那本厚书也没有来得及展开

就看见抬起脸来的杏花

那俏丽的眼睛里盈满了泪光

洁白净的脸蛋子上也密扎喳的布满了委屈

李秘书暗吃一惊

以为是谁欺负了杏花

就关切的问

杏花 你咋了

杏花眼眶里的泪珠就滴滴噜噜的往下掉

也不回答李秘书的问话

扭头就跑进了机房

李秘书马上意识到机会来了

是他显露身手的时候

一管杏花在大十字上碰到什么事儿

她都能设法为她摆平

一个女孩子能在外面惹下啥事儿呢

不外乎就是让街上的几个赖皮小子吹着口哨戏弄了吧

问明情况

找他们算上去

李秘书跟进了机房

杏花正趴在转插台上低低的抽泣

他就扳住杏花的肩膀一边安慰一边问

怎么了 杏花

你说出来

是不是街上的几个小赖皮欺负你了

我找他们去

还真是没有王法了

杏花摇着头说

不是

接着就把供销社里的事儿说了

我还当是啥事情呢

原来是这事儿

这事儿还值得你哭啊

在李秘书眼里

这真的就不算一回事

不就是两条红围巾和几斤吗

凭关系系走走后能解决得了

这是次绝绝的机会呀

李秘书就拍着胸脯子说

杏花

跟着我再去一趟供销社

看我咋的把东西给你买回来

杏花真是一个单纯的姑娘

刚才还伤心委屈的趴在机台上哭嘞

转过脸儿就笑了

笑的时候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着晶晶亮亮的泪珠呢

真的 李秘书

不用号不用票就能从供销社里把东西买回来

不信你跟上我走

肯定再不让你哭鼻子抹泪的

李秘书再说一句大话

走就走

杏花二次跟上

李秘书走进敞开门的供销社

柜台里面一溜站开的女售货员看见进来的是公社的李秘书

那泥塑般的脸上就都有了鲜活的笑容

公社秘书在中国干部序列里恐怕是最小的排在最末尾的官

可是是下马马

公社秘书就不是最小的官儿

在下马河

公社秘书也是一个威风八面的人物

在下马河地面上

所有到公社办事的人

要过的第一道门槛儿就是李秘书

所以一般人见了李秘书

都还是要给一张热热的笑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