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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集

吴根才不能不说话了

他原以为官徒儿闹上一阵阵就算了

就把人放了

没想到他想要打个持久战

想把人在官窑里关押上几天

还要闹到公社里去

这就不行了

她不能不为玉儿想

玉儿是面子很薄的女人

你把她男人关了逗了

最后还要往公社里送

这让她咋活呢

吴根才和玉儿在水磨房好上之后

他听玉儿说过

顾安屯儿一直都在打他的主意

他想

这是顾安屯想借机会逼月儿就范了

吴根才也知道顾安屯和虎林一直有矛盾

他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公报私仇里

他知道顾安屯这个人气量不大

心胸遐想

可是自己的短处在他手里捏着

这话咋说呢

吴根才端着水烟袋的姿势不再像过去那样优雅闲适

他坐在炕沿上寻寻思思了一会儿

就木讷讷的说

安团儿

在这种时候出现这种事情确实不好

不过我觉得咱们也不要太过张扬这件事情

现在是困难时期

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头

掰几穗青玉交穗子不算是个大事情

一家老小妒忌的不行了

谁能不想点办法

荷塘里的一片青玉浇穗子都是他俩掰的

我看不是

前几天我还顺手掰过几岁

困难时期

把事情压一压

简单处理一下算了

别张扬到公社去

张扬到公社对咱们三个当干部的也没什么好处

你说是不是

困难时期

不出大事就行了

官头想不到吴根才会是这样一个息事宁人的态度

并且还随随便便的把自己偷掰青玉浇穗子的事情也扯了出来

这真让他有些哭笑不得

但是郭安屯儿绝不是轻易就肯放弃的人

这样的机会对他来说实在是太难得了

吴根才轻描淡写的一席话

不足以打消他心里的念头

他接过话说

根才

你这话说的就不在理了

在这种时候

地主的儿子伙同一贯对社会主义不满的人出来偷生产队的玉交

能不算是一件大事吗

这事儿搁在别人身上

也许真像是你说的

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儿

但搁在他们身上

尤其是搁在地主儿子身上

就不能说是小事儿

吴根才哑口说不出话来

管腿把虎林剔除开

单单说出地主的儿子

意思就很明确了

这正是他吴根才的软肋

吴根才这时候真的有些后悔

当初不该匆匆忙忙的和这个人定了亲家

即便让他发现了水磨房里的事情

他又能砸吴不是也和巧红闹腾出一盒摊子事情吗

自己把女儿都许给了他

他还捏住这事情不放

吴根才厌恶的看着紧逼上来的郭安儿

扑的一声

把燃尽的烟灰吹了出去

那团吹出去的烟灰在脚地上蹦了几蹦

就在郭安腿脚下脸上细细的一堆白烟灰

吴根才把求援的目光转向了李丁民

对这个亲家

他才是满意的

眯缝着眼睛吧嗒吧嗒抽吸着汗烟的李丁民注意到吴根才转过来的脸上的表情

也注意到和吴根才一道扭转过脸来的官腿脸上的表情

两个人都期待着他说一句对自己有利的话

沉沉寂寂的李丁民一向不多说话

但要是说出来的话

就有分量

他是凭着自己的良心说话办事了

李丁民抬起了脚

把旱烟锅里的烟灰磕掉

不看两个人脸上的表情

只看着自己的旱烟锅子

沉着声骂咧咧的说

后排堆里的玉角穗子实在是可恨可恶的事情

武林拜没拜我不敢说

但是要说药仙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不是说他有这个觉悟

他根本就没有这个胆量

吴根才和郭安腿儿都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两个人都张着嘴

瞪着眼等他把话说完

李丁民却慢慢的把汉阳锅伸进油腻腻的烟袋包里

搬装起了烟丝

并不急着要再说什么

官头沉不住气

看着上房门外渐渐黑沉下来的天色

催促道

你啥意思

赶紧把话说完

性格沉静的李丁民受了催促也不着急

他把烟袋锅里弯装满了烟丝

再拼打着火镰石把烟点着

这才接着说

他没这个胆量

就是因为他是地主的儿子

从土改到现在

他在人前连一句话都不敢说

哪有胆量去偷队里的玉娇穗子啊

这个我不信

弯腿儿不爱听了

他把李丁民的话像剪子一样的拦药剪断

一脸凛然正气的说

事实胜于雄辩

这是韩同生常说的一句话

今天我就用上了

今天我可是人赃俱获

斗生会是非开不可

不开我们就不好向古舍交代

就不好向群众交代

我说过

恶人由我来当

你们俩在边上看着就行

豪横张扬的光腿儿固执起来

吴根才

李丁民也没有多少办法

天黑定后

挂在造角树上的老铁钟被急急促促的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