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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巴不哑

哑巴出生的时候与众不同

没有啼哭

而是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打量着一切

对这个不会啼哭的孩子的到来

一家人惴惴不安

三天之后

父亲抱着孩子到永兴寺求教于慧明禅师

慈眉善目的慧明禅师端详了好久

缓缓的说道

此子嘴贵无蔫

勿扰啊

于是啊

一家人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大多数孩子两三岁就开始鹦鹉学蛇

人云亦云了

爷爷 奶奶

爸爸妈妈叫个不停

哑巴一点学说话的迹象都没有

要吃什么东西

用手指

是或不是

用点头摇头来表达

不管家人邻居怎么诱导逼迫

哑巴始终不开金口

到了入学的年龄了

爷爷做主把他送到了私塾学读书

在学堂啊

哑巴非常用心

一点即通

一学就会

甚是聪明

可就是不说话

先生让他背诵

借尺把他手掌打的通红

他也不开口

但能把先生要求背诵的文章默写出来

先生无奈的摇头说

哎呀 这

这真是个哑

哑巴呀

从此

哑巴就这样的叫开了

哑巴直到十岁才开口说话

那是一个浓忙的午后

哑巴匆匆忙忙的跑到正在翻晒笋干的奶奶母亲身边

喃喃的说道

呃 爷爷死了

奶奶抄起身边的竹枝啊

就往哑巴身上招呼

哑巴也不躲避

任由奶奶抽打

眼含着泪

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爷爷死了

爷爷死了

奶奶气得浑身颤抖啊

四处再找更粗一点的工具

正在这个时候

邻居顺子急匆匆的跑来喊道

婶子

老张叔落崖摔死了

奶奶惊得颓坐在地上

半天哭不出声来

左邻右舍安风俗

帮忙料理后事

七天之后

把老张叔送上山了

帮忙的后生们约好了要去摸鱼

顺便洗洗澡

几生们有说有笑的走到村口

只见哑巴手握扁担横在路中不让他们过

谁朝前走一步

扁担就劈过来了

弄得这几个后生面面相觑

几个去抬竹排的后生也赶来

见到哑巴急吼吼的就骂

哑巴

你看你干的好事儿

干嘛把我们的竹排的绑绳给割断了呀

说着就要动手把哑巴绑到树上

闻讯赶来的奶奶远远的喊道

别绑 不能绑

大家听我说

估计是有危险

哑巴可能想阻止你们

然后把七天前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觉得很惊奇呀

几个水性好的后生不听劝

径似到河里去玩

傍晚的时分

噩耗传来

淹死了两个

于是哑巴未卜先知的异能传遍了四邻八江

上门打卦问卜的人络绎不绝呀

但哑巴从不给人指点迷津

哑巴十六岁那年

镇上有名的黄员外备足了厚礼来找他为儿子迎娶挑日子

念在黄员外乐善好施

扶危济困的份儿上

哑巴收下了厚礼

并为黄员外挑了一个良辰吉日

yeah

黄员外满心欢喜的回去为儿子操办婚事

附近的几个风水先生听说哑巴为黄员外挑了日子

纷纷打听日子定的什么时候

回去掐指推算

越算越心惊

这分明是一个双煞的日子

怎么会是良辰吉日呢

劝黄员外三思啊

黄员外对哑巴笃信不疑

就按哑巴挑选的日子为儿子操办婚事

哑巴把黄员外的厚礼交给父母之后

就搬到了永兴寺居住了

黄员外儿子娶亲那天

场面真是热闹啊

彩旗招展

锣鼓喧天

几班鼓乐队轮番上阵演奏一曲凤求凰

吹得几里地之外都能听到了

村东头两个气宇轩昂

气度不凡的陌生人也被鼓乐声吸引

急匆匆的赶来看热闹

今天这个日子不适合娶亲呢

怎么挑这么个日子

手拿大烟杆的陌生客满脸的疑惑

去看看呗

问问东家不就知道了吗

另一个陌生客接过嘴说道

两个气度不凡的陌生客光临

荒员外热情招呼

一盏茶喝完了

手拿大烟杆的陌生客问道

东家

谁帮你挑的日子

哦哦哦

是哑巴神算

此人现在何处

在永兴寺修行

告别了黄员外

两个陌生客来到了永兴寺

见到哑巴神算之后

手拿大烟杆的陌生客怒道

大胆术士

竟然挑双煞的日子给人娶亲

这不明摆着要害人家破人亡

断子绝孙

你心肠太歹毒了

哑巴神算悠然说道

紫薇兴君和文取兴君驾到

百邪不侵

诸事无忌

炎帝对另一个陌生客行了三拜九叩大礼

惊得两个陌生客面面相觑

这两个陌生客呀

就是微服下江南的乾隆和纪晓岚

乾隆暗自心惊啊

略带警告的说道

凡事大半天注定

不必三更费心肠

哑巴平静回道

安禅未必须山水

灭雀心头火自量

说完掏出了酒葫芦

一边饮酒一边说

一觉睡西天

都知梦里乾坤大

一身棉净土

却道其中日月长

径直离去

从此也不知人归何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