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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早有预谋

云夫人的死恐怕也是他一手安排的

马上反应过来

叫人去查素问和方浅的下落

哪有在国外留学

而是在丰州乘船去了北部

一切都是计划好了的

他再也想不到绘制兰心的他竟可以心思缜密的安排了这一切

可是又回过头去想

从前那一切的反常又说的过去了

那年过年之前还每每与他冷战

过完年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温柔似水

而且那时候他很容易动情

常常一双大眼睛含着泪物

欲说还休的

大概他那时候为此后的谋杀筹划了很久

不然他不会躺在他制造的温柔乡里这么久也不起疑心

温水煮青蛙

就是慢慢的用他的温柔麻痹了自己的神经

如若不是云开打翻了相框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竟被他愚弄了半年多久

可笑又可恨

亦是震怒

他恨不得他早死在那场爆炸里

可是冷静下来

又庆幸他还平安的活着

这复杂的感情在他心里交织

很是难受

他走的竟是那样的干脆

不带走一丝一毫的东西

就连云开也抛下了

除了那本书和他写的画的照片

想来他对他还是留有余情的

只是这情分比不过他心中对云夫人

对云家的怨恨

当初早该说的

他有些后悔

应该在那时候他跟自己交心的时候把一切都坦白出来

可是那时候说了又有什么用

他预料到会有今时今日的局面

哪怕他原谅了一切

他也跨不过自己心里的那一道坎

离开他是早晚的事

他看事情看得太明白

以至于那些怨结只能是永远横在他们之间连原谅的机会也没有了

伴随着未来的某天和自己的骸骨埋葬在黄土里

而他选择今生与他永不相见

他不觉苦涩一笑

傍晚的时候

正义伟神色奕奕的来到督军府

过了大半年

终于有了素食的消息

人没有死

竟是乘着小船去了丰州

这消息他自己听到都大吃一惊

不枉费他搜索了大半年

一个一个的询问过去

只是有一点他没有想到

根据当时有人看到的情况来说

宿轼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

两人的关系还很亲密

据那人描述

那男子

郑义伟说话犹豫

拉长的声音轻了下来

抬头看看云锦年

他背对的自己站在窗口

反剪着手

手里好像拿着类似照片的东西

黄昏的时候

他的影子黑暗沉沉

看不清楚也看不见他的神情

郑义伟踌躇了一下

还是说道

那男子好像是在逃的徐凯峰

几年的背影一阵

无情无绪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低头嗤笑了一声

又是怎么也想不到

他竟背着自己一直跟徐凯峰联系

他走了还能给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惊喜

心跟那个碎了的相框一样散落在地上

永远都弥补不了了

赤裸裸的背叛

比死亡来的更可恶

督君

见他许久不说话

正以为试探的滴滴叫了他一声

不知道下一步是不是要去丰州

查都别找了

云锦年语调平静的说道

郑义伟怔愣了一下

感觉自己听错了话

找了这么久

好容易找到了

他竟然放弃了

云锦年从胸口摸出打火机

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扣动扳机

幽黄的火苗一会儿窜出来

一会儿又熄灭

垂眼凝视

幽暗的眼眸里也有那两处火苗窜出

他慢悠悠的说道

传令下去

告诉底下的人

方素石早在半年前的汽车里就给炸死了

今后谁要是再提起他

命都别要了

讲到死

他从来都是冷淡的口吻

不当一回事

他吃饭一样

这年头死一两个人都习以为常了

他抬手对郑义伟恢恢有些疲惫的说道

下去吧

郑义卫便退了下去

几年低下头又看了看手里的那张照片

过了一会儿

便将打火机点燃了那一张照片

那股小火迅速燃烧

慢慢先吞噬了他自己

然后使方素石从脸到脚

火烧过后留下稀薄烟翠的灰烬

风一吹

在空中升腾飞旋

薄烟弥漫

一股子烧焦的味道很刺鼻

最后只剩下一小片小脚

快烧到手指的时候

他伸向空中

放开了

那片小脚便随着灰烬跟着风飞走了

那串火也就熄灭了

浓墨重彩的晚霞里

万户灯火

悠悠的从窗户里渗透出来

些许的日光灯

更多的是暗黄的烛火

灯光燃烧着天空

连接着远方的晚霞

就这样

天空被烧出一个骷髅洞

他扶手站在窗前

仍站在黄昏里

目光悠悠的眺望着远方

像是追逐那片消失的灰烬

又像是在欣赏晚霞

霞光暗沉

影子沉沉的

它像一道剪影

被铺天盖地的晚霞所照亮

虽然只有影子

却带着耀眼的霞光

到底灯火阻挡不了黑暗

夜色细嚼慢咽的吃了晚霞

他的身影在黑暗中也一点一点的侵蚀

当深夜来临

浓雾弥漫

更深露重的时候

他全然坠落在深渊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