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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温一笑

播者 其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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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集

四太太悠悠叹了口气

大嫂

我真有些羡慕南宁侯夫人了

她回回出门只带丫头不带妾机

三子一女全是抵出日子

何等情节

大太太正色道

她们

咱们是比不了

弟妹可知道

回回外面府之宫中朝贺太后

皇上必定交代皇后

南宁侯功劳很大

要善待他的夫人

可见圣上何等器重南宁侯

她嫁了这般英伟的夫婿

夫婿又对他一心一意

这是他有福气

旁人羡慕不来的

皇上赐美女也好

同僚赠妻妾也好

南娘侯全都退了不要

南宁侯夫人能令丈夫做到这一步

是他的本事

你若想学他

只能设法令四爷也不要

而不是拿妾室姨娘做法

妾是算什么

若男人不在意

他便什么也不算

危如臣妾

可若男人在意

你拿他做法

除了惹人不快之外

又有什么用

更何况

那妾室已育有死女

你打了他一个人

至少伤了三个人

损人不利己之事

为之何意

四太太若有所思

又说了两句闲话

做别的去了

大太太看着她不负轻盈的背影

心中祈祷

但愿她想清楚了

一家人继续太太平平和和气气的过日子

四爷若真的有了二房

往后谢家难免会热闹

自己这当家人又多出不少的麻烦事儿

大太太到花厅照看了一会儿

见闰年锦年流年做主人都很周到

便放了心

估摸着这会儿谢老太太和大姑奶奶私房话也该说完了

又去了宣辉堂伺候谢老太太

母女二人的私房话确实说的差不多了

临了谢老太太问谢寿

那秦家姑娘

姜家姑娘是怎么回事

怎么好端端的带着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过来

甭提了

蟹兽很无奈

我们家您还不知道吗

自家人口本就多

又常有借住的亲戚

这两位虽一位姓秦一位姓姜

却是常年住在玉家

美其名曰陪伴姑母

我公公那个人

疼庶子更胜过藤嫡子

连庶子媳妇儿的家人都乐意照顾

南阳侯府有这么为侯爷做人儿媳的

好意思不提携侄女吗

少不得带他们四处走走

至于捧大

那可管不着

兜揽他们的终身大事

先疯了不成

原来如此

谢老太太微微寒手

她也是做个儿媳妇的人

自然知道公婆的意愿有多么重要

南阳侯术武将

性情粗犷

他若定了主意要照顾庶子

那还真是轻易拧不过来

大太太久在京中

和蟹兽常来常往

姑嫂之间甚是熟人

大太太进来后

三人一起说些家常闲话

鹤年的亲事该紧着了

有年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才成亲不久

易化了身孕

三个小丫头要上学了

整日疯玩哪成

正说着话

四太太

谢家三位小姑娘陪着一家三位大姑娘回来了

戏好不好听啊

谢老太太慈爱的问预言

预言笑吟吟连连点头

好听

是有名的灰斑呢

怎么能不好听啊

辅时

谢寿恋恋不舍的起身告辞

朕不想走

还是家里好

做姑奶奶多娇贵

全家人都让着宠着

做人儿媳嘛

那可是个苦差事

谢老太太明知她有公婆在堂不便久留

也没多说什么

只交代

若闲了

常回来看我

谢寿含笑映下

带着女儿侄女行礼告辞

大太太四太太带着女孩们送至垂花门方洒泪而别

之后大太太冷眼看着四房消停不少

即便是谢四爷一连数日宿在袁昭院中

四太太也并没有寻称元昭

反倒是和颜悦色的

连阖狸也跟着沾光

不再被随意打骂了

同僚送妾

我都推了

谢四爷握着四太太的纤纤玉手

眼神很温柔

我有你

有阿昭

阿离

雨苑足矣

已经三子两女了

纳的什么妾

多余

不会再来新人了

自己不会多个妹妹

四太的心中大定

谢四爷跟他温存了一会儿

晚上还是起身去了荣悦苑

两三年没陪她了

过意不去

你才到京城之时

我也是天天陪你的

四太太笔直端坐着

一句话也没说

第二天再见谢四爷时

四太太把李记内则搬了出来

故妾虽老

年未满五十

必于五日之遇跟谢四爷商量

夜郎袁姨娘

何姨娘处

每月五日可好

其余的二十天自然都是我的

谢四爷无可无不可

顺候四太太把早已拟好的单子拿出来

上面注明了具体时日

谢四爷毫无意义

便是这么办理

当晚

谢四爷宿在四太太处

次日

四太太给袁昭

阖离训了话

把哪五日由袁昭服侍

哪五日由阖离服侍都定好了

何离低眉顺眼的

只会说好好好

是是是

袁昭美丽的大眼睛中闪过一丝不甘

却终究也不敢说个不字

小七

我往后能再见到你爹了

何离回到静心苑中

抱起谢流年低语

一月之中能见着五回

真是想都不敢想的好事

谢流年弄明白什么意思之后

耸了耸肩

摊了摊手

感情风流倜傥的谢四爷便是这般被瓜分的

五天

给元昭五天给阖离

二十天给四太太

瓜分的真彻底

好吧

这个时代是绝代的男权社会

男人把持着政治

经济

文化各个领域

处于绝对的统治地位

女子没有独立的经济

更没有独立的精神

只是男人的附属品

不过做男人也有不好的地方

被动的地方

比如被妻妾以这种形式瓜分

这晚

谢四爷被分到了静心院

一日不见

如隔三秋

你们已经隔了不知多少个秋

谢流年庄严说道

两位

我不打扰了

姿势优美的微微屈了屈膝

昂着小脑袋走了

第二天

谢四爷来得早

见他的宝贝女儿正优雅斯文的吃着一只粉红色的幡柿

很享瘦的样子

见谢四爷过来

热情的递给他一个

很新鲜

才摘下的

确实很新鲜

谢四爷端详

看着手中粉红色的幡噬

慢吞吞问道

哪里来的

张慧这小子很会做人

常往谢府送新鲜果子

藩氏在京城实属稀罕物

并不常见

他家却好多事的

不过他送来的藩氏并没有这么新鲜的

也不是粉红色

是红彤彤的颜色

张满山送道

谢流年不经意说道

你见过他

谢四爷问的也是不经意

嗯 见过

埋头苦吃

吃完了拍拍小肚皮

感慨

可惜只能生吃

谢四爷拿布手巾细心替他擦着嘴角

什么时候见过他

谁许你们见面的

谢流年挖着小脑袋想了想

不记得了

隔三差五的老见面

谁记得是哪天见的

谢四爷替女儿擦完嘴

又擦小手

在哪里见的

张慧那小子在莫根堂

小七在静心苑

怎么见着的

有时在花园

有时在暖阁

谢流年一脸懵懂无知

张乃山不是跟着您学写字吗

他回回都带着新鲜果子给我

每回的篮子都不相同

很漂亮

谢四爷手顿了顿

回回都带

那可有日子了

谢流年伸伸手指

爹爹

还有这里没擦干净

河狸在旁抿着嘴笑

玉郎三子两女

也就小七会支持他

其余的孩子见了他总是恭敬的多

亲近的少

小七可好

指挥爹爹时总是理直气壮

理所当然

谁带你去见他的

擦干净手里

继续问道

没人的

谢流年摇头

碰巧撞见到

都说过些什么

上下五千年

纵横九万里

什么都说

小七近来读什么书

晚饭后

谢四爷险些问道

他这些时域只在宣辉堂见过女儿

也很久没有给她讲过书了

我读的书您肯定没看过

谢流年净了手

漱了口

机灵的溜下地

跑到侧街拿了本书过来

得意洋洋的递给谢四爷

那是这一本泽山剑侠传

谢刘年眉飞色舞

书里全是英雄豪杰

熟练的攀到谢四爷怀中坐下

殷勤的举起泽山剑侠传

爹爹开讲

光是自己看也没意思呀

还是听爹爹讲有趣儿

繁体字自己又不是个个都认识

有时候蒙不出来

还要翻翻字汇通

本来是想看本休闲娱乐的书

结果弄得跟教科书似的

阅读乐趣大大降低

话说陕西泽山乃是一处有名的圣地

山高水秀

层峦叠嶂

气象万千

每年游春至夏

那些专为游山玩景的人着实不少

这日风和日丽

泽山脚下

一位妙龄少女骑着匹黑驴不紧不慢的走着

谢流年满足的叹了口气

原来最早的侠女不是骑马

是骑驴的

想想就有趣儿

一位美丽动人的姑娘骑着头小毛驴儿

要说起来

骑驴也蛮好的

累的时候能骑

饿的时候能吃

驴肉很美味

马就不行了

马肉难吃的要死

两匹高头大马疾讯而过

马背上是两名身穿亮蓝色锦衣锦袍的青年男子

这两名锦衣男子到了泽山客栈

要了两间上房歇下

对面厢房窗根下拴着头小黑驴

房檐下立着位绝色女子

正对着他俩冷冷微笑

真是有艳福呀

谢流年拍掌大相

是两男争一女吗

好玩好玩

不知这两名锦衣男子长相如何

最好有付潘安之容

宋玉之貌

不管相爱还是相杀

都要俊男美女才好看

谢死也不讲了

把书扔到一边

遮住女儿盘问

小琪

书是从哪里来的

也是张辉那臭小子吧

胆儿真肥

敢给我闺女看这些乱七八糟的剪刀

谢流年毫不脸红

一派天真

赶巧了

我和小樱在花园里头瞎逛

逛累了去灵香蟹小区

在那儿捡的

灵香榭是一个水中楼阁

盖在荷花池中

跨水接岸

有缺郎可通

捡的

谢四爷柔声问着详情

我们小区怎么捡的

在灵香蟹能捡着泽山剑侠传

还能捡着什么

泽山剑侠传是书房里买的

书房里卖的画本传奇可多着呢

香艳的也有

粗俗过陋的也有

女孩家如何能看

就是捡的

谢流年也说不清楚

总共三本呢

还有一本武则天外传

一本杨贵妃外传

小英说这书淫邪

让人看见了可不得了

拿出火折子给烧了

说烧就烧

半点不犹豫

自己也算眼疾手快

才抢了本泽山剑侠传揣怀里

死活不肯给他

武则天外传

杨贵妃外传

饶氏

谢四爷素来喜怒不形于色

也变了脸

这样香艳粗俗的画本若落到小七手中

先不说旁的

若是一个不小心叫人看见知道了

便对他闺玉有爱

女孩家名声最要紧

容不得出上一点半点差错

谢流年这小话唠还捂子啰嗦着

那时费嬷嬷尚未生病

活蹦乱跳的

他不知怎么的也来临湘县了

还是跟祖母身边的胡嬷嬷

杜甫的叶嬷嬷一道呢

那几日谢永年归年

杜甫上也有几位嬷嬷跟来了

谢家自然款待周到

除好吃好喝招待之外

费嬷嬷还陪着游园

谢四爷已在罗汉榻上

眼神清冷

爹爹

爹爹

谢流年自说自话了一阵子

耐不住寂寞

伸出小手扳过谢四爷如凝脂般的玉莲

讨好的笑着

爹爹

我记性是不是很好

那叶嬷嬷我只见过一回

听胡嬷嬷叫了两声

我便记住了

一脸的天真无邪

不知怎么的

谢四爷嗓音有些发哑

小七乖

小七记性好

谢流年淘气笑笑

站起来插着小蛮腰

谢家小才女谢流年

背诗背得快

记人记得准

晚上把女儿哄入睡之后

谢四爷把小英叫过来问了几句话

小英一一句实回了

是费嬷嬷说有帕子落在莲香榭了

让我和七小姐路过之时

顺便替她取回来

回完时

小爷莫的跪一下哀啃

四爷

我是麦岛的

死期远

不该有什么非分之想

只是如今情非得已

求四爷训我赎出去

再不赎出去

没活路了

谢家向来是慈善宽厚之家

但下人溥仪并不会招打木骂的

小英是个机灵忠心的丫头

这回子神色凄然

显然是有不可说之事

谢四爷并没多问

淡淡说道

准了

小英千恩万谢的磕了头

退了出去

赫里低声说道

这可怜的孩子

他也是没法子了

费嬷嬷的儿子费大海看上了小英

想娶她

费嬷嬷已求过四太太

小英不过是一个卖死气的丫头

四太太哪会放在心上

随口答应着

费大海虽是奴才出身

却吃喝嫖赌无所不为

又好打人

小英宁死也不愿嫁给他

零香榭的是

是冲着小樱

还是冲着咱们小七

谢四爷清澈眼神看着河狸

河狸苦苦一笑

月狼

这都怪你

一个男人生这般好看做什么

月郎生的这么好

小七又像月郎

小小年纪已是亲历绝伦

何林又是骄傲又是忧伤

小七和六小姐只差这几个月

抢了嫡女的风头

所以要不露痕迹的加一个行为不检点的名头给她

让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出身本就不如人

形事又不尊重

怎么办呢

要不送去庄子静点

要不关在后院发霉

休想在亲朋好友前讨好卖乖

门后挂着一个靶子

谢四爷拿起小飞镖

一只一只掷了过去

治完后

何狸默默无语走过去

把飞镖全部拔下

交到谢四爷手中

又治了一遍

又治了一遍

何狸眼睛湿润

他自小便是如此

若实在气狠了

不说话

不摔东西

不发脾气

就是一遍又一遍的制飞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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