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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那个晚上
他们默契的没有再提
邵阳没有问他酒吧里和他一起的那个男生是谁
也许只是个朋友吧
涂汉也没有问他为什么第一个电话挂掉
心想可能是点错了
还有屠寒身上的伤
邵阳也没有问
他怕那些伤疤里有两年前的痕迹
那件事
是他一直不敢直面的
两人逃避了所有可能会影响到感情的问题
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你多吃点儿
放个假怎么还憔悴了
少阳不停的给屠寒夹菜
国庆放假
屠寒没留学校
回家了
猛的七天没见
少阳还挺想他
这么有个牵挂的人
感觉还不赖
屠含笑笑
也没客气
埋头吃着碗里剥好的虾
只是低头的那一刹那
神情有些复杂
吃完晚饭
邵阳把屠涵送回寝室
自己回了租房
他当时为了图清净
租的是一室一厅
但是这一个月来
每晚一个人回到这个清静的屋子
在躺床上和图涵发语音到十二点
挺孤独的
其实这一米八大床又不是睡不下两个人
邵阳猛地坐起来
拿着唯一的钥匙又重新下了楼
准备再去配一把
还好
配钥匙的还没走
邵阳在夜风里瑟瑟发抖
正蹦着身体活动
看到马路上慢悠悠跑来一个人
少阳眼睛一眯
看清那个人后
立刻沉下脸
绷直了背
目光跟随着那个夜跑的人
冰冷中充满敌意
他还记得一个月前
屠涵和这个人在g八里喝了酒
那人也看见了他
跑过来在他旁边停下
两人都没有说话
但周围的气氛立刻变了
你是邵阳吧
那人率先开口了
少阳脸色又沉了沉
土汗把他的名字告诉了这个人
他却一无所知
这样不对等的认知
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那人看出了
有些嘲讽的笑了笑
原来小韩没有跟你提起我
那好吧
我算是他的教练
算是
除了教练还能是什么
少阳脱口而出
这人的语气让他很不爽
但这个问句也正中敌人下怀
他慢悠悠地说
我还是小韩的前男友
也就是他的初恋
方子旭
初恋
少瑶捏了下拳头
被不由自主的挺直了
试图让稍占优势的身高能产生俯视的效果
语气中带来些威胁
幸会
我是图寒的现男友
他现在跟你没什么关系
方子旭笑了
称不上没关系
他有什么事儿还是愿意跟我说的
毕竟他艰难的那些年
是我陪她度过的
看到邵阳浑身一颤
他冷笑了一声
哦
也就是他被开除的那年
我见到他时
他遍体鳞伤的
无论是身上还是心上
我当时就在想
土涵这么好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把他害成这样
同学
钥匙配好了
少阳僵硬的伸手接过来
两把一模一样的钥匙在手心躺着
在路灯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少阳的心跟着也冷了
王八蛋 是他
对了
方子旭叫出了他
往他攥着钥匙的手上瞥了一眼
你知道屠寒国庆节回家做什么了吗
什么
少阳下意识的问
眉头紧皱
他回去相亲了
他爸给他介绍的
据说一毕业就要结婚
邵阳完全愣在了原地
钥匙还紧紧的攥在手里
掌心生疼
他没告诉你
不过也是
他跟你在一起
也不过是想报复你
邵阳
你以为涂寒还会真的喜欢你吗
图涵回家相亲了吗
告诉了前男友
却没告诉他
邵阳浑浑噩噩的回了家
头痛欲裂
一时分不清图涵要结婚
可这件事没告诉他
却告诉了方子旭
哪个让他更气愤
但可以肯定的是
他现在心里有了一股火
而且越燃越旺
这时
屠汗发来了消息
刚洗漱完
睡了吗
少阳想了想
回道
没
今晚你是不是忘了跟我说什么
过一会儿
图寒回复
忘了说想你
快睡吧
还发了一个亲亲的表情
看着这样的甜言蜜语
少阳只感觉更加憋火
他以为自己是傻子吗
他还打算瞒多久啊
少阳编辑了一长串质问他的话林要发送
想了想又全删掉了
只发了个晚安
算了
屠翰没想过跟他说
他巴巴的上去问他
像个怨妇一样
有什么意思呢
看到消息界面
对方正在输入中
显示了很久
最后却只有一句晚安
屠涵皱眉沉思了片刻
抓起外套
赶在门禁最后一分钟跑出了宿舍
听到敲门声时
邵阳刚冲完澡出来
看到屠涵时一愣
你怎么来了
涂涵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
说
感觉你有心事啊
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屋
却在床前顿住了
怎么
少元不说话了
他看到了床上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两把钥匙
图安显然也看到了
惊喜的转过头看向他
邵哥啊
我
我记得你以前只有一把钥匙的
邵阳不自在的嗯了一声
刚下去配套给我的妈
涂汗掩饰不住的笑意
又说了一遍
是给我的对不对
你想让我跟你一起住是吗
邵阳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之前的确是想邀请秃汗同居
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现在他犹豫了
屠涵都他妈要结婚了
他还要跟人家一起住
搞不搞笑啊
屠涵以为他默认了
兴奋的抱住他
脸慢慢靠近
这是第一次
邵阳拒绝了他的吻
推开了他
邵哥
杜涵
你还要瞒我多久
什么问你还要瞒我多久
少言突然提高了声音
是不是打算毕业以后直接给我发请帖参加你的婚礼啊
图寒脸色惨白
盯了几秒
问道
你见着方子旭了
邵阳心顿时冷了
所以
方子旭说的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我见到方子旭了
你只告诉了他一个人
不是你想的那样
屠寒慌忙拉住他的胳膊解释
我爸是让我相信没错
但是我不会毕业就结婚
我
谁他妈管你结不结婚
邵阳一把推开了他
这算什么
你的前男友告诉我你要结婚
蒲涵
我他妈算什么
少阳要气晕了
他现在一寻思方子勋的语气和眼神
满满的都是嘲讽
还说什么现男友呢
还傻了吧唧给人家配钥匙呢
结果啥都不知情
还有那个晚上
他傻子一样大半夜去酒吧找屠涵
结果人家跟前男友多心呢
有他什么事儿呢
从头到尾
都有他邵阳什么事啊
图憨也是沉着脸
嘴唇颤抖
我知道你气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你
但是邵阳
什么叫我管你结不结婚
什么叫我管你结不结婚
字面意思
屠罕走近他
声音微颤
邵阳
你是因为什么生气
少阳错开他的眼神
心里一阵烦躁
我现在才是你男朋友
你离方子虚远点
现在是
那以后呢
以后我娶妻生子
对你来说都无所谓吗
少阳没有看图涵
不知道他眼角又红了
图涵
我知道你是怎么想
少阳心里苦笑
你说你要把屈辱从我身上一点一一点讨回来
我认了
这是我欠你的
我会陪你玩几年
等你玩腻了
我也不会缠着你
到时候你想跟谁在一起
想跟谁结婚都没关系
方子胥说的对
图寒只是想报复而已
等玩够了
当然会去结婚了
他少阳有什么资格生气
他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
以后他也会娶一个女人
会生小孩
孩子会叫涂涵叔叔
屠涵的孩子也会这样叫他
这样的轨迹才是正确的
可是他的心为什么这么难受呢
很久很久都没有动静
邵阳抬头
对上图寒冰冷的眼睛
屠寒声音冷得像从深渊传出
对
这是你欠我的
等我报复够了
我们就去各自结婚
组建家庭
从此两不相欠
秃汗发现他嘴里已经苦到发涩
居然还能冷静的说出这些话
但是 少阳
你欠我的太多了
我不喊停
你就别想撒手
好
一个字
在两人的心头上扎了一针
离开之前
图涵回头看了一眼床上的钥匙
视线模糊了
曾有一刻
他以为他得到了
宿舍早就锁门了
图涵坐在静我一人的操场上
给方子旭打了一个电话
你跟邵阳说了什么
突汗压地的声音隐藏怒火
你生气了
子旭哥
我把你当朋友
之前的事也很感激你
但是我和少阳希望你不要插手
方子旭沉默了一下
说
小韩
难道你不想知道邵阳对你是什么态度吗
涂寒抿了抿嘴
没有说话
他跟你在一起
真的是喜欢你吗
我看未必吧
之前邵阳说不喜欢男人
你为了气他
一个星期没跟他说话
他是什么反应
后来你在酒吧看到了他故意和我表现的亲密
他又是什么反应
真的 小韩
如果我看到你和别的男生亲密
我会冲上去
质问你也好
把他打一顿也好
反正我不会转身就走
把你留在那儿
图涵忽略了方子旭话里对他的表白
心里一阵苦涩
他之前说过
如果少阳转身喜欢上了别人
他一定把他弄死
这话当然夸张了
但他绝对不会淡定
因为这才是喜欢
方子旭继续说
他答应跟你在一起
不过是看到你又被羞辱
想到了高中的事儿
觉得对你不起而已
他觉得欠你的
想补偿你
可是这样的感情
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他知道了你要相亲
有什么反应吗
什么反应
他说无所谓
痛苦的突寒低吼
痛苦的弯下了腰
方子旭说的没错
每句话都是真的
事实被这样血淋淋的直接拆穿
更让他觉得难受
别说了
他已经知道了
少阳不爱他
方子胥叹了口气
小韩
少阳不适合你
你何苦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呢
是啊
何苦呢
两年前受的伤害还不够吗
还要再来感受一遍
可是有什么办法
他爱少阳啊
邵阳躺在床上
把钥匙扒拉到一边
用力过猛
一下掉到了地上
他也没去见
今晚发生的每一件事儿
都让她心烦不已
先是在美滋滋去配钥匙的时候遇到图涵的前男友
再是得知图涵没有告诉他去相亲了
接着争吵中确认了他们现在的关系
只是玩玩而已
邵阳打开手机相册
翻出了那张他和屠涵在蜡烛前接吻的照片
鼻子有些发酸
这些天太美好
以至于他差点忘了
当初屠涵是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眼前
为什么会纠缠他
因为要让他尝尝恶心的滋味
还好现在醒的不迟
要真等陷进去了
突汗再把他一脚踹开
说我要去结婚了
那可真是傻逼的上人笑掉了大牙了
还好
现在不迟
第二天一早
少阳犹豫再犹豫
还是像往常一样给屠寒打了个电话
说给他带早饭
昨晚都放了话了
说在他玩腻之前会陪他
要是现在就躲
跟怂了似的
结果屠寒的声音有些沙哑
像是刚睡醒
按理这个时间他已经出来跑步了
少阳皱眉
你在哪啊
操场
你在跑
我靠
邵阳猛地坐起来
你他妈昨晚回不了宿舍
没去宾馆啊
涂涵刚从地上坐起来
觉得头晕沉沉的
还好现在操场上的人不多
没有
邵阳一把掀开被子跳下床
还被钥匙硌了脚
他犹豫了一秒
一把钥匙揣包里
另一把丢进柜子
边套衣服边骂
你有病吧
现在十月份啊大哥
操
在外边冻一宿
操
真他妈不知道怎么说你
屠罕捧着电话
听着那头骂骂咧咧
有些想笑
他闭上眼
由着昏沉沉的身子倒了下去
邵阳在操场上捡着半死不活的屠涵
又把他半拖半抱的弄回自己的屋子
图涵醒来的时候
已经光溜溜的在被子里躺好了
邵阳湿着头发进了卧室
看到他睁着眼
不自在的别开头
醒了啊
给你买了粥
喝一口接着睡
我衣服呢
少阳皱眉
白了他一眼
不先关心一下你发烧多少度吗
三十八度五
真牛逼呀
你怎么想到在操场上躺一晚上呢
看星星啊
邵阳没好气的骂完一大段话
说
衣服我给你丢洗衣机了
全是黑印子
涂寒用鼻音嗯了一声
身上软绵绵的
嗓子还很疼
但还是强撑着坐起来
把粥喝了
被子滑下去
屠汗光洁的上半身裸露出来
少阳正递给他药
见状立马把头扭开了
屠寒接过冲击
问
刚刚你帮我脱的衣服啊
啊 不然呢
我记得你没有早上洗澡的习惯啊
涂涵看着他湿漉漉的头发
似有所指
邵阳没有说话
耳朵却红了
图涵躺回被子
把被子紧紧裹好
声音平静的说
可惜我现在发烧了
你什么也做不了
邵阳想说就算你不发烧
我也不做什么
可是一回头
就看到了涂寒平日冷漠的脸上因发烧而浮起一层薄薄的浅红
整个人弱小又可怜
他沉默了
他的确想做点什么来着
但这样的想法在得知图涵跟他只是报复性的玩玩而已后
显得太讽刺了
少阳把情绪整理好
端走碗和杯子
在门前止住了脚步
冷静道
对了
你刚刚睡觉的时候
方子旭打来电话
我接 啊
他又说什么了
土寒一愣
语气有点着急
少阳顿了顿
没说什么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没等图寒说话
少阳自嘲的笑着笑
也不能说瞒着
因为我根本不用知道
行了
你继续躺着武汉吧
说完
少阳就出了卧室
方子旭的确打了电话
也的确没说什么
因为他一接起来
就充满暗示的表达了图涵在他这儿还在睡觉
且身上不舒服
接着就挂了电话
邵阳也觉得这么做特蠢
尤其前一天晚上
人家都看透了图汗根本没把他当回事
可他就是忍不住这么说
哪怕也能让情敌心塞一回呢
可图寒不确定真的没说什么
他对方子旭的感情很复杂
但大部分是感激
在最黑暗的那段时间
方子旭给他的帮助
可以说是给了他重新活下去的勇气
但是
他真的没办法回应他的爱慕
他在最好的年纪
把最好的感情全给了少阳
要他如何能再接受别人呢
正犹豫着要跟方子旭怎么说
手机上突然来了条彩信
未知好吗
图罕打开彩信
瞬间惊住了
照片上的他躺在地上
神情恍惚
全身赤裸
身上还有不明的淤痕
那是那天晚上
凯子把他堵在校外时拍下的
那天后
邵阳说摔了大凯的手机
难道其他人也已经拍了吗
屠寒原本烧的滚烫的身子骤然发愣
他颤抖的手用最快的速度把彩信删除
像是永远不想再看到
可立刻
新的信息又来了
还是那个号码
涂寒
你知道我是谁
两天之内
给我转五千块钱
要是敢报警
你知道后果
末尾是一串银行卡号
图寒心跳快的不行
一是愤怒的
更多是怕的
他不敢想象
大概会拿这些照片做什么
要是被他的同学看到了怎么办
被老师看到了怎么办
他好不容易才度过昏暗的高中
他不要再回去了
还有他的父亲
五千块不是大数目
但是图涵连生活费都需要自己挣
现在又是刚开学
他只有两千左右的存款
剩下的钱实在拿不出来了
他能找谁帮忙呢
室友都没有经济来源
方子旭倒是在工作了
但是图汗不想再欠他的人情
少阳他家里有钱
图汗是知道的
开这个口
他也一定会借给
权衡一下
照片被曝光带来的损失
绝对比在少阳面前放下面子严重的多
托汗拧着眉毛
犹豫了很久很久
终于开口
少阳
他嗓子还疼
也没什么力气
这一生着实不大
但少阳还是立刻就进来了
让人怀疑他一直就在门口守着
怎么了
哪儿不舒服
看着他关心着急的眼神
涂寒鼻子有些发酸
也许
他可以这样骗骗自己
说少阳还是在意他的
哪怕是因为愧疚
也还是在意的
没有不舒服
图涵往声道
你能借我三千块钱吗
说完这话
他看到少阳的脸沉了沉
邵阳的确很意外图汗会向他借钱
高中时就知道图汗家条件不好
可他自尊心很强
邵阳给他买东西
他都会拒绝或是把钱给他
所以
邵阳每次给他带饭
十块钱的红烧肉也要说成两块钱
他遇到了什么急事儿
需要借钱呢
邵阳想了想
掏出手机
把钱转了过去
叮的一声
屠寒收到了五千元的转账
三千就可以了
没事
你拿去用着
少阳顿了顿
退
休息会儿吧
有事叫我
我就在外面坐着
请了一天假
随着关门声
屠寒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他本不是这样爱哭的人
可面对少阳
他总是忍不住的眼眶发酸
满心委屈
少阳总是这样
在他满心欢喜的时候当头一棒
在他犹豫想退出的时候又给点回应
把自己往泥沼里拽得越陷越深
他说借钱
邵阳甚至都没有问是为什么就借了
这让他迷茫
邵阳是因为相信他
还是依然觉得无所谓呢
图罕把钱转到了卡里
准备两天后打给那个账号
但是这个照片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
大凯以此威胁他
有了第一次就可能有第二次
他又不是提款机
总不能每次都让大凯得逞
得想个办法
邵阳没有问涂涵为什么借钱
他原本很想问问
可想到屠涵并不是所有事都想告诉他
也许这件事他也不用知道
想给他的钥匙
也被放到了柜子的最深处
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两人照旧每天一起吃饭
发消息
只是气氛和以前大不相同了
连于飞都看出了端倪
接连几个晚上
邵阳找他打游戏后
于飞终于忍不住了
平时晚上都跟图涵去图书馆
最近怎么了
闹别扭
邵阳沉着脸没有说话
他不想让朋友知道
他在这段感情里处于被玩玩而已的弱势
也不想让别人觉得涂涵很渣
因为是他先在两年前扎了别人
可是
他的确有一肚子的心事
想找个人聊聊
秃寒他国庆节回家去相亲了
邵阳没有说两年前的纠客
也没有说方子旭的事
雨飞一愣
相亲 和女的
嗯
靠
于飞低骂了一句
他不会想跟你玩玩
然后就去结婚吧
邵阳用沉默来表达了他猜的真准
一时间
于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
那你呢
你是怎么想的
一直这么该下去
还是以后娶妻生子啊
少阳皱了皱眉
脸上有一丝迷茫
我应该也会结婚吧
于飞无语了
那你还说涂寒
你自己都拎不清
合着你们这谈个恋爱惊天动地
全校都知道
结果两个人都压根没想长远了
这听起来很像耍流氓
但是邵阳没法反驳
因为事实就是这样的
起码图还是这样想的
而他还没来得及想
我知道你们有顾忌
毕竟大学是包容的
可外面就不一样了
异性恋才是社会认可的
但是我觉得
哎 算了
老邵
这事你自己想想吧
如果你对图寒是认真的
起码要对得起你们的感情啊
他们的感情
涂涵对他有感情吗
就这样过了半个月
邵阳接到了屠涵的电话
说在他宿舍楼下
今晚的屠涵很不一样
在电话就能听出他快要哭了
邵阳穿着拖鞋直接出了门
下了电梯后
三两步跑过来
屠涵正蹲在花台旁边
没有哭
但是眼眶是红的
看这架势
不止蹲了个下个楼的功夫
他应该是在冷风里吹了很久才打的电话
怎么了
邵阳跑到了跟前
抬手碰了下他通红的耳朵
果然是冰的
屠寒蹲在地上没有动
直到邵阳忍不住弯腰打算也蹲下去的时候
屠汗身子往前一倾
抱住了他
邵哥
屠涵把头埋在他的肚子上
闷声道
少阳正愣了三秒
随即揉了揉他软质的头发
怎么了
他又问了一遍
声音轻揉了许多
涂汗在背后抓紧了他的衣服
你
你能再借我点钱吗
轻抚他后背的手停了
多少
图汗闭上眼
三万
少阳缓缓把图汗推开
看着他头顶的发旋
心里复杂
吃惊 疑惑
还有没来由的烦闷
三万不是小数目
可毒寒多余的一句解释都没有
邵阳不知道这算不算报富的一部分
骗了感情
还要再骗点钱什么的
他知道高中的图涵不会这样做
但是现在的呢
毕竟现在的图涵
他有很多不知道的
比如前男友
比如身上的伤
比如相了亲
比如数目越来越大不知用途的借钱
三万
邵阳开口
生意没有起伏
我没有那么多
后天给你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