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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继智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塑料袋
里面装着从魏振海身上搜出的那把自制手枪
你仔细看看
这把是不是你造的
中远接过去看了一眼
不会错
这些零件就是我加工的
但是我没有组装
马继智又问清他和小涛认识的经过
确定他所说非虚
安慰一番后
就让他回去了
他刚走
马继智就向干警们布置
一方面要保证中远的人身安全
另一方面立即拘传小涛
正在车间干活的小涛接到通知
说让他到工会去一趟
他问啥事
通知的人也不知道
他只好一边用棉纱擦着手上的油污
一边哼着小曲向工会办公室走去
来到门外
他抬手敲了两下
里边传出请进的声音
他推开门
刚探进半个身子
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了进去
等候他的正是王爱军
慰及他喊叫
双手已被戴上手铐
卢振田向他练亮证件
我们是公安局的
你要是不想让全场的人都知道
就放老实点
王爱军从小涛身上搜出一串钥匙
与朱瑞华一道拉开门出去了
卢振田问道
知道为啥抓你
你们一定是抓错人了
小涛惊魂未定的回答
你是不是叫小涛啊
对呀
那就没有错
我啥也没有干
你干啥没干啥的
会搞清楚的
我问你
老谭是你杀人
小涛似乎有点明白了事情的起因
答道
是 是我表哥
他现在在啥地方
他家住在土门
我问你
去年的十月二十日下午
你去小寨东路省军区家属院干啥呢
卢震田出其不意的问
小涛一听
急忙解释
我没去
不是我干的
真的不是我干的
卢震田微微一笑
啥事
不是你干的
我问你啥了
小涛低下头
小声的
你
你说的是不是那件杀人案
咋了 你知道
小偷抬起头
那事真不是我干的
你们真的抓错人了
谁可以证明不是你干的呢
嗯
正说着
王爱军和朱瑞华进来
他们将手中所提的一个布包往桌上一抖
只见里面包着一堆枣枪的零件和配置火药的原料
小涛一看
扑通跪倒在地
我说 我都说
这是前不久我表哥和张启祥拿来让我进行热处理的
我还没来得及干
卢振田与王立军等不由得交换了一下眼色
张启祥
他是我表哥的一个铁锅
经常在一起的
这个张启祥住在啥地方
住南郊泾备三路一百七十四号
小偷的声音里有了哭腔
今年雨水好像格外多
刚到八月
一连几天大雨滂沱
这给一直处于高温中的西安城带来了一些凉爽
却也给干警们的抓捕工作带来了困难
中远的揭发和小涛的交代
使陷入僵局的侦破工作出现了新的转机
枪是老瘫让中远造的
那么老瘫很有可能就是幺零二零案的同伙
还有新冒出的这个张启祥也有一支这种枪
说明他与魏振海
老瘫等也属于一个同伙
但经调查
自从魏振海落网后
张启祥就不知去向
老谭也在半个月前悄然失踪
刘平只是各分局日夜监视这两个特大嫌疑犯的住所
不能有丝毫懈怠
一九八七年八月三日深夜
天空还在下着大雨
路灯好像照在渔网之中
街道上行人稀少
西安市土门村附近的街道上
从下午起就一动不动的停着一辆吉普车
谁也不会怀疑这车上还会有人
更不会想到在这风雨之夜
干警们仍然全神贯注的监视着老谭的住所
今天领班蹲坑的是新城分局局长秦局长
坐在他身边的是负责辨认罪犯的中原
他们躲在吉普车里已经好几个钟头了
饿了就啃点面包
渴了就喝点凉水
大小便只好尽量忍着
直到天黑才抽空的出去
这样的生活对于警察们来说已是司空见惯
可是对中远就不那么轻松了
他由衷的说道
过去我一直躲着你们公安
现在才知道
你们比啥人都苦
正说着
前面小巷里冒出一个黑影
只见他全身裹在军用雨衣里
骑着自行车从巷口出来
左右张望了片刻
才贴着人行道向前骑去
钱局长捅了捅中原
快看
是不是他
钟远瞪大眼睛
半晌犹豫道
个头差不多
但我不敢肯定
秦局长转对司机说道
慢慢靠近
把他撞倒
但要记住不能撞伤
对坐在后排的干警张广福说道
做好抓捕准备
汽车启动了
闭着灯向黑影慢慢靠近
巨大的风雨声淹没了汽车的声音
黑影全然不知
只顾低头骑车
就在汽车接近黑影的一刹那
车灯突然打开
猛的加速
将对方连人带车撞倒在地
秦局长和张广福立即分别从两侧跳下汽车
一把将黑影摁住
哎呀 对不起
上车失灵了
秦立明说着将那人的头搬起来
扯去雨梦
在车灯的照耀下
出现了一张苍白的脸
中远大喊
就是他 老谭
秦局长和张广福闻听
立即将其铐上
从他怀中搜出一把同样的自制手枪
老谭仇视的望着中远
一言不发
回到分局
秦局长一方面向市局做汇报
同时立即开始对老谭进行初审
虽说外面风雨交加
但窄小的审讯室内还是一片闷热
哗哗的雨声和不时夹杂的雷电
给审讯室增添了威严的气氛
老谭摆出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不断的唉声叹气
两只眼睛却咕噜噜乱转
心里打着鬼主意
秦局长问道
老谭
你想不想知道我们是咋发现你的
老谭抬起头来
眼中闪出异样的光
很显然
他想知道
你们团伙中
连你一下子有三个人进来了
你知不知道
你还要造枪
还要劫持外国人做人质交换魏振海
你以为你们是金刚呢
我问你
你敢讲你们的金刚都不想保命
老谭猜测这番话的意思
目光游移不定
内心充满矛盾
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
你的罪行是最严重的
你不讲
也足可以杀你好几次了
但是
我们还想听听你的说法
如果你不想为自己辩白
我们也没有办法
只能根据现有的证词给你定罪了
老谭咬牙切齿
发狠的一定是小黑
这松乱咬
他的话不能当真的
这松心太黑
秦局长笑道
他嫌黑
我看你心才是最黑的
至少他比你聪明
见对方没有反驳
秦局长出示从他身上搜出的自制手枪
杀死魏文华用的就是这种枪
这种枪你一共造了三把
一把你给了郭振平
经过调查
案发时那把枪不在郭振平身上
第二把你给了魏振海
还有一把你自己用
魏振海讲不是他干的
那就只能是你干的了
老瘫连忙否认
不是我干的
小黑是煮饭
我只是从
说到此
他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停下了
怀疑
看看这个
又望望那个
秦局长抓住战机
究竟谁是主犯
谁是从犯
不是你讲了算的
我们会从你们的口供中对照分析出来
真的假不了
假的也真不了
可对呀
老谭低下头
半晌
他要了一支烟
默默的吸了一气
最后好像下定了决心
抬起头问道
我现在讲出来
算不算主动
能不能宽大
只要你讲的是实话
不但解脱了你自己
还帮助我们澄清了事实
就算立了功
当然可以减轻罪行
老谭想了想
你说 我不信
我要见你们领导
秦局长笑了
掏出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说道
我就是分局局长
我的话算数
老谭接过证件
看了好一会儿
又说
我要叫我弟弟
那好办
你告诉我们地址
马上给你叫来
老谭说了地址
秦立民立即去吩咐张广福去叫
张广福得令出去
老谭又问
局 局长 我说了
你能不能保证我不死
秦局长回答道
杀人偿命
自古如此
那要看你犯的罪有多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