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字幕由TME AI技术生成

第六集浏洋的女技术员

傍晚

转瞬即至

县城广播里播放着打靶归来

聂子航踩着红霞飞的红魂尾音来到邮局

将奋笔疾书一整个下午的长果大几千字的手写稿装入信封

他对这个速度还算满意

有着对剧情的印象

对整体篇幅进行润色改造之后

更新速率超过后世某些小说网站的网文作家不在话下

在信封上贴上邮票

注明地址为上户文艺的杂志社地址后

再寄出一封给聂母的回信

这时

邮柜旁多出一道人影

寄信说话的是一个两鬓斑白的老人

身量中等

骨骼清瘦

据小聂同志的印象

这是苏钢厂院里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钟老先生

钟石秋称老先生

是因为他发须斑白

骨瘦如柴

但要真说老也不尽然

钟石丘迄今为止也不过四十出头

据苏钢厂院老一辈说

十年前

时任苏钢厂副厂长的钟石丘被指思想不端而被处分

直到去年

钟石丘才真正洗脱嫌疑

但十年过去

几乎没人见过钟石秋出门

钟石秋也从意气风发的钟副厂长成了一夜白头的钟老先生

凭借傍晚透窗的余晖

聂子航能够清楚的打量钟石秋的面庞

颧骨清瘦

褶皱变生

双目与眉峰之间不带任何神采

没有喜色也没有悲伤

仿佛一口干涸多年的古井

但聂子航却对这位钟先生好奇起来

这样一个深居简出

仿佛对生活失去所有期许的男人

竟然会给人写信

他给谁写信

好奇心让聂子航有种挠痒挠不着的感受

不过很快

小聂同志的回忆让他灵光一现

暴雨来临之前

钟石秋由于写的一手好毛笔字

被各家各企业请去写春联

牌匾

如果未来他真要走文学道路

写的一手好字是必点技能

聂子航站在油柜前

回忆了一下他在信纸上的雪泥红爪

看来写字是他目前非常薄弱的一环

吃过晚饭

聂子航带着考试课本来到苏南县公立图书馆

为对接恢复全国高考的重大政策

苏南县县政委决定

自十一月起

县区图书馆开放到晚上九点

并免费提供煤油灯照明

在县政府大力支持下

苏南图书馆里的夜晚几乎人满为患

聂子航穿过一张张桌子

路过一个个穿着军大衣

或中山装

或灰棉袄

埋头苦读的知识青年

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一张空位

勉强入座

一九七七年恢复高考的第一年

整个考试体系并不算成熟

其初卷难度也相对容易

譬如语文

除开压轴的大作文

语文试卷题目大多是将文言文翻译作简单白话

而地理则大多数是识别图例

比例尺

辨认山脊

山谷等历史

数学也大多是后世初中级别的题目

如果以教育发达的二十一世纪眼光来看

这样的题目放在高考简直是小菜一碟

但七七年能够考上大学的考生并不多

究其原因

还是教育普及程度

生产力环境并不足以让每位知识青年能够接触到系统的教育理论

探究事物的原因

还是要放在当前的时代背景下

因此

对聂子航来说

他需要进行的不是学习

而是复习

回忆

以及学会用七十年代的数学解题思路

格式来应对数学考试

就在他认真翻阅教材的时候

一声温柔的语音忽然在头顶响起

同志

我能坐这儿吗

聂子航抬头

与于小丽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不够

澄净的暖黄色灯光中

于小丽仍然穿着上午那身灰色中山装

但没戴红军帽

耳朵边别着一只野雏菊发卡

手边放着一本厚实的大书

坐在聂子航对面

一边翻阅资料

一边艰难的书写着什么

而放下笔的聂子航

却在这时不由自主的笑了

燕京大学在建国初期出版的法语字典

他简直不要太熟悉

二零一二年

聂子航于燕京大学就读大二的时期

系教授曾在课堂上向他们介绍建国以来的翻译演变历史

并要求课后分别以建国初年的法语字典和现代法语字典为不同参照

翻译两份包法利夫人的第一章节

聂子航英法双语的身后翻译功底

也是在大学时期一步一个脚印打下的

于小丽手中的文件

应当是一份法语专办的技术性指导文件

即便是倒着悄悄偷看

聂子航也能在数秒间获取文件信息

这几乎已经成为他的肌肉记忆

而同声传译的要求要更高

不是数秒

而是瞬息

而于小利显然不是法文翻译的专业性人才

从她频繁翻阅法语字典的声涩程度就能窥见一斑

更别说符合译文的信达雅准则

不过翻译信达雅原则也不是万能适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