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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要兵易欲
一些论者对名史所说的郑和下西洋要要兵易欲颇多隐晦
或偶述及之
又为其辩解
所以如此
无非是要证明朱棣要与外国讲友谊
证明他们之间所进行的是和平
友好
平等的交往
其实
这是一个将古代历史的人物的功过让今人来承担责任的不必要的思想包袱
我们仍想重复前面的话
一个封建帝王是不懂得什么平等的
对他来说
一切都应该臣服
所谓君主华疑
所谓天之所富
地之所宰
接阵赤子
这种观念
莫说明朝和明朝以前是这样
甚至到了清朝中西交流日渐频繁之时
仍然没有大的改变
清乾隆皇帝在承德避暑山庄接见英国使节马戈尔尼
仍然争执单腿下跪还是双腿下跪
而且乾隆帝仍把对外贸易称为是对外夷的加恩体恤
我们还是再来看看明朝的史册的记载
郑和出使
将士族两万七千八百余人
多带金币
既云友好使者
合用两万七千八百支军
这绝不仅仅是为了防卫
明明是当时世界的泱泱大国
郑和所立之地
用他们的话经常说是蛮夷小邦
可以想见
这两万七千八百人的军队对这些小邦意味着什么
当然
郑和不纯用武力
而首先是宣天子诏
给赐金币
如果不服
则以武射之
郑和明显用武的例子在记载中有三次
一次是捉拿了旧港的酋长陈祖义
当然
陈祖义是私逃海外的华人
又飘节商旅
正和用武不为无音
不过我们不妨先来读一读明庭步臣通过暹罗转给旧港前身三佛旗的仪蝶
自有天地以来
既有君臣
上下之分
我圣天子以以仁义待诸藩
何诸藩敢备大恩
施君臣之礼
倘天子震怒
前一偏将将十万之师
攻行天罚
亦如副守
而诸藩何不思之甚
我圣天子曾曰
安南 瞻城 真赖
暹罗
大琉球皆修臣侄
唯三佛齐耿我升教彼以坠耳之国
敢爵将不服
自取灭亡
这哪里像什么和平友好的宣言呢
他强调的是君臣上下之分
是君臣之礼
如果师分乐礼
那么便要公行天罚
这些罪耳之国
是随时可以被灭亡的
郑和不仅率领有军队
而且还有更强大的武力作为后盾
他捉拿陈祖义
也是对各国的威慑
陈祖义借经赴
陈祖义借经扶诸
朱仪闻之震慑曰
真天威也
武曹安逸内向矣
可以看到
朱仪内向的背后
有武力的作用
另一次是将西兰山的国王列古奈尔及其家属捉拿至北京
据说西兰山仅粮食就与中国通好
其后与中国绝少来往
郑和使其弟急
等于强使其与中国来往
其国王欲亥河
我们完全可以认为这是出于对远方的武装舰队的不理解
至于又何治国中所金币也是有以招之
所谓漫藏海盗
又何况是在人家的土地上
我并不是小国寡民老死不相往来的主义者
问题是在于往来要在平等自愿的基础上
当然
这个坠耳小国是不堪久负生教文物盛名的大国船队的一击的
这时明朝已经破了安南郡县其地
再加上抓了西兰山的国王朱邦易振来者日多
许多地区是设于威力才臣服的
而臣服天下
正是朱棣的目的
要兵则是手段之一
还有一次是在苏门达腊生擒伪王苏甘拉
郑和治苏门达腊
封其酋长为国王
首先王之父死于与邻国花面王的战士
某渔翁因率众杀了花面王
为苏门答腊王妻报了仇而具有了王位
称为老王
王子宰奴里
阿必丁年长
杀了老王
夺回王位
从此与老王之弟苏甘拉累年征战不息
郑和支持宰奴里
阿必丁将苏甘拉擒获
实际是参与了苏门答腊的政权纠纷
充当了国际宪兵的角色
在明朝人看来
明朝的皇帝是天子
四仪的君主只能是国王
国王下天子一等
必须奉天子为主
既然如此
那么世界各地发生的纠纷
朱棣都有调节财储的责任
且看永乐元年八月
夔丑赤安南曰
朕君临万方
体天为至
一物所失
食羽之孤
今瞻城与耳邻壤
而屡兴兵
侵及土地
杀及人民
剽掠财物
瞻城之人
困耳屠毒
夫两国土地
传自先世
而主于天子
何得士强于越
为恶受祸
自古有冥
介然是已在射前滋补深究自今
以保静安民
惜兵修好
则两国并受其福而其亲哉
又如永乐十七年十月
魁尉前使誉先罗国王曰
朕齐应天命
君主华夷
体天地好生之心以为治
一视同仁
无见彼此
王能敬天事大
修直贡
振心所加
非盖一日
笔者满拉加国王一思喊达而杀四立
能记乃父之志
功率妻子
只阙朝贡
其事大之成
与王无异
然文王无故愈加之兵
夫兵者凶器
两兵相斗
势必俱伤
故耗兵非仁者之心
况马拉加国王既以内属
则为朝廷之臣
比如有过当身理朝廷不务出此而则加兵
是不有朝廷矣
此必非王之意
极木邻国无相亲略
并受其福
其有穷哉
王琦留一言
总之
郑和初使活动
是为了树立或巩固大明天子的威权
是始终伴随着武力或以武力为后盾的
用郑和的话说就是
吉林外邦
齐蛮王之耿化不攻者
生擒之
其寇兵之四
暴掠者田灭之
海盗犹是安宁
藩人赖之安乐
郑和的出使
为朱棣征得了封建大国的荣誉
名人说
天之所富
地之所载
莫不贡献
沉浮三世五世
不是过矣
这正是朱棣要夸耀于国人的
因而他们也称郑和为为天子光
史称程祖玉
远方万国
无不臣服
不要兵是不可能达到目的的
清初史学家查记左说
自承主之大度雄风
谓之夫辈
太祖时谓其矣
祖训悟勤远
而郑和之前以兵从信而不绝
不然辱国何也
多亏了郑和的兵
才能不辱国
不辱国的标志就是四一兵符
朱棣十分看重四一来归
永乐十三年十一月
人子麻林国及诸藩国进献麒麟
天马
神鹿等物
朱棣在奉天门接受
文武群臣都棘手祝贺说道
陛下圣德远大
备极远移
故致此祥瑞
朱棣说
岂正德所知
此皆皇考深人厚泽所备己义青等勤劳赞抚
故远人必来
远人来归
未足是也
这话好像是说
此地无银三百两
朱棣十分希望人们把远移的贡献看作是他的胜德所致
誓此以提高自己的威望
巩固统治
并借以满足他的虚焦之心
郑和下西洋表现了中国人的聪明才智
也表现出了中国人民与大自然搏斗的勇敢的大无畏精神
但是郑和下西洋同样是一出悲剧
他再次说明
在专制主义的社会中
这种聪明才智
只有为帝王所用时
才能发挥出来
偶尔闪现他的光辉
否则他将被埋没
被扼杀
你看
郑和下西洋停止之后
那雄伟的海船
那精湛的航海技术
都到哪里去了呢
和人民相伴随的
只有落后
只有贫穷
一切又走上了缓慢发展
自生自灭的轨道
另外
我们在批评封建统治者利用郑和下西洋达到君主华谊的目的的时候
一定要把它与中外各国人民之间的友好交往分开
在批评统治者要要兵易欲时
要将它与中外各国人民之间的和平愿望分开
在批评朱棣的虚焦自大时
要将他与郑和所表现出的朱越才能分开
这样才不会从一个极端走向另外一个极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