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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三十五集

里面啥玩意儿在响呢

那监工摇晃着酒葫芦

发现里面似有一个圆滚滚的硬物

哦 呃 葫

葫芦里还有一粒蛇胆

袁大哥

不要尝尝

猴血配蛇胆

大补啊

你他妈的尝个屁呀

在被偷偷塞了些油纸包的酱肉后

监工稍微松口

不过被称为袁大哥的监工没好气的把纸钱扣了下来

摆手说道

今日不可烧纸钱

上面的命令

任何易燃之物都不可有

好像是说今日忌火

不吉利

也别怪俺们不通人情

说着

监工又把每个葫芦里的酒水倒出一点

其中也包括黄飞虹的猴血

酒与浑浊黄酒不同

是黑红色的液体

液体上面漂浮一些灰屑

像是纸烧完后的灰烬

不过监工没有在意

只是用火折子凑近都试了一下

发现没有燃烧

便递回酒葫芦

命令道

你们现在喝一口

然后就进去吧

记住

离远一点祭奠

别靠近佛像太近

那边今日戒备森严

老子都不能靠近

你们离远点的

不然要是被大人们看见追究起来

也保不了你们啊

是是是是是

当着监工们的面儿各抿了一口

黄飞虹等人携着祭酒入内

少顷

黄飞虹和伙伴们在一处空地上跪拜

祭奠完遇难的熟识同伴

各自分开

黄飞虹回到了做事的水房

这水房距离大佛比较近

不过旁边是一座望火楼

他发现今日望火楼上的戒备侍卫人数多了一倍

一路走来

人数也是格外的多

今日水房无事

整个工地的工人其实都没啥事儿

佛像里面的工人也全都撤出来了

不准任何人再靠近佛像

但是众人依旧按时到来

守在岗位

说是以防万一

黄飞虹手拎一只泡了某粒蛇胆的酒葫芦

走进一个熟悉的工位隔间儿

席地而坐

毡帽汉子仰头饮酒

满口腥酸

不时用拳头擦抹一把殷红的嘴角

静等了起来

嗯 不对

眼下的情况和容真批评林诚

卫少奇的有些不同

从西城门到原承天寺现星子湖工地的主干道上

有很多百姓和贩夫走卒们围观佛首的运输

没错 有很多

星子湖工地位于星子坊的中心位置

星子坊又是浔阳城最大最鱼龙混杂的一个里坊

占地位置不小

佛首从西城门运输过去

需要消耗半个时辰

而通向它的这条主干道

已经被人提前清空

碍事的摆摊小店全被搬离

让出一条八匹马都可以并行的大道

此刻

十来辆马车拼凑在一起

正拉运着沉重庞大的佛首

缓缓驶向星子湖工地的方向

除了最前方的林诚

容真 卫少奇

王冷然

元怀民等官吏们

还有守护大佛车队的数百黑甲士卒外

放眼望去

大街上乌泱泱一片

满是围观的百姓群众

不过

运佛首车队驶过的街道周围

那一家家沿街店面

民宅人家

大都如同容真所言

紧闭屋门

偶尔能看到这些门缝里露出几双观察的眼睛

一路上是既热闹又安静

既欢天喜地又小心翼翼

很难描述这种矛盾的氛围

容女史

怎么心不在焉的

队伍的最前方

林诚突然回头问道

容真板脸

闻言不答

笼袖前进

林诚已经习惯了这位女史大人的态度

要是哪天不冷脸了才叫要命呢

随着佛首距离那个目的地越来越近

刚刚西城门那点儿波折引起的不安

已经渐渐淡去

林诚回头看了眼马车上的庞大佛首

防水防火的油毡布覆盖在佛首上

原本只是隐隐勾勒出大致的佛陀脑袋的形状

但是刚刚西城门伴随坠砖一起下来的落灰

却有不少遗留在油毡布上

愈发勾勒出佛首的面部轮廓

积灰的多寡

凸显出了深邃的五官

油毡布下的佛首

似是在微笑

林诚收回目光

忽然回首问道

欧阳司马在哪儿

本宫说过了

女史大人确定他现在在浔阳楼云城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想说什么

只是怕等会儿大水冲了龙王庙

所以鄙人刚刚才建议女史大人去把欧阳司马找来

一起见证大佛竣工

这也是为他好

明朝

你真以为谁都和你一样

觉得站在星子湖那座榨干百姓血汗的工地上

见证这尊大佛竣工

是一件无比荣耀的事情

你知道浔阳王

浔阳王世子他们为何像欧阳良翰一样不来吗

哪怕明知道这是给陛下示好的机会

但刚刚依旧找借口缺席

鄙人不知道

但难道不是这样吗

见证一座能屹立百年与国同寿的佛像诞生

为何不是一件荣耀之事

更何况还能参与其中

成为主导

儒门讲究三不朽

立功 立德 立言

此乃立功

其实鄙人一直觉得

欧阳司马若是能够协助鄙人

咱们在星子湖的造像速度还能更快一些

然后

骂名他和你一起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