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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
树林中有虫鸣鸟叫的声音
却如同怪物的呼喊刺入心中
现在该怎么办
若是母亲发现自己不在
一定会拼命寻找
若是夜晚醒过来
对昨晚的事情有一稀记忆
会不会对母亲说呢
若是元奎寻来不见
会不会大肆屠杀华盛酒馆啊
光怪陆离的想法拧结在自己心中
心灵忽然觉得头好痛
枕在干燥柔润的草垛上
竟有一丝舒适感
脑海中浮现了爷爷的面孔
临死前对自己说的那些话
如同催眠曲一般
竟然让自己睡着了
什么 我
呃
李兴竟然没来干活
赵燕难以置信
一时慌张差点将儿子的身份暴露出来
是洗碗间的领班陈毅对自己说的
李兴早晨到现在都没来干活
去宿舍找他
却发现没在宿舍
大天下去也没人见到
翻来覆去就找到了赵燕这里
哎呀
估计是这小子吃不了这酒馆吓人的苦
昨晚偷偷跑出去了吧
只是这外面如同茫茫大海
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
还不知会遇到什么凶险呢
陈疑失神的转身朝洗碗间去了
赵燕看着他的背影
原本还沉浸在昨晚痛苦思绪中的他
猛的被拉入了更深的黑暗
自己立马放下手中的抹布
冲入后门
往吓人的宿舍跑去了
后面也同样在忙碌的仆人看到了赵燕
目瞪口呆起来
尽管昨晚几乎没怎么睡好觉
被那叶雄折腾了一晚
但此刻想到自己的孩子
体力又莫名的恢复起来
脑海中回荡着一个不敢深入的想法
莫不是昨晚的事情被心灵知晓了
所以星灵才一气而走呢
那叶雄作为酒馆老板
也是涪陵城中数得着的人物
经常醉酒以后找些下人取乐
但下人终究只能忍气吞声
四年前
从自己来到酒馆以后
这叶雄就经常深夜来自己屋中
酒气熏熏的侵犯自己
每次自己疲于反抗
最终无果
想到家中有苍老的长辈
十几岁的心灵
自己也只好忍气吞声
而后每次循欢作乐之后
叶雄竟会拿出些银两给自己
自己深知家穷
就都补贴家用
给心灵买些玩具食物
却不想
几日前心灵来时
自己心中就有愧疚
生怕被发现
而恰好昨晚叶雄出差回来
救气熏天
愈是这样想着
不安与悲痛愈是涌动上来
推开心灵屋子的小门
地面空荡荡的
赵燕转过身
看着外面碧蓝的天空
嘶声大喊一句
心灵
直到天黑
赵燕都没法再去酒馆干活
前面有女仆过来喊她
但只看到他失落发狂的眼神
坐在洗碗工门口的台阶上
似是精神状态不好
于是便也不再来了
哟
这王燕儿咋了
突然之间就这样了
跟神经病似的
前台一个擦桌的女仆对一旁的算计说着
而在另一旁
夜晚足足睡到了天色发黑才睁开眼睛
晚饭已经摆在桌子上了
大概是平日里因为自己的严厉
所以也没有下人来打扰他自己睡觉吧
饱饱的睡醒
吃些饭菜
体力果真恢复了许多
推开屋门
凉爽的风和盈盈的月色扑面而来
一瞬间
似乎自己已经忘记了昨夜的痛苦
后花园上
廊桥的灯依旧亮着
微风吹起湖面的波澜
夜晚猛地想起来
昨晚自己试着离家出走
在廊桥上与李兴告别
可此刻
自己昨晚的经历
那妖媚的女子
夜晚思绪里猛地泛起巨大的涟漪
放开自己
几乎用逃命般的速度向前跑去
现在赶紧想找到李兴
去问清楚昨晚发生的事情
拐过弯儿看到李兴房间门口的时候
出乎意料的
一群人围成堆绕在李兴的房间门口
熙熙攘攘的像是在低声讨论什什
此刻已已深夜
这里仍旧这么多人
绝有异响
夜晚跑过去
扒开了人群
在人群中央的并不是李兴
而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妇人坐在了台阶之上
弯曲着身子趴在地上
对啊
就是他人
这妇人眼泪婆娑
面容憔悴
仔细看去
就是前面的女仆王艳
虽然她与父亲未曾对外公开过
但自己的父亲叶雄经常与酒馆内的几名女仆寻欢作乐的事
在私底下早已是众所周知
其中就有王艳
似乎夜晚还听说过
多数的女仆选择了顺从
甚至反过来勾引父亲
唯独王艳是个特例
始终拒绝
昨晚自己离家出走之前
也看到父亲酒气醺醺的来到王燕的房间
此刻他这一番模样
可为什么会趴在李兴的房间门口
他的房间与李兴的房间有着相当长的距离
再仔细看
王燕仿若一天没见
苍老了许多
脸上的褶皱猛然增多
一边抽咽着
身体也不断的抖动
口中碎碎念着听不清的言语
王爷
你这是咋了
跟咱老伙计说说啊
围观的一个老者探身大声问去
夜晚一看
这老头是酒馆中烧锅炉的
平日里随和开朗
与人健谈
是啊
围观的人立马跟着附和着
看起来都挺担忧王艳这下人
但唯独没有看到自己的父亲
听到这些劝告
王燕似乎又傻又聋
糊得挥起手臂左右抓挠着
口中喃喃碎碎念着污秽之语
四周的人赶紧往后一撤
大概是生怕抓挠住自己吧
人群突然间有人吐一句
哎
看来是患了疯癫症了
安静的夜晚一惊
这样看来
的确有几分疯癫症的样子
但这不只是关心
夜晚四周看去
并没有看到心灵的身影
再转身进入房间内
也不见夜晚的身影
李兄
他哪去了
不知道啊
今天一天都没见到
估摸着是吃不了洗碗的苦跑了吧
旁边的陈怡回答道
不可
夜晚最后一次还未说出口
却听一人急促的呼喊声
瞬间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此人的身上
哎哎
李郎中来了
大家快让开
人群瞬间从中间分开一条空路
郎中走进来
过去只言片语说着
王艳仍旧疯疯癫癫
口中不知所云
郎中摇摇头
对一旁使试颜色
示意要带去医馆诊治
这王燕跟我们馆主关系甚厚
当然要不惜一切治疗了
小二如此说着
语气中却满是讽刺
这也说明
在所有供叶雄寻欢作乐的下人中
王燕是最得宠的
或许有时候男人就是这么奇怪
越是得不到的
控制不了的
越是喜欢
郎中在前面领路
几个人合力将王艳抬起
抬向了酒馆外的郎中医馆
而夜晚就站在门口
看着众人离去
脑海中仍然想着李兴
隐约觉得其中似乎有些蹊跷
王艳
李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