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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稍急

日记中只说是木心来与蒋

看来还是面对面的单独授课

日后木心在纽约为一帮中国艺术家讲世界文学史时

也涉及庄子和佛教的内容

只怕还有夏成涛当年授课的影响

木心在文学回忆录中与及庄子时

就说过这样的话

我也曾在庄子的范畴里待了很久

然后才尸释然走出

此外

木心还一己在杭州听过夏成涛专门讲桃花扇

详情则不得而知

夏成涛虽不是书法家

但迫于文明

时常有人所字留念

他也乐于应付

对木心

他曾手抄四幅音书中的箴言给我

葡萄篇

良母篇

还有主啊

兄弟得罪我

原谅他七次够了吗

他用来解释儒家的术道

因为夏先生准备原谅我七十七个妻子

所以我一次也没有得罪他

回上海后

木信与夏成涛仍然保持书信联系

夏成涛的日记中就有给木信发信的记录

书信的内容仍以文饰为主

据木心追忆

夏成涛在信文起手绘写木心仁兄大人阁下

每次记作品都写木心仁兄指正

木心则称呼夏成涛为夏账

这是一个既含敬意又不失亲切的称谓

彼此之间的交往甚为融洽而和美

亦是民国那一代文人间交往的实录

那几年间

木心及其同学时常往来于杭州

上海之间

身影颇为活跃

借着回航的机会

木心会去探望夏成涛

下是词人

与之交往不免续集词事

甚至还有诗词间的往返唱和

该年八月

木心又一次从上海到杭州

专程去拜望夏成陶

下帐自赦其魂托玄如风

眼波无处逢之剧

一指二次国共谈判可堪之泪

看天以聆听十年者

亦敢正实事

而非儿女伤心与焉

当数十年后

木心漂泊海外

想起这些充满温度的如昨往事

不由感叹

浮光逝世

草草牢劳仍冉四十年夫子自道生犹在耳

当他听说夏先生仍健在桑榆晚兴

以留观蒲松龄遗篇为余浅时

心中欣然慰藉

回头来看木心与夏成涛之间的交往

后者对前者的影响显得特别显著

这可从木心对夏成涛的念念不忘中看出

更为重要的是

木心自己说过

是因为与夏先生的诗词往还

我才野性稍急

以木心向来精粹节俭的语言

这是审视夏成涛对其影响至关重要的当事人言

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影响

还有什么比性格的童话还要来得深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