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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念头只在电光火石间闪过

还没等得及李林素深思

不远处的黑暗中又传出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咳声

这声音完全不同于人类的咳嗽声

李林素忽然想起几年前到村里屠夫家看屠夫杀猪那一次

老屠夫却让自己最小的儿子来主刀

那屠夫家的小儿子年纪与此时的自己相近

大概是过于紧张

一刀下去没捅进猪的动脉

而错割断了猪的咽喉

被割断咽喉的猪发出了极为惨烈的悲鸣

而此时黑暗中传出的咳咳声

与记忆中被割断喉管的猪哼叫声极为相似

之后的咳咳还伴随着嚼食骨头的声音

李林素断定

无论此刻潜伏在黑暗中的是什么

那都是自己无法招惹的存在

于是他屏息凝神

悄悄往后撤离

而就在他准备逃离此地之时

黑暗中又传来了一声听起来像是人类发出的惨哼声音

难道是走失的伙伴遭遇了危险

经过短暂的心灵交战后

李林素还是大着胆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

咳咳声也越发清晰

声音是从左前方的那片林子里传出的

他轻轻扒开遮蔽视线的枝叶

用手电照过去

想先看看那边的情况

只见有一个庞大的人影正背对着自己蹲在地上啃食着什么东西

仿佛是感受到身后电筒射来的光线

那人忽的转过头看向李林素

那人竟是那女鬼

此刻他半蹲在地上

披头散发

咧开的嘴角满是鲜血

正好与李林素四目相对

李林素从未见过如此森寒怨毒的眼神

他脑袋轰然炸响

在那女鬼起身之前

转身飞跑

他一刻不敢回头看

只是用尽全力向前跑

连脚下的鞋子跑丢了一只

脚底被碎石扎的鲜血直流也浑然不知

他也来不及去想女鬼是否追在身后

此刻恐惧占据了他的整个身心

无论如何

他不敢停下来

也不知跑了多久

李林素绊到一根横在路中的断木

突然失去重心的他携着巨大的惯性

整个人几乎是飞了出去

落地时额头重重撞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

人立时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

李林素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床上

意识恢复的瞬间

他就知道自己还没死

他想要起身

但只是稍微动了动

便扯得浑身酸痛

听到屋内动静

正在屋外生火做饭的李林素母亲跑进了屋内

与母亲交谈了一番后

李林素这才得知

那晚自己不小心晕过去后

第二天清晨被列队里的刘老四发现并背了回来

村里的医生在为自己缝合包扎伤口时

自己曾短暂醒了一会儿

之后便一直昏睡过去

问起自己的两个伙伴

母亲说阿瓜当晚就回家了

而阿图则下落不明

李林素询问母亲自己昏睡了多久

母亲回答说是一天一夜

这让他稍微安心了些

觉得既然又过去了一天

阿图说不定也已经回家去了

李林素自小便讨邻里喜欢

见他头上破了个大口子昏迷在家

邻居们心里都有些担心

得知他醒了

便纷纷提了些鸡蛋水果来看望他

众人闲聊间

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叫骂声

大家都听出了那是阿土母亲的声音

邻居大婶说

估计是阿图还没有找到

他老妈情绪有些激动

小林素啊

你别担心

村里的列队都上山去找阿图去了

你好好养身子

我们呢

出去安抚安抚阿图的妈妈

那天夜里

李林素做了一个梦

梦中

他又回到了老妖山上那条不知名的小道

耳边再次传来咳咳声

他整个人仿佛一团没有重量的云朵

飘到了咳咳声传出的地方

再次见到了女鬼

那天夜里

他并没有看到女鬼在啃食何物

而这一次

他看得很真切

女鬼正在啃食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孩子

那孩子的四肢已被啃得只剩骨骼

脏器已被掏空

女鬼此时正在啃食孩子仅剩的半边脑袋

那孩子仅剩的半边脸浸满血水

但依稀可以看出

那正是阿图的脸

女鬼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

转过头瞪向自己

又是那双阴寒怨毒的眼

李林素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整个人在慌乱中跌下了床铺

不凑巧的是

额头伤口撞上了床头的柜子

痛得他龇牙咧嘴

本已被缝合的创口因此再度裂开

血很快就流了一地

母亲见状

忙不蝶背上李林素去往村医家重新缝合伤口

之后两天

列队仍每日上山寻找阿图

却始终一无所获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

让村民们都想起了当年的陈大壮

人们纷纷传说

阿图也已经被山里的女鬼给吃了

村长和列队队长向幸存下来的两个孩子打听当晚的情况

从阿瓜那儿得知

三个孩子被老陈头追赶时

阿瓜往自己家的方向跑了

而老陈头是去追阿图和李林素去了

村长和列队队长这才晓得

那晚阿瓜压根儿没有上山

而李林素则是发起了高烧

终日处于昏迷状态

偶尔醒来也尽是说些妄语

从他这里暂时是打探不到什么消息

于是村长和列队队长只得前去拜访老陈头